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視之不見,充耳不聞,謹守明哲保身之道。
嚴嵩嘴上說的再厲害,終究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
保護嚴家的利益。
但對夏言來說,他都飛升了,何必在乎這些俗物。
嚴嵩到底是將自己的家族和權勢看的太重了。
這個人,六根不淨啊。
唯有張驄望著彼岸,眼神中流露出幾絲懷念,這片生養他的土地,他想去看一看“既然如此,張某願往。”
好久沒有見一見這大好河山了。
“也好,順帶著去鳳陽高牆見一見那位吧。”嚴嵩背著手轉身離去,還留下一句話“不管他真瘋,假瘋,老是躲在鳳陽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你是說朱載堉,我看難。”張驄立馬想起一人。
關在鳳陽高牆內的,除了因為格物致知失敗,大魔反噬的皇族。
還有這位大才,與其讓他在高牆內坐化,不如請其出山。
是個人才,總要拉出來遛一遛。
眾人應當早做準備,嘉靖已至,扛著這杆大旗,可就好方便多了。
對麵的兩廣總督以往對嚴嵩完全不搭理,海上的鮫人也不給麵子。
本來嚴嵩還擔心嘉靖過於強勢,但眼下這老皇帝如此孱弱,一時間讓嚴嵩生出來更多的野心。
呂宋平靜的局勢,終究還是隨著嘉靖的到來而被打破了。
但在嚴嵩未曾著眼的細微之處。
宣揚著太一聖名的狂熱者也悄然而至。
他們混跡於來往暹羅和大明,呂宋三地的商船上,可能就是船夫。
甚至在抵抗東籲的第一線,都有人呼喊著太一的聖名。
朱翊鈞耳邊傳來更多的呼喚聲。
名位是有分量的。
太一之名,非至尊至聖至德者,不可妄受。
德不配位,則必有災禍。
至高天內,朱翊鈞已經可以撬動更大的力量。
這個至高天的力量海洋,更加傾向於朱翊鈞這位天外來客。
朱翊鈞本體之內,高高懸掛在九天上的太陽即是萬民之歸宿。
而天河內被蘊養幾十年的精魄們,也在不安的躁動,天河水洶湧的卷起浪花,這些死去的英靈即將蘇醒。
他們至死仍然信仰著皇帝,這份忠誠得到了回報。
在凡間光榮戰死的修士,將會在此重獲新生。
這些雷鑄天兵,天河修士,全由朱翊鈞體內骨血靈能供養。
死亡,即是新生,每一份死亡都將助長朱翊鈞的力量。
這是經過重重篩選之後的人才了,有天河幾十年如一日的衝刷,他們就是幫助朱翊鈞實現理想的執行者。
朱翊鈞近六十年的庇護,終於要開花結果。
緊接著,朱翊鈞神念一轉,來到酆都之中。
億萬陶俑中的大魔已經開始轉化,從根本上轉化,濕毛鱗角,都儘皆消去,陶俑呈現出一種晶瑩剔透的玉色。
在酆都下麵的火蓮業火中,正在反複煆燒著奸奇的神魂。
或者說奸奇的一部分意識,朱翊鈞已經朝著祂腦子裡輸入了無量量的信息。
朱翊鈞甚至乾脆現身於此,以一團明光的形態,於火海之上淩空虛度。
隻見天律所化枷鎖將鳥頭的怪物囚禁於火海之上。
祂的鄰居,何心隱,其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兩位都已經燒到意識模糊,痛苦且麻木不仁。
朱翊鈞欣賞著這份痛苦。
屬於奸奇本身的自我意識已經被壓製,究竟會呈現什麼樣的變化呢?
掌握變化的魔神本身卻從來不曾變過,這對於奸奇而言,也是一種痛苦。
萬世不易者唯易本身。
就讓朕來幫你更進一步吧。
奸奇一邊被煆燒,一邊接受大量的冗雜信息,裡麵反反複複朝祂灌輸新的概念。
你乃飛升者,也是同道,是天界的神將,而奸奇是你的宿敵。
而奸奇到底要不要拒絕變化,這份裹著蜜糖的砒霜呢。
朱翊鈞好奇無比,加大了力度。
良久,於火海之中某些奇跡發生了。
火焰之中,突兀傳來奸奇的呼號之聲。
“聖哉,聖哉,禮讚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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