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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一向以瘋狂著稱的雷文,在想到這戰術的瞬間,心臟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動。
如果能夠成功,那的確可以打開僵局。
可一旦失敗,那麵臨的結果就將是……
全軍覆沒!
要賭一次嗎?
“呼……”
深吸口氣又長長吐出,雷文讓自己平靜下來。
無論什麼戰術,在真正見到藍堡前,都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並沒有在冬泉穀停留多久,留下一小部分輔兵駐守,3天後,雷文和約拿便率軍啟程。
倒不是雷文不知道體恤約拿和他的高嶺軍,實際上這是兩人共同的決定。
馬上就要入春。
到時候溫度上升、凍土融化,艾沃爾公國本就不怎樣的道路將變得泥濘無比,在那種情況下行軍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路程並不遠。
1200年2月27日,雷文終於率領雄鷹軍,來到了藍堡郊外。
“這就是藍堡嗎……”
騎在馬上,雷文望著那高聳城牆,眉頭緊緊凝住。
即便早就在情報中詳細了解了藍堡的規模,但親眼見到,還是不得不為艾沃爾公國的國都所震撼。
那是一座宏大的星形城市,正六邊形,擁有6條城牆,牆高9米,每條城牆的長度都在3000米以上。
每隔50米,便有一座床弩——每條城牆上,光床弩就足有60架之多!
每兩條城牆的夾角都有一座醒目而突出的棱堡,足以讓上麵的人居高臨下、無死角地打擊城下之敵。
海瀾河,正是從其東北側城牆流入、又從西南側城牆流出。
而那蔚藍色的城牆,正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一頭蒼藍猛獸!
“天啊……”
埃裡克驚訝地掀起了麵甲,將自己那隻小眼睛揉得通紅。
在他此前的想象中,藍堡再大,最多也就和蒙恩城差不多。
可如今看來,藍堡的體量,足抵得上蒙恩城的三倍!
就算如今的雄鷹軍、加上約拿的軍隊全都壓上去,可能都占不滿藍堡的城牆!
強攻嗎?
如此高聳的城牆,要用多少人命去填呢?
“……”
約拿伯爵沉默不語,臉色卻變得無比陰沉。
他想到了一段曆。
550多年前。
那時的艾沃爾公國立國不久,南北兩段防線的高牆還沒有修築起來,卻遭到了因薩帝國的進攻。
整整20萬因薩精銳,在藍堡之下與艾沃爾僵持了整整1年!
期間,因薩用儘了各種戰術,卻都是無功而返。
最後,不得不丟下7萬具屍體倉皇撤退,放棄了吞並艾沃爾的計劃。
也正是那次之後,艾沃爾公國才真正被大陸諸多人族政權承認。
約拿曾經非常懷疑這段曆史的真實性,因為當時艾沃爾公國的大公,是篡奪了自己侄子位置的暴君,“艾沃爾二世”。
此人以政治精明、品性貪婪、軍事無能著稱。
即便有著擊退因薩20萬軍隊的功績、威望在身,還是在晚年被大臣們起兵推翻,讓艾沃爾進入了漫長的僭主統治,各個家族輪番坐莊。
直到大約150年前,大公位置才回到了艾沃爾家族。
這樣一個領導者,怎麼可能抵擋得住20萬因薩精銳呢?
現在約拿完全理解了。
藍堡,的確不是輕易可以被攻破的城市。
彆說他的步兵軍團還沒到,就算到了,和雷文手下的人加在一起,也就是4萬人上下。
而他們麵對的,是整整32萬據有堅城的大軍!
就在這時,有號角聲傳來,那是雷文要召開一場軍事會議。
“傳令下去,紮營。”約拿收回心神:
“金芒斯,你跟我來!”
“是,老爺!”
