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直不說話?”
許久沒有等到舟舟回話,被請來的仙盟司法堂岑洲分堂主秦暉,臉色不嚴肅地質問殿中央形容狼狽、麵色蒼白的女孩。
“我應該說什麼?”初來乍到,不清楚情況的舟舟滿臉迷茫地問。
話說她剛到這裡的時候,正一臉懵逼地在一個不知名的秘境裡到處亂走,就想找個活人問問什麼情況。
好不容易在遠處看見一個姑娘,就見那個姑娘看見她以後如遭重擊,“噗”吐出一口鮮血,再“咚”地一聲優雅倒地,不省人事,屬實嚇了舟舟一跳。
她好心上前準備給那姑娘醫治醫治,沒想到就看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幾個滿臉激憤的小修士,幾人都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就默契聯手一把把她掀翻在地。
也不知怪那幾個小修士下手太重,還是怪舟舟現在這具身體太過脆皮,一下子就暈過去,直到現在才醒。
“死性不改!”
江聊,那秘境中聯手打傷舟舟的小修士之一,冷笑道,“小舒善良,什麼都不肯說,若不是我們一直鼓勵,哪裡知道你竟是這樣的惡毒小人!”
舟舟下意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我,惡毒?我什麼都沒乾,就成惡毒了!還有,都把我描述成一個惡毒小人了,這還叫善良?”
末了,她還忍不住嘟囔,“善良不應該是打死她都不說的嗎?”
眾人:……?
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是擔心舒邇說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以至於自己的大師兄都看不過眼,說你是惡毒小人,然後趕緊想想辦法狡辯一二?
“你……!”聽見有人詆毀自己心愛的女子,江聊自然不乾,然而比他更生氣的大有人在。
“放肆!我舒屏山的女兒豈容你一個小丫頭如此詆毀?”說完,舒屏山,那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眼睛微眯,手指一動,一道淩厲的威壓就朝著舟舟如洪水一般傾泄而下。
舒屏山晚來得女,雖然舒邇先天不足,於修煉一途上也是天賦有限,但舒屏山可不管這些,對這個女兒,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今次舒邇重傷,他拋下所有公務不遠萬裡來到岑洲,驟然聽到有人詆毀他的女兒,他如何能忍?
舟舟隻覺得身上突然多了一座大山,骨頭清脆的嘎吱聲在她的耳畔接二連三響起,血氣翻湧,靈力在體內橫衝直撞。
鮮血終於忍不住從口中噴灑出來,給她本就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
“舒家主!”還是秦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揮手替舟舟擋下威壓,“事情還未明了,怎可私自動手?”
身上的威壓瞬間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清新靈力。
舟舟忍不住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徐無銘此時才慢吞吞出麵:“舒家主,流雲被寵壞了,年紀又小,不懂事,可否看在徐某的麵子上,暫時不要與她為難?”
他又補充:“她有錯也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教導不嚴,無銘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在場不少人都為之動容:徐宗主這個師父做得當真是仁至義儘,可惜弟子不爭氣,師門不幸啊!
舒屏山聞言深深看了徐無銘一眼,轉而端坐著打量地上的舟舟:“寵壞?年紀小?不懂事?老夫還未聽聞年紀小就可以傷人性命的!”
話落,兩個身著統一服飾的大漢從他的身後走出來。
這兩大漢靈力渾厚,步伐穩健,反正看起來比現在的舟舟修為高上不少。
隻見他們先向秦暉鄭重行了一禮,又向四周其他人輕輕抱拳。
其中一人開口道:“當日我二人受家主之命跟隨小姐進入秘境,不幸走散,好不容易找到小姐的蹤跡,卻又不知為何突然暈了過去,醒來以後恰好看見,”
說話那人突然指著舟舟,手指就要戳到舟舟的臉上,齜牙裂目,要撕了她一般:“她!想要對小姐下手!”
“而且經我舒家的醫師檢測,這二人身體裡殘留著的錮靈丹的痕跡,分明就是這小畜生所煉丹藥!”提到這事,舒屏山又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舟舟覺得自己身上大概已經多了千八百個窟窿眼子,還是像泉眼一樣,咕嚕咕嚕冒著血水的那種。
雲桑的煉丹師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為自己煉製的每一枚丹藥都打上個人的獨特印記,可以是靈力,也可以是其他,以示不同,特彆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煉丹師,喜歡用這種方式彰顯自己的身份和能力。
至於葉流雲這種丹宗的小弟子都需要將自己煉製的丹藥上交宗門,由宗門統一售賣,獨特的印記既可以後麵將賣丹所得分給弟子,也可以在丹藥出問題的時候及時找到煉製丹藥的弟子。
如果想要除掉舒邇,首先應該解決的就是舒邇身邊的兩個築基高階修士,葉流雲不過一介煉氣丹師,直接貼臉麵對兩個修為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大漢,勝算可以說……幾乎沒有。
但若是,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說——錮靈丹,也不是不可能。
舟舟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看她的視線變了,她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問:“我是丹宗弟子,我煉製的丹藥都要上交宗門,再由宗門賣給其他修士,其中能夠接觸我煉製丹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個錮靈丹能說明什麼?”
她頓了頓:“再說了,不會真的有人傻到拿自己標誌性的東西去做壞事吧?”
這話……說得也有理。
但是舒屏山絲毫不為所動,轉而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玻璃小球放在桌子上,緊緊盯著舟舟:“那這個呢?你又如何狡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