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孟老學究快速再次追了上來,鐘立霄心頭頓時不由一凜。
這孟老學究還真不愧是海洲頂級化神,這手段還真是驚人。
若是在神州大地,靠近白雲觀統治的秩序範圍,鐘立霄或許可以借助神通「力量法則」,快速將力量境界膨脹起來,也不至於像是現在這般狼狽。
果然啊,祖傳的火力不足恐懼症,那是永遠都治不好的。
不過,若是孟老學究知曉鐘立霄的想法,或許都會忍不住直接一口唾過來。
他那是什麼身份?
天下學宮山長,立世兩千多年,在很多人眼裡那就是活著的“聖人”。
更彆說,他還同時動用了準聖器戒尺和通天靈寶聖賢書簡。
如果說戒尺是海洲儒道規矩秩序的象征,那麼這冊聖賢書簡,則是儒家一切思想的精粹。
若是海洲同道知曉他連兩件至寶都用上了,一時之間還沒有追上神州大地一位新晉化神,或許會忍不住笑掉大牙。
不過,若是孟老學究知曉鐘立霄真實境界堪堪隻是元嬰中期,那才是要真正驚悚。
不得不承認,鐘立霄對自身實力的認知,是存在一定的偏差的。
因為。
他向來隻打高端局!
眼看單純的空間傳送並無法擺脫孟老學究,鐘立霄立刻改變策略。
山河印直接從他腦後浮現,隨即就此化為一條青龍。
二者人印合一,鐘立霄跟著立刻身化青龍,就此立刻遁入無儘汪洋。
龍,本來就是海洋霸主。
外加上甘露主水之大道的加持,以及神通「七層佛塔」諸多古佛力量的加持,鐘立霄立刻和茫茫大海融為一體。
水中的無儘靈脈,更是悉數在青龍的掌控之下。
身影一晃,立刻就悄無聲息在海水中遁出無儘遙遠的距離。
此法,或許並沒有單純的空間傳送快,但在海底鬨出的動靜,還真沒有那麼大那麼明顯。
眼看鐘立霄水遁離開,孟老學究再次麵露驚詫之色。
“不僅擅長空間之道,水法造詣也如此高深莫測?”
這一下,孟老學究是真的有些欣賞了。
若是此人是海洲化神,那他或許還真是忍不住想要和此人儘情論道一番。
可惜,此人是神州之人,而且還犯下了他們這些海洲化神絕對無法容忍的原則性錯誤。
孟老學究再次一甩聖賢書簡,隻見書簡之上又是大量的文字就此浮現而出。
“水有五德,有德、有義、有道、有勇、有法,君子遇水必觀智者樂水。”
隨著孟老學究的話語,他就此強行以儒家浩然正氣對龍淵海下達敕令。
霎時。
鐘立霄就感覺龍淵海變得對他極度不友好,水壓就像是重山,直欲將他的身軀徹底碾碎。
每一處的水流,似乎都在和他做對,都在阻止他,以至於讓鐘立霄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
刹那之間,鐘立霄就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寸步難行。
好在鐘立霄那也不是立刻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甘露主證甘露之道,本身雖並不代表萬水本身,但於水法的上的造詣,那也絕對非同一般。
在孟老學究強大壓力的逼迫之下,鐘立霄對於甘露主道水的理解,卻是快速突飛猛進。
在這一瞬,鐘立霄就好似徹底化身為水,就是無儘汪洋的一份子,大家不分彼此。
在這種情況下,又何談壓迫和阻撓?
在真正化水的一瞬間,鐘立霄的身軀都好似就此消失,曾經道化極其嚴重,就好似兩片汪洋的眼睛,此時更是得到了某種升華和蛻變。
在這一刻,鐘立霄隱隱感覺自己似乎就好像是天下水循環的一部分。
不用自己刻意去水遁,就循著天下萬水循環的路徑遊走那就可以了。
水乃構成整個天地的五種基本元素之一,無時無刻那都在循環運轉。
隻要能夠定位到其中的暗流,就能循著暗流不斷遊走。
“人呢?”
孟老學究再次錯愕。
追蹤神州這位陌生化神隻短短時間,這位化神還真是給了他好大的驚喜。
孟老學究有些難以置信道,“除開徹底和水融為一體,就是老夫也想不到還有什麼手段,能夠完全摒除老夫的感知。”
“怎麼可能?”
“這種手段豈不就相當於.合道?”
孟老學究想了又想,腦海中忽然迸發出一道靈感。
隻見他手一伸,一麵硯台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染。”
隨著硯台被孟老學究隨手扔進大海,四周所有的海水立刻變得漆黑起來。
就好似這片海域,就此變成了孟老學究家的洗硯池。
鐘立霄心頭震撼。
這老學究還真不愧是海洲最頂尖的化神,這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了!
孟老學究嗬嗬笑道,“道友好手段,但老夫這墨那可是特製的道墨,一旦被染上可是徹底洗不掉的,道友也不想下輩子徹底變成小黑人吧?”
被染上就洗不掉?
鐘立霄心頭一驚,本能不想被染上。
下一瞬,孟老學究哈哈一聲大笑,“出淤泥而不染.老夫找到你了!”
