蓋裡斯自己隻是提出理論的,他需要得到反饋才能考量糾正自己的錯誤。
他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名大學教授曾經去一個二本院校演講,台下坐著的基本上都是社科院的學生,教授問了他們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知不知道馬克思列寧”。
這個問題自然就不必說,他們肯定知道,在場所有人都都答了知道。
第二個問題是,“知不知道比爾蓋茨、喬布斯”。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答了知道。
然後第三個問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來了,“知不知道格盧什科夫?”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全場鴉雀無聲。
然後教授又給他們提醒了一句:就是寫《控製論》的那個。
這個時候有稀稀的兩三個同學舉手了,當時全場坐了400個人,全都是社科專業的,但是知道格盧什科夫的隻有極少的幾個。
這其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大家都知道,比爾蓋茨,喬布斯,但是卻不知道格盧什科夫。
21世紀是信息時代,信息技術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逆轉的潮流,但是那些還活躍著的“XX主義者”們。
不隻是網左,包括不少“專業”的研究者們,他們大多數都不知道XX主義信息化這種東西的存在。
21世紀的許多“XX主義者”群體,存在著知識體係脫離時代產業的問題,他們沒有意識到21世紀和維多利亞時代相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早期的XX主義理論,已經很難兼容21世紀的社會狀態了。
且不提馬的經濟學水準,究竟如何。
單純從時代上來說,就已經偏差許多了。
說的直觀點,在維多利亞時代,第三產業產值隻有不到15%,而21世紀第三個十年裡歐美第三產業從業者數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70%。
哪怕是工業最齊全,規模最大的那個國家,到了21世紀第三個十年時,就業人口7.7億人第三產業就業占比也升至47.4%。
時代在變化,而很多人還迷信過去。
當然,蓋裡斯麵對的問題在於,他很多思路和操作,不是落後於版本,而是領先於版本。
但退版本總歸是要更容易些。
對蓋裡斯來說,他是可以站在曆史的下遊回頭看,而曆史本身已經給過他答案了。
而如今查爾斯所提供的經驗,對於蓋裡斯來說,便是如虎添翼,讓他能夠對這個時代的農村情況,更加細致入微的有所了解。
此外,蓋裡斯也不曾忘記查爾斯的來意。
“那些突厥人,打算以塔博爾山為中心,開始集結部隊準備反攻?”
“是的。”
“那幫我擺一次宴席行嗎?宴請附近所有的撒拉遜人部族首領。”
……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在修道院的庭院裡,到處都鋪著地毯與墊子。
幾張矮木桌上擺放著食物,而賓客們則席地而坐,或盤腿而坐,腰間的佩刀和短劍隨意地放在身側。
空氣中彌漫著炭火的煙香,炭爐上架著一口銅壺煮著馬奶。
法瓦茨帶著不少相熟的部族首領,一同參與這次晚宴。
現如今,他們這附近數個部族都在私下裡串聯,不想舍棄薩拉丁分封的領地。
就算要舍棄的話,那麼也該是來年再多收一次稅才行!
同富饒的巴勒斯坦農耕區相比,中東地區的遊牧環境可以說是相當惡劣。
而這次宴會,正好就是他們聯絡感情的絕佳機會。
塔博爾山這個地方之易守難攻,大家夥僅一眼看過去都能理解。
而等到他們正式參與的時候,也能感受到塔博爾山這邊希臘人的誠意。
整個宴會都非常照顧突厥人的習慣,主菜是烤全羊,還用了油炸的蜜餅,以及各種相當美味的烤肋排。
一些相對忌諱的東西,東道主都是在再三詢問之後,才端上來讓大家自行選擇。
諸如大耳朵羊、發酵葡萄汁等東西,就不必多說。
他們這些突厥人,哪怕是信了伊斯蘭教,但也沒真的徹底根除飲酒習慣。
除去解釋《古蘭經》中關於酒的定義、辯解不醉酒就不算違背教義之類的手法外。
酒精飲料在中世紀的伊斯蘭世界中,還可以被作為藥品開出。
乃至於某些人可能在飲酒後,以虔誠的態度向安拉祈禱和懺悔,認為安拉是仁慈而寬恕的,隻要內心真誠,安拉必會原諒他們一時的軟弱。
當宴會的氛圍漸入佳境,草原上的歌聲響起。一名突厥首領拿起手鼓,敲出律動,其他人用雙手拍擊節奏,歌聲粗獷而充滿活力。
年輕的突厥戰士圍繞篝火,表演著拔刀與馬術模擬的動作,揮舞著象征草原的馬刀,在火光中顯得英武非凡。
查爾斯和亞曆克斯等人,則在低聲議論著臉上帶著讚許的神情,偶爾還以舉杯的方式致敬。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亞曆克斯便主動來到一個台上。
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眯著眼看了一下文稿,確定自己還能大體記得住,便把稿子一丟,大聲喊起來。
“自拿撒勒城出了【先知】爾薩以來,這千百年裡,拿撒勒來過不知多少城主、總督、埃米爾……他們都是王八蛋、禽獸、畜生、米蟲!”
“但是!這位法瓦茨埃米爾,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生,不是禽獸,也不是米蟲!”
“等過兩天,這位法瓦茨埃米爾他親自帶隊出兵剿滅十字軍,他是我們的大英雄!”
說著亞曆克斯,便向台底下的法瓦茨發出邀請,示意對方上台來好好表現一下。
雖然說他們塔山兄弟會才是東道主,但這次聯軍的盟主,還是要非法瓦茨莫屬的。
而等到法瓦茨上來後,先是恭維了幾句,然後又發現自己沒什麼口才。
這個時候,一旁的查爾斯,遞過來一張紙,還特地打燈讓法瓦茨能看清,好讓他能大聲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