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居正匆匆趕來,朱翊鈞已經擺好了茶幾。
禦用靈修正用靈能在煮茶。
或許,這就是宮廷修士唯一的用途。
“先生請上座。”看張居正一臉為難的樣子,朱翊鈞補充道“這是聖旨。”
朱翊鈞盤坐在塌上,朝著他對麵空出來的位置伸手一指。
“臣,遵旨。”張居正勉強坐了下去。
“近來先生鮮少見我,為何?”朱翊鈞一板一眼的發問。
“君臣有彆,臣應避嫌。”張居正避開皇帝的眼神。
朱翊鈞接著問道“朕有惑,還請先生教我。”
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馴服他的靈能。
接受翰林院學士們的輔導。
這還是朱翊鈞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來問政。
張居正體內的萬變魔君已經蜷縮一團,像進入冬眠一樣裝死“臣請陛下明示。”
“先生,你太慢了,為什麼你總喜歡妥協呢。”朱翊鈞一伸手,磅礴的靈能凝聚在手中,照亮了他灼熱熾烈的目光“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哪怕是奪權,你動作也得快一點。
馮保聽的汗如雨下。
感情皇帝是嫌棄他們畏首畏尾,動作太慢?
就差指著張居正的鼻子,盼著他成為權臣了。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是要將之貫徹到底啊!
張居正想到這幾日的事情。
從朱翊鈞和朱載坖的對話,以及為他和馮保會麵提供機會,繼位時明晃晃的區彆對待,方才怒斥張四維,最後是皇帝為他們準備的禮物。
如此種種,最終在腦海中連成一條線。
張居正如臨大敵“陛下,你似乎太激進了。”
皇帝的想法很好,張居正對此十分歡喜。
但是這不等於張居正要接受皇帝的提議。
哪怕這非常誘人。
不出朱翊鈞所料。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張居正態度之堅決,絕不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
朱翊鈞瞥了一眼張居正,笑道“先生,你動作得快些,因為保守毫無意義。”
靈能是什麼?
唯心是問。
我思故我在。
是自我意識極強,極為頑固的偏執者啊。
朱翊鈞放棄勸說,他攤開雙手“孰忠孰奸,朕自能明辨。但和蟲豸在一起,何談經世治國?”
朱翊鈞緊緊的握拳“集權,**!我們需要更加高效的方式治理這個國家。”
“些許小恩小惠,如何能與澤被天下萬民的偉業相提並論。”
最後,朱翊鈞平緩心情“但看在先生的麵子上,朕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
沒有當場將張四維屠戮,已經是手下留情,儘可能的維持內閣的體麵。
張居正當即低頭“皇恩浩蕩,臣感激涕零,不甚歡喜。”
克己慎行,對於一位皇帝是難得的品質。
就如同朱翊鈞在亞空間的投影顯現,一輪庇護萬民的黑色烈陽,蒼生賴以求活。
但有時候,距離太陽太近的人,會被活活燒死。
張居正最後說道“臣請陛下稍作忍耐,這些為難的事情,就交給微臣吧。”
一次開誠布公的密談,顯然不足以讓宦海沉浮的張居正采信。
這是個信任問題。
君王和社稷並不一體等同。
張居正躬身,久久不起。
“好。”朱翊鈞閉上雙眼,對馮保吩咐道“大伴送先生出宮吧。”
“臣告退!”
張居正和馮保一同離開,一直送到金水橋上。
“太嶽,這可是陛下特意吩咐,與先生酒菜吃。”馮保又拿出一個食盒。
“這。”
“太嶽還是收下吧,難道非要惹得陛下不快嗎?”
張居正推辭不能,隻好收下。
馮保看著周圍的直房中隱隱綽綽的黑影,滿意的打道回府。
這下眾人都知道張居正的聖眷到底是如何優越了。
皇帝的偏愛就是如此坦然。
一刻鐘後。
乾清宮中。
馮保笑嗬嗬地拿著一封密信的急件走向朱翊鈞。
“皇爺,右都督,兼薊鎮總兵戚繼光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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