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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Ys ,I do.(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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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文沒有去看安東尼。

當他站在指控席的那一刻,對雷文來說就已徹底站到了對立麵。

這場審判的關鍵,在於正中央的那位帝國首席大法官,鄧魯普閣下。

曆史是有慣性的。

在凱恩斯第三王朝前,帝國曾經有著近400年的貴族共治曆史,史稱“凱恩斯共和國”。

縱然王權歸來已有120餘年,可有些東西,還是浸透了帝國的骨髓。

其中,就包括帝國首席大法官的特殊性。

不受國王冊封,而是由貴族理事會選舉而來,一經就任,終生不會卸任,身上不能有任何爵位,也不會有其它任何職務。

在帝國,一位平民一生中可能達到的最高成就,就是帝國大法官。

其對於法律的解釋權如今已被王權分薄,但其對於案件的裁判權,卻還牢牢握在手中。

也就是說,隻要雷文能夠將安東尼安在自己身上的罪狀駁倒,便能夠洗刷自己的罪名。

“指控是要有證據的。”鄧魯普大法官道:

“安東尼侯爵,你指控雷文男爵這5條罪狀,可有實證?”

“當然有!”安東尼高聲道:“我就是第一位證人。”

法庭內一時間有點嘈雜。

剛剛安東尼的五條控告擲地有聲,前兩條更是一條比一條吸人眼球。

大家都想知道雷文到底怎麼就“淫虐”了,結果安東尼卻要第一個來作證!

嘈雜聲中,安東尼走到證人席上,清清嗓子道:

“首先,我要請法官閣下和在場的紳士、淑女們原諒,我沒有按照此前指控順序控告雷文的罪名。”

“因為在來時,我見到了讓任何正直者都無法忍受的一幕!”

“薩穆爾宮外,竟然還有人在為雷文搖旗呐喊、叫冤叫屈。”

“足以說明,雷文此人有多麼能蠱惑人心!”

“而這一切的起點,都是所謂他的‘戰功’。”

“我站在這裡,就是為了打破他的謊言,揭開他的真麵目,讓大家意識到他究竟是一個怎樣低劣的貴族!”

本來坐在被告席內的雷文直起了身子。

想要徹底擊敗一個人,就要擊垮他的根基。

戰功,是雷文的立身之本,也是他拒絕裴迪南拉攏的底氣所在。

安東尼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首先要明確一點,雷文對艾沃爾公國發起的攻擊,並沒有受到我的任何明示、暗示和直接許可。”

安東尼將一份文書抽出:“這一份文件,是諾德行省蝗災時我發布的命令,當時的確讓雷文統領諾德行省西北五郡的統兵權,但那隻是一個應急方略。”

“而雷文,竟然仰仗我對他的信任,用這一紙過期文件,強行統攝西北五郡的兵權!”

“由此可見,此人有多麼膽大妄為!”

法官席上,鄧魯普細細看著那封蝗災時發布的命令,將目光投在雷文身上:“雷文男爵,你是否承認這一點?”

雷文道:“我承認,的確有這個事實,但……”

“你隻需要說是或不是,現在還不是你發言的時候。”大法官鄧魯普冷冷打斷了雷文的話。

身為自由民出身的他,天然厭惡一切貴族;自詡精英,又讓他對慣於盲從的大多數滿懷鄙夷。

而安東尼的指控,正是抓住了這兩點,成功讓他對雷文心生惡感。

但大法官也不會全憑自己的偏見辦案:

“安東尼侯爵,本庭已經清楚,雷文男爵存在違抗命令的嫌疑,此舉的確形同叛國。”

“不過從結果來看,雷文男爵擊垮艾沃爾,在事實上,為帝國爭取了外交上的主動,以這一點對其進行攻擊,未免過於苛刻。”

安東尼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雷文此番攻擊艾沃爾公國,並非為帝國解憂,反而讓帝國陷入了更大的被動。”

“1077萬金幣的賠款,讓國庫空虛;僅有7%的關稅,讓我們必須麵對因薩帝國的商品傾銷。”

“看似停戰,卻還是在帝國的軀體上留下了一把匕首,讓帝國不斷地流血!”

