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此時此刻
掌心之下的心跳聲越來越有力,快要破出胸膛,這顆心想要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看個明白之感。
“趙明琰。”
紀青梧喚他姓名,指尖描摹著他心口盤踞的舊箭傷。
她倏然勾住他脖頸,足尖輕踮,大氅的下擺跟著蕩起,碎玉流光般的長腿一晃而過。
趙明琰無暇顧及其他,眼眸隻望著她的臉,眼底的光亮愈來愈盛。
但紀青梧卻在離他的唇極近距離時,停了下來。
紀青梧膝蓋之處的皮肉傷,因為塗了秘藥已經大好,但內裡筋骨的挫傷還需要將養幾日。
她的腿微微顫抖。
卻不及他驟然收緊的臂彎更令人顫栗。
咫尺之間,她望見他瞳孔裡自己的倒影,原來在他眼中,她是這樣一副模樣,粉麵含春,看著柔弱可欺。
紀青梧心知肚明,在這個世界中,自己與皇帝的地位不可能相同。
但她想在此刻,與他平等地說話,最起碼是高度上的。
她的胳膊緩緩用力,趙明琰配合地彎腰低首,在達到視線平齊後,紀青梧滿意地翹起唇角。
趙明琰盯著她宛若春桃般的唇珠,喉結克製不住地滑動。
他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腰,似是耐心已經不足,在催促她快些說話。
紀青梧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臉,他的長眉微動,她抬起眸子,其間的光芒像是能裝進漫天的銀河。
她鄭重地道:“我現在做的,我選擇的,皆出自我心。”
她的這句話,得到了無比熱烈的回應。
話音剛落,紀青梧就被他突然的動作,壓在了軍帳淨房的牆壁上。
也因此,她身上披著的大氅滑落大半,隻有朱色係帶掛在她纖細的脖頸處。
趙明琰這才意識到,她隻披了這一件衣裳。
欺霜賽雪的肌膚暴露於眼前,刺激得身前的男人眸底暗紅。
趙明琰深深地吸了口氣,低吟道:“阿梧啊”
未儘的話語被熾烈的吻碾碎在唇齒間。
滾燙的吻幾乎要將她吞噬掉。
紀青梧的手指蜷縮又舒展,指尖無意間摸上他後脖頸的傷痕。
混沌中,她想到這傷痕是被野狼抓傷的,是被西縉會禦獸之人所傷,她的理智有片刻回爐。
還有任務
提前預支的,還沒還清呢.
趙明琰已察覺她的不專心,揉捏著她的後頸,將她用力鎖向他的懷中,要她感受到自己的反應,勢必要將火也燃到她的身上。
紀青梧不再有抗拒,就像一顆飄搖柔軟的水草,係在一顆海水底下的頑石之上。
若是海浪衝襲,她就隨波而蕩,若是暫且退潮,她就繞緊環上。
半人高的鐵梨木架被碰倒,玉骨梳也摔在了地上。
守在帳門的李渝宗,聽到了裡頭東西接連摔落的聲音。
負責主帳守衛的士兵道:“李公公,您不去裡邊看看?”
李渝宗自從反應過來,那個“妖妃”就是紀青梧本人,他就眯眼笑了小半天。
他道:“不急不急,有事情聖上自然會喚人進來的。”
但緊接著,砰的一聲,好像是架子倒了。
守衛士兵道:“李公公,這聲音也太大了,要不咱們進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