孟老學究說完,一甩聖賢書簡,浩浩蕩蕩就是一片聖賢文章。
這些文章好似化為一道道大符,欲要就此徹底鎖困鐘立霄。
鐘立霄心頭一凜,至此哪兒還不能分辨出,老學究是真的發現他了,而不是拿語言陷阱來誆騙於他。
從這個角度來看,孟老學究除卻沒有禦神旗,於大道之上的造詣或許較之神君都要來的更加精深。
當然。
這也可能是直到目前為止,鐘立霄這還是第一次直麵化神尊者的真身。
真身和分身,於境界上終究還是有高下。
而從這個角度來考慮,他若是對上證道成功後的神君,那還真是連十萬分之一的生還幾率都沒有。
“膠黏、淨化、化形。”
鐘立霄連連出手,他麵前的萬水,悉數在他的掌控之下改變了形態。
那一道道儒道大符,在接近鐘立霄的瞬間,立刻就像是被冰結,速度驟降。
不僅如此,大量的水流就此化為一條條活著的水龍,就此浩浩蕩蕩向孟老學究衝刷而去。
而鐘立霄本人,更是一個魚躍,直接躍出水麵。
一道空間門戶就此再次開啟,鐘立霄再次瞬間破空而去。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老學究隨手拍碎鐘立霄演化的諸多水龍。
手一伸,一根如椽大筆就此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隻見老學究就此揮毫潑墨,以虛空為紙,就此書寫了一個雄文,赫然正是一個“封”字。
鐘立霄剛剛從空間門戶中出現,這個文字立刻迎麵砸來。
就好似這個文字寫於過去,於未來出現,剛好於此等候他的出現。
這是什麼道法?
不過,就在這個文字接近鐘立霄身前三尺的刹那,立刻被鐘立霄「方寸天地」的規則給瓦解。
但就算如此,鐘立霄終究還是耽擱了一些時間。
孟老學究駕馭虹光而至,二者之間的距離,已然不足千裡。
看似還有千裡之遙,但對於化神境界而言,那卻是跟貼臉沒有任何區彆了。
與此同時。
孟老學究一臉錯愕的望向鐘立霄,就是剛剛打算一鼓作氣就此殺向鐘立霄的身影也就此戛然而止。
“好險,好險,道友還真是好手段。若是老夫一不小心接近你身前三尺,或許還真要被你反殺這是什麼手段?”
鐘立霄頓時無言。
他的確是有意將老學究誆騙進方寸天地逆襲反殺的,卻是被他一道寫於現在擊向未來的符字打了個措手不及,導致底牌暴露。
這還真是出師不利!
如此,那又有什麼辦法?
繼續逃唄!
而就在此時,鐘立霄和孟老學究卻是同時身形一頓,追逃的動作同時慢了下來。
若要問原因的話,則是因為神君的道韻再次獲得大幅升華。
就算是在龍淵海之上,都能非常清晰的感知到神君那彌散至整個天地間的至神至聖之光。
孟老學究長歎一口氣,“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惜我海洲之地,到目前為止,竟然還是未出一尊道主.道友,對不住啦,老夫卻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孟老學究說完,身軀之上就再次浮現出一道身影,赫然正是孟老學究辛苦煉製的一尊分身。
而這也是神州諸多化神,如此忌憚海洲化神眾化神最重要的原因。
本尊分身齊出,外加上還有鎮派之寶,這誰受得了啊?
然後,孟老學究就看到鐘立霄身上浮現出一尊心虎。
心虎操控白虎令,就這般遙遙和他分身對峙。
孟老學究頓時驚了,“你是白虎家族的人?”
鐘立霄沒有回答,隻是繼續以這種方式和孟老學究對峙。
他最強大的底牌方寸天地提前暴露,無法誆騙孟老學究入內,局麵對他而言那還真是越來越不利了。
與此同時,神君距離證道成功又更近了一步.他現在還真就是被徹底給逼迫到了懸崖之上。
一步行差踏錯,那還真就要被摔的屍骨無存。
與此同時。
神州大地。
白雲觀內。
影主卻是悄無聲息抵達了地靈峰,白雲觀的護山大陣形同虛設。
影主恰似閒庭信步,但就連白老祖的真身,此時都完全沒有察覺。
薛靖良和寧雲芝此時緊張到了極致,簡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強者。
太邪門兒了!
他們的法寶,遇到眼前這位強者,自動失去了效果。
他們的法術,無論是任何法術,但凡是抵達他的麵前,立刻就開始轉彎。
薛靖良悚懼道,“你到底是誰?”
影主溫文爾雅笑道,“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一些麼?”
寧雲芝悚然驚懼道,“你您真是影主?前輩如此高人,甚至都能在化神證道舞台上大放光彩,又何必為難我們這等小人物?”
影主笑道,“你們的確是小人物不假,但誰讓你們擁有神通,乃是本座非常感興趣的神通主?”
寧雲芝和薛靖良心頭一片冰寒,甚至無可避免絕望起來。
出手的乃是影主,他們甚至連一絲逃走的希望都沒有。
薛靖良可是知曉,當初在地師證道的時候,影主在關鍵時刻也出手了,甚至為諸多化神擊殺十二重樓界裡的怪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寧雲芝額頭滿是冷汗,喉頭忍不住聳動起來。
隻是讓她們始料未及的是,影主並未第一時間對他們痛下殺手。
寧雲芝顫栗道,“你打算做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影主笑道,“不要將我想的那麼壞嗎,對於人才我還是非常尊重的。”
“曾欺天,需瞞地,你們的神通我想要,但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在得到你們神通的同時,瞞過證道刹那的神君”
薛靖良二者聞言,同時一驚。
瞞過證道刹那的神君,影主打算做什麼?
還真是好大的野心!
這是影主開發神通的手段麼?
薛靖良和寧雲芝二者心急如焚,但影主卻是愈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