“接下來,請允許我提交第二份證物!”

那是一摞黑色封皮的厚厚文書。

文書被送到法官席上,又有一份同樣的文書,在法官指示下送到了雷文麵前。

“這份證物足以說明,早在雷文擅自行動前,帝國就已經做好了殲滅因薩部隊的準備。”

“正是因為雷文擅自攻擊艾沃爾,引起了因薩的警惕,讓這個本來完美的計劃付諸東流!”

在安東尼的控訴聲中,雷文翻開文書觀看,眉頭先是緊緊皺起,隨後發出了一聲嗤笑。

其中詳細描述了,停戰之前,帝國在正麵戰場上的局勢變化,並且闡述了據稱是“當時”預測因薩動向,從而製定的一份戰術。

這份戰術的核心,是調動布拉德行省周邊4省的核心軍隊,多麵對因薩進行包夾,再由銘耐加爾城出兵進行包圍式反攻。

其中還附帶了一份詳細的沙盤推演圖,描述出了各種可能,結論就是——帝國一定能夠獲勝。

但雷文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許多漏洞。

最突出的一點,就是這個所謂的包圍網該如何完成。

因薩是全員騎兵,也並不缺乏空中力量,如果小股部隊潛藏於森林,晝伏夜出,還有可能瞞過他們的耳目,但4省十幾萬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突然性。

而且如此大規模圍剿,如何協調組織調度,就是不可逾越的障礙。

敢這麼做,就等著被各個擊破吧!

可雷文能看得出來,不代表每個人都能看出來。

這份文書行文上足夠嚴謹,明顯是出自行家之手,隻會紙上談兵的貴族都容易被唬弄過去,更彆說沒有上過戰場的外行了。

比如大法官鄧魯普。

翻閱過文書的他,與旁邊的首相漢密爾頓以及樞機主教莫倫佐討論過後,看向雷文的眼神越發冰冷。

“對於此條控訴,本庭已經完全了解。”鄧魯普道:

“安東尼侯爵,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的,這就涉及到雷文的下一條罪狀。”安東尼繼續道:“那就是,他對於我們友好鄰邦、菲頓諸城邦中的艾沃爾公國,犯下的不可饒恕的殘暴罪行。”

“我有幸請來了艾沃爾公國的大元帥昆汀閣下,請法官閣下允許他出庭作證!”

鄧魯普點頭應允,大門打開,昆汀出現在了法庭中。

他神色略有些惶恐。

生長於艾沃爾的他,認為大陸上最繁華的城市就是藍堡,婆娑宮就是大陸上最宏偉的建築。

可是到了銘耐加爾城後,他才知道自己的見識有多麼可笑,也真正意識到了凱恩斯帝國的強大和可怖。

已經待了一個月,他早已經適應,然而來到薩穆爾宮、走進法庭後,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很快,緊張和惶恐就消失不見。

因為他能看到,將艾沃爾公國打穿、把整個公國的尊嚴徹底打碎的男人,如今卻成為了階下之囚。

這簡直是從未有過的快意。

你也有今天啊!

“昆汀閣下,請你針對雷文男爵的罪行,做出真實可信的證言。”大法官鄧魯普沉聲道。

昆汀用力點頭,昂首站在證人席上,恍然間有了一種將雷文性命握在手中的主宰感。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將雷文親手推下深淵。

“今天站在這裡,我的心情非常複雜。”

“我要感謝凱恩斯帝國,感謝你們的公平公正,能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裡,為我的祖國爭取一絲公平。”

“雷文男爵,對我們的土地做出了太多可怕的事情。”

“他攻陷我們的領土、擊敗我們的軍隊,這我能夠理解,戰爭本該就是如此。”

“但,千不該萬不該,雷文不該做出那些殘暴的惡行!”

