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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獄”
全稱為埃辛哈爾監獄,位於銘耐加爾城東北方向,王權高庭東側。
這裡關押著整個帝國最惡劣的囚犯。
其外形看起來像是一隻鍋蓋,地麵部分隻有1層,但地下卻有足足7層。
有整整一個軍團的士兵晝夜巡視,監牢內的看守最少也要是2階超凡。
側門悄悄打開,一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走入其中。
灰色穹頂下,隻有寥寥幾根梁柱,魔法火炬靜靜燃燒,空曠的大廳內毫無死角。
在一位獄卒的指引下,黑袍人穿過側邊門戶,一路向下,踩上了深深階梯。
寬敞、空曠、回蕩著囚犯受刑時的慘叫,還有帶著癲狂味道的高呼。
層與層之間,最明顯的區隔是一扇厚重的金屬大門,不知是用什麼材質鑄造,深沉黝黑,沉重到絕非人力可以開啟。
每下一層,雜音便少一分,直到變得完全寂靜無聲。
黑衣人的目標,在地下第6層。
到了這裡,防護更上層樓,每一個路口都有等待激活的石像鬼、或者鋼鐵魔像守衛。
走廊上更是每隔10米,便有沉重鐵柵作為阻隔——全都是珍貴的封魔鋼材質。
黑衣人經過了13道鐵柵,終於在第6層最深處找到了他想要探視的牢房。
厚如牆壁的牢門打開,內中又是一麵牆壁,守衛上前拉動鎖鏈,牆壁緩緩升起,露出半截柵欄。
斑駁光芒射入漆黑的牢籠,讓黑袍人能夠清晰看到牢中的環境。
一張光禿禿的石床,一張石桌、一隻嵌進地裡的石凳,再加上角落裡的洗手池,這便是牢中的全部。
而就在床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他身上幾乎纏滿了鎖鏈,隻有幾根手指還能活動。
本就冷峻的麵孔如今更加消瘦,下巴上是一層濃密胡茬,頭發如同海藻般散亂,卻掩蓋不住那一雙銳利的黑眸。
“雷文。”黑袍人低聲喚出了男人的名字。
“嗬,17天了,第一次有人來看我。”雷文坐起身來靠在牆壁上:
“好久不見啊,裴迪南公爵。”
也許是長久沒有說話,雷文的聲音有些沙啞。
裴迪南摘下兜帽,揮揮手,身邊守衛轉身離開,關上了房門。
看著雷文滄桑的樣子,裴迪南開門見山:
“你有麻煩了。”
“但我能幫你。”
聞言,雷文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知道,既然裴迪南冒險來到這深牢大獄,就一定不僅僅是為了說這兩句廢話。
果然,裴迪南深深看了雷文一眼後,繼續道:
“……你這次入獄,是新派貴族與光明教會合力運作出來的。”
“為什麼?”雷文問道。
“對光明教會來說,殺戮他們的神官就是一個極為合理的借口。”裴迪南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
“當然,若論根本原因,還是你和托馬斯走得太近。”
“托馬斯近些年表現優異,升任樞機主教的呼聲極高,樞機主教隻有12名,他想上位,就要有人讓位。”
“但處在那種位置,誰又肯放棄手中權力?”
雷文笑了:“所以,給我定罪,就相當於給托馬斯定罪,至少讓他這些年的光輝業績上多了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的確很合理。”
“那新派貴族呢?塞拉菲奴公爵,不久前可還想要拉攏我呢。”
裴迪南歎了口氣:“那三家向來同進同退,伊瑞馮德家族和梅洛迪安家族做出決定,塞拉菲奴也對抗不了。”
“至於原因——
諾德行省空出了一個伯爵,需要有人填補,換上自己人,總比外人更好;更何況,這還能獲得光明教會的好感。”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雷文笑了笑:“那麼,裴迪南公爵,您來這裡,又是想從我身上獲取什麼呢?”
裴迪南並不討厭雷文的直來直去:
“加入我們,共同讓帝國變得更加輝煌。”
可雷文的回答,卻讓裴迪南感到了驚訝:
“抱歉,我不能接受。”
裴迪南眉頭緊皺:“雷文,有堅持、有驕傲,對貴族來說當然是一種好事,可是你要清楚自己的處境。”
“的確,如今輿論大概還是對你有利,但是這次審判,不是光靠輿論就能夠打贏的。”
“新派貴族和光明教會不是沒有準備,雖然他們保密很嚴,但我們也探聽到,他們搜集到了相當有力的證據和證人。”
“如果不是這樣,貴族理事會的至高法庭和大法官也不會出具你的批捕令。”
“如今整個王都,隻有我們才有能力把你保出來、幫你脫罪!”
這一刻,雷文微微有些動心。
但在裴迪南期盼的目光中,雷文還是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抱歉,公爵大人,我知道您的誠意十足,但我還是不能答應。”
“王都並非我的舞台,我也不想參與進不屬於我的戰爭。”
裴迪南沒有嘗試第三次勸說,他緩緩站起身來:
“我知道這個決定不容易,你現在不答應,我也能夠理解。”
“5天。”
“5天後,我會再來一次,到時候,我希望能聽到想要的答案。”
原本升起的牆壁漸漸落下,牢房中又是一片黑暗。
雷文抿了抿嘴唇。
平心而論,裴迪南給出的條件已經足夠優厚。
但雷文還是不能答應。
人情,就是一條無形的絞索。
隻不過有些可以償還,有些卻無法掙脫。
而救命之恩這種東西,什麼時候能還完,可不是被救者說了算的。
更何況,雷文也不是沒有脫困的把握。
這樣想著,雷文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監牢中沒有陽光,也沒有晝夜交替,雷文隻能通過送飯的頻率判斷時間。
每日2餐,間隔大約8個小時。
很快,10餐時間過去,5日時光一閃而過,可裴迪南卻並沒有如約出現。
這讓雷文心頭微微有些沉重。
外麵,到底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