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麵放心打,舟舟在後麵一劍一個魔丹,確保沒有任何遺漏。
偶爾前麵遇見幾個難啃的骨頭,舟舟也會湊進去幫幫忙。
木星橋和桑亭之則在大後方控製其他獄鳥不會發現這邊的異常。
“今年的好苗子尤其多啊!”譚靜看著水鏡中配合默契的眾人,忍不住讚歎,心中很是高興。
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不高興:“都是些旁門左道,能看出來些什麼?”
南齡澤輕飄飄看一眼旭衍德:“木星橋的陣法雖然沒有章法,甚至算得上是野路子,但是心思巧妙,能以練氣的修為將所有分開的獄鳥困在特定的區域內行動而無所察覺,頗妙!”
(俗稱,鬼打牆)
“我看那喬素素和林夕二人能夠短短時間內利用地形和有限的材料製作出擾亂獄鳥精神的法器,也很是不錯!”瀾微又忍不住搓搓手——真好,萬合宗再添兩員大將!
霍詩不甘示弱:“這姓容的小子的幻術練得甚好!”
下麵有人輕聲嘀咕:“不就是個半人半妖?”
“那你也不就是個人?”
那人剛剛想反駁卻對上譚靜深邃的眼神。
他訕訕低下了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忘了,譚閣主身上還有一半靈族血脈。
妖族生而為獸或為草木,後麵可以通過修煉化為人形,將靈力化為妖力為己所用;靈族生而為天地萬物,一滴水,一朵雲,一片雪花,草木靈獸皆可,大部分無需修煉從生起便可化為人形,與妖族的區彆就是所有靈族同人族一般,運用的都是靈力。
但是對於人族而言,靈族也好,妖族也罷,都是異族。
雖然靈族和妖族更不親近,但是對於人族對這種涉及種族意見的敏感度是一樣的。
眼見旭衍德臉色鐵青,謝啟惟笑笑,給了他一個台階:“旭家主,孩子就是這樣的,年輕,有活力,我們這些老家夥跟不上很正常嘍。”
說完也不管他什麼反應,接著去看舟舟他們的戰況。
水鏡中,因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這場戰鬥結束得尤為之快。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沒有發現水瓏桃。
剛剛他們殺獄鳥的時候便把四周都掃蕩了一遍,確實比外麵靈草什麼的數量要更豐富一些。
但是也僅僅是一些。
“奇怪,按理來說這麼多獄鳥,就算沒有水瓏桃,也該有其他寶物才對。”南瑾瑜用劍劃拉著地上堆著的魔丹。
雖然說這些魔丹數量可觀,但是找不到這麼多獄鳥聚集於此的根源,心裡就是不舒坦。
特彆是如果他們前腳放棄找,後腳讓人撿了漏,今天就真白乾了。
舟舟飛身從高樹之上輕盈落地,抬頭看向那大片大片如綠色雲彩一般的樹冠,隨後又將目光投向腳下踩著的鬆軟的黑色的土地。
想了想,她果斷地將自己手中的六百猛地插入黑色的土地之中。
待劍身沒入六成之時,便聽到了“鏘”的一聲金屬與堅硬岩石相互撞擊所發出的聲音。
聲音清脆而響亮,在空氣中帶起一陣震蕩。
“這下麵是岩石!”
“或許是有什麼山洞?”
“這些獄鳥光是軀乾便幾乎有一個成年女子高,再加上翅膀……一定有一個可以容納成年男子體型的山洞就在附近。”孟夏回想著剛剛遇見的那些獄鳥分析道。
“其實,”容與默默舉起了手,“我和星橋之前布置陣法的時候注意到不遠處好像有一個小小的山洞,被草掩蓋著,不太顯眼,不過當時我有點緊張,就沒進去看。”
說完,有些自責地低下了頭。
林夕走到他的身邊安撫:“沒事,如果那裡是獄鳥的目標,在那裡久留會危險的。”
“那你還記得大致方向嗎?”南瑾瑜問。
容與回想當時的情況:“那時我和南橋剛到不久,才開始布置陣法,從南邊順著向西邊走的,所以應該是……”
他轉身一指“大概是那裡!”
