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柔聲道:“殿下,也不必強求,修行在哪裡都可以的。”
“姑姑拿這話糊弄我乾什麼!”楚致淵沒好氣的道:“真要一樣,讓他們都回來練,彆去大光明峰!”
幽蘭無奈的道:“皇上既然不準,總不能硬闖進去,真要惹怒了皇上,是要被禁足的。”
“硬闖又如何,禁足了正好閉關修煉。”楚致淵哼道。
幽蘭忙道:“可不一樣,殿下你能閉關一個月,還能閉關一年不成?甚至三年?”
“……行吧。”楚致淵臉色微變。
禁足一個月兩個月還好,真要禁足一年三年,那就慘了。
幽蘭輕聲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殿下現在知道要修煉了,也不晚的。”
“我資質好,修煉再晚,也追得上他們!”楚致淵傲然道。
幽蘭笑盈盈的點頭:“是,殿下資質是頂好的,隻要奮起直追,很快便能追上其他人。”
楚烈昭的資質是極好的,但性子浮躁難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能靜下心來苦修。
其實是畏苦畏難,她也知道無量光明經是極辛苦的。
皇子之中有很多這種情況,但他們都沒他這般嚴重。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些自毀傾向,自我放棄自我放逐。
幽蘭想到這裡暗歎一口氣,一切的根源都在雲妃娘娘早逝上。
她暗自搖頭。
好人不長命,雲妃娘娘如此溫柔如此美麗,卻年紀輕輕早逝,委實是老天無眼。
每每想到雲妃娘娘臨終之際,拉著自己的手,讓自己照顧好殿下,她便心中愧疚。
自己終究有負娘娘所托,沒能照顧好殿下,沒能讓殿下開心快活,反而鬱鬱不歡。
楚致淵抬頭看看天空。
碧空如洗,晴空萬裡。
太陽斜照,金光萬丈。
他道:“姑姑,我去看看那兩個暗衛。”
幽蘭欣慰的看他。
殿下終究還是隨了雲妃娘娘的,性子仁善。
隻是用一層暴躁易怒的保護殼護住自己而已。
——
小光明峰是位於皇城內的一座小山,高有百米,占地百畝左右。
整座山被鬱鬱蔥蔥的樹林籠罩,遠遠望去,翠綠如煙。
踏入山內,寂靜清幽,雖在鬨市,卻如深山。
山半腰是一片陵園。
楚致淵一身紫袍,靜靜站在兩個墓碑前。
一身素潔羅衫的幽蘭站在一旁,渾身上下收拾得乾淨利落。
兩墓碑相鄰,一簇簇鮮花與紙灰猶新。
楚致淵站在碑前一動不動,打量著它們,宛如在看這墓碑的主人。
他在腦海裡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兩人的模樣。
楚烈昭平時是根本沒把這些暗衛放眼裡的。
在他眼裡,內廷暗衛是一群人,而不是哪一個人,不必知道具體是誰。
反正他們是輪流值守,並不會具體隻負責哪一位皇子。
他向來沒把他們當成人,隻當成了工具。
所以絲毫沒注意他們的容貌還是名字。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
這兩人為這楚烈昭而死,委實不值。
身為孤兒的他們,層層篩選,最終成為內廷秘衛,闖了不知多少關。
身為內廷秘衛,修煉頂尖武功心法,得極大資源培養,待遇極厚。
這其實就是賣命。
怨隻能怨他們運氣不好,輪上了楚烈昭這個坑貨。
值守其他的皇子,不會有這般凶險。
他可以想見,內廷暗衛們如今對自己是何等的不待見,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自己所轉世的這個楚烈昭,確實是活得太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