金芒斯是一位子爵——確切地說,是一位服務於約拿的宮廷子爵。
雖然有爵位,但封地早已丟失,家族世世代代侍奉約拿的“霍普金斯”家族,既是內臣,也是管家。
出兵在外,金芒斯就成了約拿的副官。
他很是以此為傲,所以無論姿態還是表情,都務求做到完美。
身上板甲一塵不染,右手隨時都橫在胸前,胸膛挺得像是公雞,步伐更是四平八穩,典型的貴族步調。
這在平時不算什麼,可在軍營裡,就顯得像是歌劇演員般誇張了。
最要命的是他的表情。
一張鬥牛犬般皮肉鬆弛的臉上,是一張死人一樣僵硬的麵孔,眼睛隻睜一半,看誰都是一副欠了他三五百金幣的欠揍模樣。
他就帶著這樣的臉,隨同約拿來到了雷文剛剛紮下的帳篷裡。
外間還有不少人在搬運東西,顯得有些雜亂,所以雷文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計較。
“雷文男爵,我認為是時候製定一下今後的具體方略了。”約拿伯爵開門見山地道:
“你也看到了,藍堡絕不是強攻能夠拿下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讓艾沃爾人出城和咱們決戰!”
雷文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而在場軍官們基本都抱有著認同的態度,紛紛在點頭讚同。
畢竟,攻城沒有那麼簡單。
以一麵城牆60架床弩計算,就算這些床弩打擊範圍有限,但基本上戰場上每個點,都可能遭遇最少6架床弩的同時狙擊。
此種情況下,想要將攻城器械運到城牆邊緣,需要付出巨大的損耗。
而且有了前麵幾次教訓,這一次艾沃爾人恐怕會應對得更加周密,以他們的人力、物力,可以造出數倍於雷文一方的投石機。
幾百架、上千架都有可能。
數百上千的巨石轟然拋落,那造成的損傷……
“雷文男爵,伯爵大人正在征詢您的意見呢。”金芒斯略有不滿地道。
雷文並不去看他,而是對約拿道:“約拿伯爵,你既然提出了這個方向,那一定心中已有定計吧?”
“沒錯。”約拿點了點頭:“相比於艾沃爾,我們的優勢在於機動性。”
“藍堡堅不可摧,那我們就朝其它方向下手!”
說著,約拿伯爵站起身來,手指地圖:
“藍堡所在的艾沃爾郡,是艾沃爾公國核心,以它為中心,西北方向的亨庭郡、西南方向的博蘭郡、以及東南方向的克呂克郡,共同構成了整個公國最富庶的艾沃爾平原。”
“經濟最為發達,人口也最為稠密。”
“客場作戰,對我們來說,是劣勢,但也是優勢。”
“對方的敵方兵力基本抽調一空,我們完全可以將部隊化整為零,以艾沃爾大區為核心,從外向內進行掃蕩。”
“焚毀房屋、劫掠糧食,把難民向藍堡驅趕!”
“這樣一來,要麼藍堡開門迎接難民,巨量消耗城內糧食;要麼將難民拒之城外,看著他們活活餓死!”
“要麼藍堡撐不住糧食消耗,要麼被激得再也坐不住——
無論哪種情況,艾沃爾人都要主動開門和咱們進行決戰!
而這,也正是我們想要達到的效果!”
這番話說完,整個大帳都安靜下來,軍官眼中異彩連連。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
而且率軍出去劫掠,也可以有不少的營收,堪稱公私兩便!
蘭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理智上,這的確是雄鷹軍目前能夠采取的最好方式。
而他身為艾沃爾人,卻偏偏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鄉陷入一片地獄般的火海!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投降。
那時候死了,也好過如今在此備受煎熬。
“我不同意這個戰術。”
什麼?
難道是我把實話說出來了?
蘭察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副意料之外的景象。
包括埃裡克在內的其餘軍官臉上寫滿了驚訝,約拿伯爵眉頭緊蹙,他身後的金芒斯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雷文臉上。
“你、你說什麼?”金芒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