眾人按照容與指示的大致方向前進,經過一番搜索後,果然發現了一處隱藏在叢林中的岩洞。
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容納一人通過。
那岩洞以斜向下的方向向下延伸,一片幽暗,看不見究竟延伸至何處,側耳傾聽就會發現時不時傳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
若是仔細看,可以看到岩洞周圍散落著許多獄鳥的羽毛。
雖然有不少已經被雨水、露水打濕,帖服地和四周的雜草矮生灌木融為一體,或是被新鮮的腐葉土所掩埋,可是就新舊羽毛的數量和比例來看,仍然能看出獄鳥在此進出的頻率相當之高。
“這,進去嗎?”有小修士遲疑地問。
這洞口是向下延伸的,洞口光滑,滑下去的速度不會慢。
而且一次隻能容納一人,若是遇見什麼未知的危險怕是來不及應對。
舟舟在一旁找了個指甲蓋大小的石頭往下一扔,隻聽得那小石頭一路撞著岩洞的四壁“咚咚咚”滾了好一會才暫時沒了聲響,最後“叮咚”一聲落到了地上。
“這洞有些深。”舟舟握緊了手中之劍,起身說,“我先去探探路。”
想了想,她又補充讓眾人安心:“這獄鳥進進出出這麼久,想來也沒什麼特彆危險的存在,但裡麵可能還有幾隻獄鳥。”
“我和你一起進去。”桑亭之有些擔心。
“姐姐,我也和你一起進去。”倒是沒有想到,年紀最小的容與一點也不怕。
南瑾瑜可不想被人笑話連個小娃娃都不如:“我也去!”
“我……”
還有人想一起去,直接被舟舟打斷:“好了,四個人夠了,隻是探路,又不是比賽,我這小身板要真被你們這麼多人往下擠可就真成肉球,咕嚕咕嚕直接就被推著滾下去了。”
“撲哧!”
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來,帶起一連串的輕笑,直接打破了剛剛沉悶的氣氛。
孟夏拉著舟舟的衣角有些不放心:“那你小心。”
“知道了。”雖然舟舟不怕,可還是微微一笑安撫她。
她剛轉身,桑亭之拉住她:“我先。”
舟舟眨了眨眼,“你確定嗎?身嬌體弱的……”
剩下的話都淹沒在舟舟玩味的眼神中,成功讓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桑亭之忍不住乾咳了兩聲。
舟舟笑笑:“我先走了!”
不等他人反應,她絲毫不猶豫地舉著自己的劍尖朝前,順著洞口就滑下去了。
怕自然是不怕,但是如果真有什麼不長眼眼睛的,就彆怪自己先送一個戳戳樂套裝了,免費不要錢的那種,舟舟心想。
其他三人見狀也如下餃子一般分彆隔了一會順著就滑下去了。
這甬道十分光滑,似是常被雨水衝或者常被使用,但是舟舟覺得這光滑的甬道渾身散發著人工的氣息。
實在是太光滑了。
不僅僅是屁股墩的下麵,兩臂還有頭頂,都光滑至極,簡直就是給要上去的人增加雙倍難度。
因為特意控製,所以比之前小石頭下滑的時間還是長一些,拐了好幾個小小的彎,直到最後兩個大彎那裡舟舟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有些刺眼。
舟舟萬萬沒有想到地底的光居然比地麵上的光還要亮堂,簡直和四十多度豔陽天的亮度沒什麼兩樣。
樹林昏暗,甬道黑沉。
早就習慣了在昏暗的環境裡視物,對於這樣突然出現的強光,舟舟有些難以適應,她忍不住用空閒的衣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與此同時,一種騰空之感驟然傳來,滑滑梯體驗結束,自由落體運動開始。
舟舟努力在空中平衡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神識尋找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可靠的落地點。
一個翻身,輕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