本來昆汀隻是在背稿子。

但說著說著,昆汀再度回想起了藍堡被攻破的屈辱,回想起了艾沃爾八世小醜一樣的表現,回想起了自己在雷文麵前野狗一樣潰敗的過往。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聲淚俱下:

“他擊敗我們的軍隊後,會把戰死者的頭顱割下來,堆成一堆尖塔,任由他們的屍體暴露在空氣中,被烏鴉、被野狗、被蟲蟻啃咬!”

“而雷文,竟然還為它取了個名字,叫‘京觀’!”

“我們的男人,都還是年輕的小夥子,就因為不肯向他屈服、不肯投效到他麾下,就要被他砍去拇指,拇指都堆成了山!”

“他們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家庭啊!”

“不僅如此,雷文還在艾沃爾縱兵燒殺搶掠,拆毀我們的房屋,殺戮我們的平民,淩辱我們的婦女,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都有記載,每一件都有實證!”

這段講話情感是如此真摯,昆汀已經做好了接受在場旁聽者們同情的哭聲或者掌聲。

然而停下之後,現場卻安靜得像是圖書館。

大法官鄧魯普,表情更是沒有絲毫波動。

安東尼看在眼裡,心中大罵昆汀愚蠢。

本來,這段內容就沒有割俘虜手指的事情,更沒有燒殺擄掠這一節。

真正的重點,就是雷文堆壘的“京觀”。

要強調雷文這麼做有多麼前所未見,多麼冷血無情,多麼殘酷不仁,多麼與人族的普世價值相衝突。

現在倒好,昆汀不僅沒有展開京觀內容,還把它放在了第一個,重點完全偏了。

這裡是凱恩斯帝國,又不是艾沃爾公國。

對於帝國的貴族來說,艾沃爾人有多慘,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戰爭之中,割掉俘虜手指已經是非常仁慈的做法了;而對於占領地的燒殺擄掠,也是戰爭的一部分,誰要不這麼做才奇怪呢。

沒看大法官都對這事兒無感嗎?

急得安東尼不斷給昆汀使眼色。

說點有用的啊!

昆汀卻理會錯了,他認為自己的話之所以沒有引起共鳴,是大法官不了解艾沃爾的狀態,於是強調道:

“當然,我要指出一點,雷文隻是趁著公國沒有準備才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勝利,實際上,雷文在艾沃爾打得相當艱難!”

“正是有我們艾沃爾公國的頑強抵抗,才讓雷文惱羞成怒,做出了一樁又一樁惡行!”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了法庭內一陣哄笑,就連大法官都露出了笑容。

打得艱難?

堂堂一個公國,不到一年就被人一路平推、占領了首都,這叫艱難?

許多人要個孩子,都比這費事!

唯獨雷文沒有笑。

因為隻有他才真正知道,攻打艾沃爾的過程,遠沒有外界以為的那樣一帆風順。

眼看著事與願違,安東尼心中暗罵一聲,連忙出聲:“這條指控到此為止,我想請下一個證人出場!”

“他將向我們揭示,雷文這張看似彬彬有禮的麵孔下,究竟隱藏著怎樣邪惡的真正麵目!”

昆汀盎然而來,黯然退場。

他到離開時都不太明白,本來應該是勢如破竹,怎麼自己就變成了小醜呢?

難道我在戰場上比不過雷文,連法庭上都不行嗎?

不過沒人注意到昆汀的狀態,所有人都在期待下一個證人。

但隨著大門打開,貴族們卻沒有看到有人走進來。

直到一個矮小身影,踩著椅子,站上了證人席。

雷文瞳孔一縮。

庇勒!

他怎麼會在這?

下意識地看向凱恩斯十六世所在的王座,雷文吞了口唾沫,覺得四肢有點發涼。

庇勒能出現在這裡,隻能出自國王的授意。

這場審判,真正的推手,是國王!?

怪不得。

怪不得裴迪南他們會放棄對自己的勸說、偃旗息鼓;怪不得安東尼敢於出麵指控自己。

不是雷文愚蠢,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因為這麼做,對於國王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國王在授意、推動,那麼無論雷文如何掙紮,結果都不會有任何不同。

凱恩斯十六世,可能無法直接影響整個審判的走向。

但以帝國之主的能力,怎樣的羅織構陷做不到呢?

