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局對待蝴蝶女,和對待吳常之前抓住的謝煒不同,蝴蝶女手上戴著特殊的重型手銬,腳上安裝著電子腳環,身上還貼著一張禁錮能量的符篆。
就衝她身上的規格,犯的事小不了。
察覺到吳常的目光,蝴蝶女抬頭和吳常對視,冷淡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吳常露出好奇之色,蝴蝶女也記得他?
他沒錯的話,那天他見到蝴蝶女的時候,蝴蝶女的注意力全在陸朗峰身上才對。
吳常跟著趙炎,兩人押送著蝴蝶女前往地下五層。
押送過程中,吳常一直在觀察蝴蝶女。
蝴蝶女的精神狀態穩定,路上十分安靜,吳常從她身上看不到屬於罪惡的黑氣,看不到怨念,也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
唯一讓她顯得與眾不同的,便是她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情緒。
吳常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被她身上強烈的情緒所吸引,當初她身上的情緒隻是強烈到快要肉眼可見,四天時間不見,現在已經是化為實質。
那是一種複合的,怪異的情緒,並不是純粹的單一情緒。
吳常無法確定它是什麼,但他的靈感告訴他,那種情緒應該是愛。
愛,屬實是觸及他知識盲區了,這種問題應該去問方輝。
實踐出真知,你沒做過一樣東西,肯定無法完全體會那樣東西的本質。
吳常和趙炎押送蝴蝶女進入地下五層,兩人先是帶著她進行登記,戴上登記她信息的電子手環後,蝴蝶女被送進地下五層最深層的幾間牢房之一。
出來時,吳常觀察著地下五層,幾天沒見,原本空曠的關押樓層,已經住滿了八成。
他皺了皺鼻子,嫌惡地看著周圍。
也許是聖歌公司副本的後遺症,看過法雷爾等人的怨念,又完成靈能激發手術後,他就能隱約看到人們身上的罪惡。
那是一種肮臟汙穢的黑氣,包含著各種令人不適的元素,如果罪惡太過濃重,甚至會造成通感,看到它們,就能隱約聞到無法言說的惡臭。
隻不過地下五層的罪惡之氣,有很多隻是看上去肮臟,觀測到的時候,並不會聞到異味。
看來能被關在這裡的都還有救,沒乾出太過分的事,那些喪儘天良之徒,估計已經被直接處決了。
對待超凡罪犯,管理局有這個權力。
從地下五層上來,趙炎指了指吸煙室,說道:“聊聊?”
吳常點點頭,跟在趙炎後麵,他正好也想打聽最近發生了什麼。
吸煙室的門一開,裡麵雲山霧罩,噴湧而來的二手煙,差點給吳常從裡麵頂出來。
打開換氣機,等待煙霧稍散,能看到吸煙室桌麵上的三個大煙灰缸裡,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煙屁股。
看來這段時間大夥的壓力確實大,看眼前的數量,每個人一天起碼得兩包起。
趙炎點上一根,吸了一口,問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局裡忙得要死,連許多剛吸納的野生超凡者都派了出去,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反而玩起了消失。”
吳常聳聳肩,說道:“前段時間一個人打球有感,認為打球必須要有好場地,就去把淩晨四點的洛杉磯燒給老大了。”
吳常可不是來討論他的,當即轉移話題,問道:
“剛才那個女人犯了什麼事?”
趙炎問道:“你認識?”
吳常說道:“一麵之緣,你怎麼看出來的?”
趙炎似笑非笑地看著吳常,說道:“自從進了大門,你小子眼珠就掛她身上了,還跟我這一麵之緣?”
吳常沒好氣地說:“我那是審視罪犯。”
趙炎嗤了一聲,也不對此多做糾纏,說道:
“我不管你們是有什麼私交,還是你性癖特殊就喜歡穿刺符文法師,但我勸你最好和那娘們劃清界限,彆沾上她。”
吳常皺起眉頭,問道:“她犯的事很嚴重?”
趙炎點點頭,“大型連環殺人,情節惡劣,手法殘忍,受害者超過十五人。當場抓獲,她對案情供認不諱。”
吳常疑惑道:“有卷宗嗎,我看看。”
審訊蝴蝶女就是趙炎做的,他當即把案件相關的資料傳給吳常。“自己看,彆外傳。”
吳常打開資料,率先看到的,便是蝴蝶女的生平。
蝴蝶女外表狂野,名字反而十分文靜,叫虞思怡,21歲,大三,比吳常還小一歲。
年齡雖小,乾出來的事卻不小。
根據她自身供述,外加後續發現的受害者遺體,她一共殺害了15人,其中十二男三女。
作案手法單一,都是夜晚去夜店,碰到搭訕者便帶回家中,回家後便將受害人控製住,吊在地下室放血剝皮。
抓捕虞思怡的時候,他正在對一名受害者下手,據當時在場的管理局成員稱,被剝掉全身皮膚,正被放血的被害人還處於清醒狀態,並未死亡,是後續送往醫院的路上不治身亡。
吳常望著卷宗,疑惑道:“這種程度的惡性事件,局長他們隻是將她關進五層?”
趙炎壓低聲音,小聲說:“對方家裡有些背景,覺得被直接處刑影響家族聲譽,不如讓她去探索深淵遊戲,死在副本探索,也算為國家做了貢獻。”
吳常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如果單純作為一場獵奇殺人,虞思怡的案子對吳常而言隻是小場麵,比這更獵奇的他在副本裡都見過。
但這不是副本,而是現實,作案者雖然看上去不像好人,卻是實打實的21歲少女。
這就讓案情變得十分魔幻了。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虞思怡殺人的方法如此殘忍,而且直到失血過多死亡,死者都保持著清醒,那為什麼虞思怡身上一道怨念都沒留下?
吳常抬頭看向趙炎,說道:“我想去案發現場看看。”
趙炎疑惑道:“你認為案情有問題?”
吳常點點頭,“我之前說過,和虞思怡有一麵之緣,這並不是假話。準確來說,那天我剛抓住一名野生超凡者,他也關在地下五層,叫謝煒。”
“我當時在商業街吃飯,回家時剛好看到虞思怡,我從她身上,感受到和謝煒相似的氣息,當時我隻是對她有所留意,準備後續再追蹤調查。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行動,她就已經犯了錯,而且比謝煒更嚴重。”
趙炎陷入思索,回憶道:“我記得你說那個謝煒,他現在還陷入昏迷,沒清醒過來。當初你們猜測他的能力來源有問題,可能受到某些組織或者人的控製,你覺得她也是?”
吳常回答道:“我不確定,但很有可能。”
趙炎將煙掐滅,說道:“那咱們就走。”
車上,吳常繼續翻看著虞思怡的個人檔案。
關於虞思怡的檔案很詳細,一部分是因為她犯的事太多,每一步都有記錄,很容易查。另一部分則是出於報複,虞思怡親自口述。
虞思怡家境殷實,父親虞明軒是房地產商,在望海市也算有頭有臉,雖然比湯仁泉之流差不少,但也算望海市頂級公司的守門員,勉強夠得上知道管理局存在。
母親孫婧是名門三代,家族世代從政,目前在政府機關擔任要職。
虞明軒雖然算不上白手起家,但他早年將公司發展壯大,也費了不少心力,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常年不在望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