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高公子可不傻,沒那麼容易挑撥的,放心吧。”李紅昭斜睨他道:“瞧你嚇得!”
楚致淵道:“我膽小如鼠……”
“行行行!”李紅昭忙打斷他:“那行吧,不必躲著他。”
她知道楚致淵接下來的話,讓自己氣悶的話。
索性還是不聽為淨。
片刻後,腳步聲響起,一個侍女在外麵道:“殿下,高公子來了。”
“有請。”李紅昭道。
楚致淵則坐在桌邊。
房門打開,高九渠站在門外,抱拳行禮:“九殿下,在下高九渠,有禮了。”
李紅昭淡淡微笑:“貿然請高公子過來,實是久仰高公子大名,有機會見到,自然要領略高公子風采。”
她冷豔而矜持,高傲如居高臨下的俯視高九渠。
高九渠卻視若平常,知道這便是金枝玉葉的風範。
他看到楚致淵也在,抱拳微笑:“世子。”
楚致淵起身抱拳笑道:“高兄,真是巧得很。”
“世子跟殿下是……?”高九渠驚奇的看向兩人。
楚致淵笑道:“也是湊巧碰上的。”
李紅昭淡淡笑道:“今天確實夠巧,先是碰上一個熟人,又碰上高公子你,請坐吧。”
高九渠心下疑惑。
他感覺也敏銳,隱隱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仿佛暗流湧動,似乎蘊含著火氣與矛盾衝突。
他對楚致淵與李紅昭的比武知之甚詳。
但並不清楚兩人具體的關係,隻大略知道是敵非友。
看楚致淵與李紅昭的細微表情,便知道所料沒錯,兩人確實在暗中較勁,暗自爭鬥。
楚致淵笑道:“高兄,聽說十七皇子下山,便要來我們大景?”
“……世子知道了?”高九渠一怔,忙道:“十七殿下隻是來看望十八殿下的。”
李紅昭斜睨一眼楚致淵。
這家夥夠可惡的,剛從自己這裡得到消息,便跑到高九渠這邊賣弄。
楚致淵笑道:“看高兄這意思,十七殿下是衝著我來的吧?”
“絕對不會。”高九渠忙擺手道:“十七殿下聰穎慧悟,見事明白,絕不會亂來。”
楚致淵笑道:“那卻是可惜,……不過我即將離開玉京,怕是見不到十七殿下了。”
“世子是去濟海鎮?”
“高兄也知道了?”
“聽到這消息,有世子出馬,還有鳳凰營出動,自然是手到擒來,小事一樁。”
楚致淵笑道:“但願如此順利吧,大柳營鬨得太過火。”
李紅昭哼道:“大柳營鬨得過火,那總兵丁紹強也不成,依我看,應該兩邊都打板子,都要治罪的。”
楚致淵道:“高兄覺得呢?”
高九渠抱拳道:“在下還不了解具體情形,不敢妄言。”
楚致淵笑道:“這才是老成之言,不像某些人,一聽到消息就忙不迭的亂說話。”
李紅昭哼道:“軍中之事,哪管什麼具體詳情,隻看大行動,有錯必罰!”
軍中之事跟尋常百姓的案件不同,講的就是規矩,講的是軍紀。
不管有什麼內情,隻要違了軍紀便要受罰。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難處與情由,難道都要去體諒?
那豈不亂套了?
高九渠道:“如果是官逼民反的話,還是要講究寬宥的。”
李紅昭哼道:“官逼民反,則官與民皆治罪。”
“這豈不是是非不分?”高九渠不以為然:“被逼反的百姓就太過委屈了。”
李紅昭道:“可如果不是百姓,而是士兵呢?”
“這……”高九渠遲疑:“還是要看情形的。”
李紅昭淡淡一笑:“高公子你這般是不能治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