恐懼的種子在雷文心中紮根。

今天,他怕是走不出薩穆爾宮了。

“證人。”大法官鄧魯普看著庇勒,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要控告雷文男爵‘淫虐’之罪?”

庇勒仿佛鼓起了極大勇氣,深吸口氣,然後道:

“是的,法官閣下。”

鄧魯普道:“那麼,請具體說一說吧。”

庇勒的手擺在台上,緊緊攥成了拳頭,十根手指麻花一樣扭曲在一起,頭顱低下,身體微微顫抖,咬緊嘴唇,仿佛陷入了某種難於啟齒的回憶:

“雷文男爵……強暴了我。”

轟!

就像是一枚火球在法庭內炸開,所有旁觀者在這一刻炸開了鍋!

哪怕對於王都的貴族們來說,這也實在是太過變態了。

庇勒是男人,還是侏儒,那種體型說是小孩子也不為過。

雷文怎麼下得去手的?

就連大法官鄧魯普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證人,你要清楚,這裡是法庭,你說的任何話都將被記錄,在這裡說謊,可是要承受重大後果的!”

“我明白,法官大人。”庇勒沒有抬頭,但聲音卻有些顫抖: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件事對我來說,絕不是令人愉快的回憶,但我必須說出來,揭開雷文的真麵目……讓更多人意識到,他是個怎樣的人皮惡魔。”

鄧魯普沉聲道:“……那就請說吧。”

“呼……”庇勒深深呼吸,站直身體,抬起頭來,眼角隱隱可見未曾擦乾的淚:

“本來,雷文男爵在我心中是個很正直的人,不會像很多人那樣因為我的身高、種族就歧視我,反而與我相處得非常融洽。”

“可以說,從雷文男爵進入銘耐加爾城後,很短的時間裡,我們就成為了朋友。”

“直到去年12月3日,雷文男爵邀請我去他在翡翠殿堂的住宅赴宴。”

“現在回想起來,那天的一切都很反常……沒有其他人作陪,雷文男爵還一個勁兒地向我勸酒。”

“你們知道的,身為一個侏儒,很難交到朋友,我也很珍惜與雷文男爵的這段友誼。”

“所以我喝了很多。”

“沒想到,等我醒來時,卻看到、看到……”

庇勒的聲音越發顫抖,眼角再度流出淚來,他卻沒有去擦,繼續道:

“雷文男爵伏在我的身下,我那時候已經全然被脫光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酒裡加了什麼,讓我動彈不得。”

“但……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掰開我的兩頰——我是指我的臀部,然後開始又吸又嗅。”

“我想要反抗,但根本沒有力氣;我哀求著,他卻充耳不聞。”

“然後,他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枚油乎乎的木錐,就這樣、刺進了我的身體……”

“可以了證人,本庭已經清楚了。”鄧魯普麵目陰沉,眼中滿帶對庇勒的同情:“不必再繼續傷害自己了。”

庇勒的身子開始止不住地發抖,仿佛對抗著某種本能,臉色也變得慘白:

“不,我必須要說下去!”

“我當時在哀求,但是他卻好像越來越興奮,就那樣……玷汙了我。”

“那一晚我不知道懇求了多少次,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全都被撕碎了。”

“我之所以要把真相說出來,不是為了讓法官閣下、讓在座諸位同情我,隻是想要提醒大家。”

“他如此熟練的手法,真的就隻會對我下手嗎?”

“……我聽說,雷文男爵,熱衷於收養孤兒。”

如同剃刀一樣的目光銳利而密集地落在雷文身上,嘈雜議論不可遏製地爆發開來。

“天啊,雷文男爵看著儀表堂堂,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這……這是汙蔑吧?”

“怎麼可能是汙蔑,你要是庇勒,你會說這種慌嗎?”

“是啊,庇勒都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了……雷文真是個人渣!”

“混混出身,邊地的鄉巴佬,勉強混了個貴族身份而已,做出這種事,很奇怪嗎?”

