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戚繼光,恭祝吾皇長樂未央。仆受國恩厚,世宗對臣恩同再造,隻恨不能親至恭聆聖諭,為陛下賀……”
麵對來勢洶洶的異族,在白山黑水間泛濫的綠皮韃子。
在大勢麵前,所有人必須要團結。
朱翊鈞將兩封密信壓在茶幾上,手指微屈“這兩封信,有沒有經過通政司?”
畢竟經手的人越少,暴露的風險就越低。
最讓朱翊鈞意外的,就是兩位手握重兵的邊陲重鎮總兵,居然可以直接和皇帝聯係。
這讓皇帝接觸到了兵權。
可惜先帝連金座都難以為繼,很難發揮這份權力。
馮保從記憶中仔細搜刮,最後方才答道“他們的信件由萬壽宮轉遞,其中詳情,奴婢也無權乾涉。”
朱翊鈞好奇地轉頭看向馮保“居然還有大伴插不了手的事情。”
東廠,禦馬監,司禮監,三大機構集權於一人之手。
宮廷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馮保當即表示“皇爺明鑒,此事乃世宗遺旨,不少人皆有直言進諫的特權,眾人皆知。”
但這份名單並未公示,廣而告之。
以致於世宗飛升之後,群臣還人人自危。
嘉靖臨走時,還給手下的臣工們送出一份大禮包。
實在是用心良苦啊。
朱翊鈞隱約明白的同時,有些驚訝。
靈能時代到來,讓文武的位置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以文禦武的大趨勢即將迎來一些轉變。
“好事,好事啊。”朱翊鈞笑道。
但是,難道指望一群奴顏屈膝的軍賊去抵抗混沌入侵?
身懷利器,偉力集於一身,殺心自起。
朱翊鈞從懸掛的羊毫筆中取下一支,飽蘸濃墨。
“愛卿忠公體國,朕心甚慰,諸事皆可直言密奏。”
馮保當即閉上雙眼,有時候,在宮廷之內要學會保守秘密。
千言萬語不如一默。
“拿去。”朱翊鈞又蓋上大印,對著馮保吩咐道“凡是涉及到戚帥的事情,第一時間彙報,明白了嗎?”
馮保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禦筏,這裡麵每一個字仿若千鈞“奴婢遵旨!”
朱翊鈞意外的找到了繞開朝堂,解除軍權的辦法。
更何況還是一支成建製的靈能軍隊。
這些人,一可當百!
隨著朱翊鈞不自覺地動作,周圍的人也被皇帝的情緒所感染,陷入了集體的狂熱之中。
唯心世界,意誌是可以影響到現實的。
朱翊鈞很快認識到這一點,逸散的靈能瞬間收斂起來。
殷太監不自覺摸著自己的臉頰,朝著朱翊鈞躬身行禮。
受到驚嚇的白鸚鵡在鳥籠內撲騰。
這股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麵容青澀的皇帝操縱著靈能,再一次沉浸到內心深處,這種強的過分的靈能源自哪裡?
他順藤摸瓜,溯源而上,超越了現實和能量世界的界限。
輕車熟路的回到亞空間,就像回家一樣。
人類在亞空間的投影都托庇於黑色太陽之下。
但唯獨皇帝自己的亞空間投影不知所蹤。
直到他仰頭張望,大腦一陣清醒,困擾許久的問題忽然解開。
邪神竟然是朕?
這個巨大的亞空間實體。
遮天蔽日的星體看似近在咫尺,卻猶如鏡花水月般飄忽不定。
而庇護人類免於受到亞空間侵蝕,隻是其微不足道的一點餘威。
所以邪神竟是我自己?
下一秒,他便踢了出去。
四種顏色的混沌之風裹挾著無儘生靈的怨念,將似乎要蘇醒的黑色太陽安撫下來。
“皇爺?”馮保在白玉祭壇下發出疑問。
皇帝又在走神了。
朱翊鈞恍惚的睜眼,眼前還殘留著重疊的幻影“無事。”
這些本地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