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劉金才把這件事的整個來龍去脈寫成了一份材料,交到了陸戰手上。
陸戰看完一遍,在材料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臨走前,陸秋雅悄悄問劉金才:
“劉大哥,你最後說的寧市人民醫院的正式工編製,真是騙她的嗎?”
劉金才露出一抹苦笑:
“妹子,你看我像是能隨口編出假話的人嗎?不過現在真的也變成假的了。”
陸秋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在心裡暗自慶幸——
還好老天有眼,讓劉連長及時看清了陳春燕的真實人品,要是他真和這種人走到了一起,那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劉金才一臉慚愧地向陸戰道彆,瞅見他床頭櫃上的臘梅花已經掉完了,隻剩下兩支光禿禿的花枝,便想著順手幫忙拿出去扔了。
誰料他隻是剛往那個方向一伸手,還沒來得及摸上去,就被陸戰一記眼刀掃過來,陸秋雅趕緊搶在她哥開口前說道:
“劉大哥!你彆動那兩支‘花’,那可是我哥的寶貝!”
早在前兩天這兩支臘梅開始落花的時候,陸秋雅就想把它給扔了,結果不出所料又挨了她哥一頓訓。
現在她已經學乖了,雖然欣賞不來這兩截枯枝好看在哪兒,但她哥寶貝的東西不動就對了。
劉金才一臉將信將疑地看向陸戰,更讓他驚訝的是陸營長居然沒有反駁。
他一時間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越來越不了解陸營長,還是越來越了解他了......
樊勝男下班來找陸秋雅的時候,陸戰把整件事大致給她講了一遍,委托她幫忙將這份材料交到省軍區醫院的領導手上。
樊勝男聽完也很是生氣,處不成對象事小,侮辱汙蔑軍人事大,既然不願意和人處對象,好說好散就行了,怎麼能隨意汙蔑人呢?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救過她命的軍人,陳春燕這樣做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樊勝男當即表示要馬上把這份材料交到省軍醫領導辦公室去,讓陸秋雅先到醫院大門口等她。
陸秋雅站在大門口等得百無聊賴,東張西望之下竟意外瞧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醫院大門門衛室正在低頭看報的大爺看著怎麼有點像那天給她哥病房送臘梅花的人?
她悄摸走過去,站在窗台下仔細觀察了一陣,越看越像。
想起那天害她無辜被她哥罵,陸秋雅心裡不爽,故意猛地拍了一下窗欞,把正悠閒看報的老劉頭嚇了一大跳,手裡拿著的放大鏡都摔到了地上。
“誒唷!”
他隻顧上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臉生的小姑娘,就趕緊低頭去撿他的放大鏡,這要是摔壞了,以後報紙可就看不成了。
還好放大鏡厚實,又有邊框保護,倒是沒摔壞。
老劉頭長出一口氣,這才有工夫搭理陸秋雅。
他板起一張臉,很是不悅: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沒禮貌?有事兒不會張嘴叫人嗎?拍什麼窗子?還好我放大鏡沒摔壞,摔壞了你還得賠錢!”
陸秋雅剛才見他被嚇得一哆嗦,心裡樂開了花,心情一下就好了,牙尖嘴利地回嘴道:
“我再沒禮貌,能有大爺你沒禮貌嗎?我至少還敲窗戶打聲招呼呢!”
“大爺,上周一你是不是去住院部五零二病房了?病房裡人都沒有,你說進就進,你覺得禮貌嗎?”
老劉頭瞪大了眼睛:
“嘿!你這小姑娘!我去五零二那是受人委托,是有正經事兒,你有什麼正經事兒找我,你說說?”
受人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