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麼不明白了?”夏林這會兒正在悠閒的練字“說吧,我給你解釋。”
“真要懲治縣令,你殺了他便是了。”
“哎呀……”夏林放下手中的筆“懲治縣令有什麼用,我跟你說過了,地在這些富戶手裡,我要把這地重新還給百姓。殺人不用學問,還地可就要學問了,如果直接叫他們交地契,那我就壞了規矩啊,地是人家合理合法買來的,我不能壞規矩,壞了規矩往後很多事就不好乾了。”
“那你打算如何?”
“當然是要辦掉那個最難纏的。”
“他們真的會給那二十萬?”
“會。”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二十萬兩就被放入到了城外的山坳之中,一個黃布包著的盒子,裡頭裝滿了銀票。
但這可不是單純的給錢,周圍可是埋伏了不少這些富戶的護院,他們可就等著有人來取這銀子時將其一網打儘呢。
前後可是三十多萬兩,即便是這縣中的大戶湊也是很難湊的,有幾個規模不夠的都快砸鍋賣鐵了,這誰能甘心呢。
當夜果然就有黑衣人前來取包裹,但蹲守在這的人並沒有著急一網打儘,而是選擇了順藤摸瓜。
在黑衣人離開之後,他們就叫了幾個好手快步跟上,但跟著跟著,這幾個黑衣人嗖的一下便進了縣城,然後竟然就走到了九爺家的外頭,輕巧的翻牆進去再也沒見到出來了。
這個消息一出,那可就真的是一石擊起千層浪,九爺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第一時間竟是愣住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好老辣的手段!”
他赤紅著眼睛在屋裡緊張的踱步,這件事他知道自己是沒法解釋的,甚至解釋了也不會有人聽,甚至大夥兒會很暢快的腦補出所有裡頭的細節,而能夠無聲無息弄掉毛崢一家的也隻有九爺有這個能耐和手段。
他會被搞死的。
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乾了一件特彆牛逼的事,就是直接換了一身仆役的衣裳去驛站找到了夏林。
“喲,這不是馮舉人麼。大清早前來,有何賜教?”
“大人,求放過。”
“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不過就是過來剿匪的,跟你並無衝突,放過什麼?難不成……你就是匪?”
九爺此刻呼吸都急促了,他知道自己的命一夜之間就已經被拿捏在了麵前這個乳臭未乾的人身上了。
“大人要什麼,請儘管吩咐。”
“我不要什麼。”
他話是這樣說,但九爺從他的眼裡分明看到了四個大字——要你的命。
“大人!”
九爺撩起衣裳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人,饒命……”
“哎呀。”夏林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能多撐幾日呢,你這鄉紳也不咋樣嘛,你硬氣點,再來幾個回合。”
這會兒這九爺磕頭如搗蒜,他現在是越想越心驚,剿匪剿匪,剿著剿著自己反倒成了匪,而且人證物證的證據鏈都齊全了,現在自己的生死就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不敢了,不敢啊……盛名之下無虛士,古人誠不欺我。”九爺匍匐在地“草民早就聽聞過大人的名頭,卻仍舊是看輕了大人,還請大人有大量。”
夏林輕笑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你知道你想活的唯一一條路是什麼麼?九爺。”
九爺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如同爽打的茄子一樣,耷拉下了腦袋“將這縣中所有相關之人,全部咬死……”
“聰明。”夏林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起身背著手走了出去“德安,過來給他錄證詞。”
走出門之後,小豆芽仰著頭看著夏林,眼神亮晶晶的“這麼簡單?”
“這有什麼難的。”夏林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獨孤兄,幾日啊?”
“七日……才七日……”
“不急,後頭還要審呢,不能叫你輸的太難看,十日給你湊齊。”
“煩人……”
獨孤寒把他的手扒拉下來,氣鼓鼓的走了。
“誒,你什麼毛病啊,這你也要生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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