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越來越明亮,也越來越厚,虛空降下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徐浩德飄身上了竹梢,站到楚致淵身旁,感慨道:“這比我們兩個破陣快多了!”
楚致淵笑道:“這便是朝廷的力量。”
徐浩德緩緩點頭,神情肅然,緊盯著那些踏雲鐵騎。
……
楚致淵忽然看向大河邊的禁衛們,看到他們也都躍躍欲試。
山穀裡的高手不再出來,都龜縮在山穀內。
楚致淵判斷他們對天外異力深具信心,也不想再出來送死。
楚致淵扭頭道:“七世子,你們禁衛要出動看看嗎?”
“可以嗎?”李碧陽忙道。
楚致淵笑道:“現在看,危險性不高,可以一試。”
“那再好不過!”李碧陽也覺得這般情形下,出動禁衛也不錯。
畢竟踏雲鐵騎已經衝擊了幾輪,被光幕反震得都受了傷,該休養一番。
楚致淵揚聲道:“秦大人,先歇一歇,讓禁衛們衝擊一會兒吧。”
“是。”秦廣河鬆一口氣,揮揮手。
踏雲鐵騎們重新彙聚到大河邊,靜靜站在原地歇息。
有的拿出傷藥,服丹療傷,有的將長槍抱在懷裡,調息靜氣。
禁衛們歡呼一聲,三三兩兩結伴,衝向了山穀外麵的光幕,有的揮掌,有的出拳,有的用兵器。
一時之間,光幕再次亮起,承受著一百多名高手的攻擊。
他們也分成一波又一波,一波疲憊後換另一波。
楚致淵滿意的點頭。
人多力量大,儘管他們的修為不夠強,攻擊力不夠強,但這麼多人消耗下來,還是有效果的。
不知不覺中,暮色已深,一輪明月已然升起。
竹林外已經掛起了一支支的火把,熊熊火光映照。
李碧陽站在楚致淵身邊,問道:“世子,這般情形,要多久能攻破?”
他也試著攻擊了一下光幕,發現自身的力量太微不足道。
同時浮起了絕望感。
好像無論怎麼狂攻,卻沒辦法打破這手掌厚的光幕。
這玉鼎宗總壇的陣法很離奇,太過強橫了。
他很難想象如何才能破掉這樣的陣法,如何才能攻入山穀。
楚致淵道:“到天亮時分應該差不多。”
“要狂攻一夜?”李碧陽吃驚的問。
楚致淵點點頭:“就是一個消耗的過程,沒彆的辦法。”
除非練了玉鼎宗的心法,瞬間進入山穀,否則,沒有玉鼎宗心法,一旦靠近便會被擋在外麵。
至於破解陣法,那沒什麼用處。
他們的陣法沒什麼玄妙的,就是憑著天外異力形成的光幕籠罩住山穀。
想破壞陣法,那便要破掉山穀內的玉鼎或者尊者像。
想破壞,那就得進山穀,想進山穀就會被陣法擋住。
他曾經試過,讓飛刀先進去。
可這陣法的反應奇快,飛刀一靠近山穀便被擋住。
飛刀尚且無法強闖,更何況他,也便斷了這心思。
就是靠一個硬耗,憑著朝廷的人多力量大,形成碾壓之勢。
李碧陽感慨:“狂攻一夜的話,他們未必撐得住。”
楚致淵笑道:“有靈丹在,再加上不時休息,差不多。”
“這一招……”李碧陽搖頭。
楚致淵笑道:“七世子有什麼好主意?”
“應該想個巧法的。”李碧陽道。
“此法就是捷徑。”楚致淵笑道:“有時候最笨的辦法反而是捷徑。”
李碧陽總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的破陣辦法,隻是沒找到而已。
楚致淵笑了笑,沒想著說服他。
該想的辦法早就想過,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硬磨。
而這往往是被人第一個念頭便舍棄的辦法。
這便形成了一個死角,導致至今沒人破掉邪宗總壇的陣法。
唯一破掉的一次,便是皇帝用天子劍的那一次。
楚致淵想到天子劍,不由的暗自搖頭。
每次用天子劍都是有代價的,用天子劍破邪宗陣法有點兒可惜了,殺雞用牛刀。
時間慢慢流逝,明月在天空從東移到西。
隨著最後一批騎士有氣無力的衝鋒,光幕“啵”的一下消散。
這批騎士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彈飛,沒想到光幕忽然消失,猝不及防之下,手舞足蹈的衝向了山穀內。
正等在山穀內的玉鼎宗高手頓時衝過去便要動手廝殺。
隨後,他們眼前閃過一輪皎皎明月,皎皎明月忽然化為一道刀光,下一刻便被黑暗吞噬。
一眨眼功夫,山穀內所有玉鼎宗高手的目光黯淡下去,迅速熄滅。
徐浩德衝進了山穀,直接朝著那尊最大的玉鼎衝去,要先破壞此鼎,隔絕天外邪魔的力量。
他飛到一半,猛的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
楚致淵臉色微變,伸手接住徐浩德,凝神看向那尊最巨大的玉鼎。
它正緩慢亮起。
而它下麵的一百多個玉鼎宗弟子已然化為屍骨,遠比其他地方的屍首更快了數倍。
楚致淵揚聲道:“所有人,馬上退出山穀!”
他聲音平靜,凝而不散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