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量來自更高層級的世界,越接近他的世界,他就會越強。反之,當我們遠離他的世界,他就會變得虛弱。”
“但我不能徹底和他的世界斷開,那樣我會馬上消散,他拿到全知水晶,你必死無疑。”
吳常看向舒爾茨,他這個便宜表哥,果然知道深淵二層的存在,並且讚美詩計劃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完成位麵升格。
就像歡喜好奇吳常,為什麼身處荒界,要獲得那麼多對付神明的技能。
吳常也好奇舒爾茨,好好的世界首富不做,為什麼一門心思想著世界升格,為此不惜親自作為實驗品。
但眼下並不是詢問的時候,因為另一邊的歡喜有了動作。
歡喜察覺到吳常放棄再次肘擊,但誰也不確定吳常會不會冷不丁再來一肘,他保證分散的念珠環繞在周圍,逐步將念珠向四周擴散。
如果麵對其他荒界玩家,歡喜早就上去一巴掌結束戰鬥了,彆看他降臨在聖歌公司位麵的分身,讓他隻能發揮出45級的力量,但荒界與理界的差距,可不是十幾級等級帶來的屬性差距那麼簡單,更是境界的差距。
但對於吳常,他不能如此托大。
吳常和他見過的任何荒界玩家都不同,包括幾年前在荒界攪風攪雨的小子,也沒吳常這麼另類。
權能、對神性特攻的能力、無法躲避的怪異肘擊,以及強行穩住舒爾茨生命的強大道具。
無論哪一樣,放在荒界都是極為難得的存在,但在吳常身上,卻不要錢一樣紮堆出現。
天知道麵前這小子,還藏了什麼怪異底牌,萬一對方正好有克製他佛體的能力,他未必沒有翻車的風險。
所以歡喜眼下的戰略核心隻有一個字,穩!
穩中求勝,保證自己不犯錯的情況下,一點一點擠壓出吳常的全部底牌,再取得最終勝利。
趁著歡喜求穩的時候,吳常和舒爾茨完成溝通,舒爾茨出手了。
舒爾茨動手時十分平靜,吳常在他身邊,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情緒波動,他隻是靜靜點燃自身,化為黑白二色火焰。
美德與罪惡之力,燃燒為一團凶猛的烈焰,火焰不斷濃縮,從燎天之勢的大火,被壓縮為彈珠大小。
如同在現實中犯下的救世功德或滔天惡行,其最終起源,都隻不過是人心一角。
黑白火焰濃縮到極點,帶著舒爾茨全身的力量,朝著歡喜激射而去。
舒爾茨凝聚全身能量的一擊,令歡喜露出凝重之色。
他先是將巨傘變回蓮台,以蓮台為盾,迎向黑白火焰。
然而歡喜的蓮台,畢竟不是真寶物,隻是他某種能力的具象,在舒爾茨純粹的能量攻擊下,蓮台一觸即潰,燃起黑白相間的大火。
黑白火焰勢頭不減,繼續向前,歡喜揮舞袈裟,罩向火焰,想要直接將火焰收掉。
可濃縮至極點的火焰,想要收服談何容易,袈裟隻是包住火焰一瞬,大紅色的袈裟便被燒出黑色大洞,火焰勢頭不減,再次襲來。
黑白火焰連續洞穿兩道防禦,但也被兩道防禦削弱許多,歡喜見狀,雙掌合十,一左一右拍向黑色火焰。
伴隨著呲的一聲,黑白火焰被歡喜用手按滅,失去全身力量的舒爾茨轟然倒地,向吳常傳出最後一條信息。
“我隻能做到這一步,接下來看你了。”
吳常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回應,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歡喜雙掌合十,麵容慈悲嚴肅,金身光芒耀眼,仿若一尊真佛,不可戰勝。
剛才那一手合掌滅火,用起來雲淡風輕,但吳常知道,歡喜的真實情況,遠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從容。
原因很簡單,他的權能開始可以影響到歡喜了,權能的突破口,就在歡喜掌心!