咚咚咚。

大法官連著敲了3下木槌,才讓現場安靜下來。

他看向庇勒:“證人,你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但法庭是講求證據的地方,你是否有證據?”

“當然!”庇勒擦去眼淚:“當時我親耳聽到,雷文說要將那木錐留下作為收藏,它就在雷文的空間戒指裡!”

很快就有守衛退下,將雷文的戒指帶了上來,並將其放在了一隻魔法托盤上。

托盤上光芒湧起,戒指顯出一種獨特的魔力光輝。

“這種光輝,代表其主人依舊與這枚戒指有著神秘學上的聯係。”守衛介紹到:“也就是說,這枚戒指,從封存至今,從沒有被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打開過。”

鄧魯普道:“本庭予以認可。現在,請搜檢其中是否有證人提到的證物。”

守衛又拿出一件圓盤形狀魔法道具,將戒指放於其上,隨著洶湧魔力衝刷,其上本來屬於雷文的印記徹底消失。

下一刻,一支通體明黃、沾染著紅黑色乾涸血塊的木錐,出現在了托盤之上。

一瞬間,就連雷文都有點恍惚。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他都要以為這件事真的是自己做的了。

不過是不是已經沒有意義,因為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相信,這件事就是雷文做的。

包括鄧魯普大法官,他看雷文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枚垃圾。

其實庇勒本身的遭遇還在其次,他最後那句實在太惡毒了。

雷文收養了很多孤兒。

這放在平時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可放在如今語境下,就不由得不讓人浮想聯翩了。

雷文的“罪惡”,也就在這瞬間放大了百倍、千倍!

這與雷文在艾沃爾所做的完全不同,那畢竟是異國,雷文就算是屠城,和在座貴族、和大法官也沒有關係。

可是,他們都有孩子。

雷文坐在椅子上,忽然覺得滿嘴苦澀。

庇勒退下,接下來出場的證人,是裘德拉。

他一路走到證人席上,甚至不敢正眼去看雷文。

“證人,請發言。”鄧魯普敲響木槌。

“哦,抱歉。”裘德拉這才回過神來,他眼中滿是血絲,幾次想要看向雷文,但都忍住了,最終道:

“法官閣下,我在此作證,雷文謀殺了自己的叔叔唐納德男爵,以求謀取爵位的繼承權,並且幾次意欲強占其叔母,丹妮絲夫人。”

這迎來的當然又是一輪對雷文的謾罵。

喝止了法庭觀察者們的亂子,鄧魯普又問:“證據何在?”

“唐納德男爵的屍體就是證明。”裘德拉道。

安東尼立即向法官提交了一份驗屍報告。

報告上寫著,唐納德男爵死於劍傷。

雷文同樣也收到了一份,但沒有打開去看,因為唐納德的屍體早就被他燒成灰了。

國王陛下有令,什麼樣的屍體造不出來呢?

罪名成立,裘德拉退下。

接下來就是關於“褻瀆”罪名的指控,證人是一位艾沃爾教區的神官。

毫無疑問,又是“事實充分、證據紮實”。

到了這一步,在場貴族們的洶洶議論已經難以壓製。

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衝上來把雷文撕了。

有些人甚至在叫囂,不需要繼續審判了,把雷文當場處死就好!

鄧魯普連著敲了四五下木槌,才讓現場完全安靜下來:

“雷文男爵,接下來是你的抗辯時間。”

“不過,我不建議你做過多的……闡述,如果直接認罪,本庭會酌情予以你最寬大的處理。”

雷文站起身來,盯著鄧魯普:

“寬大處理,是指什麼?”

鄧魯普道:“以你的罪行,本該削奪封地和爵位,以平民身份處以斬首之刑。”

“但如果你能認罪,那麼考慮到格裡菲斯家族的悠久曆史,本庭可以考慮隻剝奪你的身份頭銜、不削奪格裡菲斯家族的封地,並且讓你可以像貴族一樣,執行絞刑。”

雷文嗤笑一聲:“哈,說到底,還是要死?”

“雷文,注意你的態度!”鄧魯普敲了一下木槌:

“你究竟認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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