歡喜遲遲不肯鬆開合十的手掌,便是因為他掌心的金身破了,金身一破,連帶他無漏的狀態也難以保持,進而開始受到權能影響。
趁你病,要你命。
吳常將混亂權能激活到最大,猛攻歡喜金身的弱點處。
歡喜感受著一波波衝刷著他身體的權能,說道:
“你是從哪得到的權能,是荒界,還是現實?前段時間,你就是靠著權能,才能奪走那處現世之柱吧。”
吳常沒有說話,默默加大權能釋放的力度,歡喜受到的影響不多,但墨丘利三人組卻撐不住了,他們的身體搖搖欲墜,隨時可能進入權能的斬殺線。
但有一點吳常無法理解,他已經找到歡喜金身的破口,也可以用權能影響歡喜,但為什麼歡喜受權能影響的程度那麼低?
這不科學。
是因為歡喜在降臨時使用了世界樹枝條,能發揮更強的力量,還是單純因為這廝也開了掛?
歡喜嘴角露出微笑,語氣平和得如同導師,說道:
“是不是想不明白,你無往不利的權能,為何在此刻失去作用?”
吳常一邊繼續催發著權能,一邊反問:“因為你也有權能?”
歡喜搖了搖頭,“想要掌握權能,必須參悟規則的真諦,掌握萬物的法則,我還差得遠。”
吳常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歡喜終於鬆開合十的雙手,吳常能看到,歡喜掌心部位的金身確實是破了,露出金身下肉體凡身。
他伸手一撥,隔空將墨丘利三人攬到身後,替三人擋住權能的影響,而歡喜本人,仿佛巨浪中屹立的礁石,無論海浪如何拍打,依舊巋然不動。
歡喜一手施無畏印,一手施與願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同時將兩處金身漏洞暴露在吳常麵前,毫不遮掩。
他的目光看向吳常,隨後轉向舒爾茨,說道:“無論是你的權能,還是他的神性,都是源自外物。神性神性,非從自我之中見到的神性,又如何能成真神?神明之間,亦有不同。”
“真神,覺醒便是唯一,虛假的權能,自然無法動搖真實的神性。”
吳常目光越過歡喜,看向歡喜身後在權能中瑟瑟發抖的墨丘利三人。
暗道你吹牛逼的時候不看看自己小弟嗎?他們可都是自己覺醒的神性,怎麼一個兩個沒了數值,就一點都不中用了?
彆說是墨丘利幾人,就算萊曼和欲望母神降臨在荒界,不照樣無法免疫他的權能?
歡喜察覺到吳常的眼神,輕輕補充了一句:“通過深淵的道具和幫助覺醒的神性,也算外物。”
這句話給吳常整不會了,臉上頓時露出地鐵老頭手機的表情。
不是,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在說,大家的能力都是源自深淵,隻有你是真修仙吧?
那未免有點逆天了。
吳常心裡不平衡起來,他的超度天賦再怎麼說,也是在深淵遊戲規則之內使用,就這還被管理員一直當做掛狗針對。
麵前的歡喜可是通過遊戲體係之外獲得力量,正兒八經的外掛,這你不製裁,難不成你們有一腿?
吳常問道:“你把你的秘密就這麼告訴我,不怕我以後也覺醒所謂的真神性?”
“怕!”歡喜回答的十分乾脆。
如果是彆人說這句話,歡喜會嗤之以鼻,回上一句你說覺醒就覺醒,你怎麼不上天呢。但吳常不同,吳常有深淵遊戲管理員的偏袒,覺醒真神性,可比荒界就獲得權能容易多了。
在這一刻,他們雙方都認為對麵和深淵管理員不清不楚。
吳常好奇道:“怕你還告訴我?”
歡喜直白地說:“所以我不準備讓你活著離開這個副本。”
吳常聳了聳肩,來自歡喜的情報,給他指明了一條真神性的道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條道路才是正確的道路。
但現在,他暫時還要在錯誤的路上多跑一會兒。
他對歡喜說道:“我認為有一點你說的不對。”
歡喜問道:“哪一點?”
吳常:“我們之前無法戰勝你,並非外來的力量無法戰勝自己的力量,隻是因為外來的力量還不夠強。”
吳常說完,他身後象征秩序和混亂的符文停止跳動,不再向外釋放權能,而是印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一股令歡喜都為之心驚的神力從吳常體內湧出。
吳常第一次使用了他轉職的終極技能。
「終極技能:紛爭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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