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達是驚訝的，但也沒有那麼驚訝。
這種事……怎麼說呢，雖然他沒參與過，但以他的級彆，聽說的此類齷齪事情不勝枚舉。
海外，像是個擋箭牌或者庇護所，彆管那些人在國內有沒有乾過違法亂紀的事吧，他們乾的時候總歸是有點提心吊膽的；在外麵那可就不一樣了，尤其這要是到了某艘位於公海的豪華遊艇啊郵輪什麼的，簡直是解除封印一樣毫無顧忌。
所以孟雲達驚訝的並不是劉雙城做過這種事。
他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
“你從哪裡聽說的？”
孟雲達換了個姿勢，坐得直了些，饒有興致地問
“據我所知，你雖是陸思源的經紀人，但是你隸屬環星娛樂，並不是無雙的人，你過往的從業履曆中也沒有無雙的痕跡。”
“陸思源與劉雙城有來往，僅限於他們之間，倆人之間還有個牽線搭橋的，不過不是你。”
“看你這樣子，似乎也並沒有對劉董忠心耿耿，你完全不信任他，才會在他給你下令之後果斷選擇倒戈，大概率是因為要處理陸思源的事情，伱們才臨時接觸。”
“如果你不是他手下的人，那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彆告訴我是陸思源說的，他再蠢，也不至於蠢到告訴你這些吧。”
梁超傑頭上汗都快下來了。
沒猜錯，孟雲達一點都沒猜錯，可如果對方全是猜的，那這準確度也太可怕了點！
假如不是猜的，那證明孟雲達早在自己來這一趟之前就調查過，不僅僅是剛才他口口聲聲說的“從業履曆”方麵的調查，而是更加細致全麵的東西。
那，就更可怕了。
他甚至沒敢去擦自己額頭冒出來的汗珠，儘量字斟句酌，道
“是的，今天其實算是我頭一次和劉董單獨見麵，之前雖然也替他們辦過些事，但那些都是陸思源或者劉總轉達要我去辦的，我是環星的員工，不是無雙影視的，劉董即便是環星大股東，平時也不參與公司事務，大部分還是劉總在管——劉少梅，劉總。”
“我能知道這種隱秘的事，是因為之前有一次小源惹了點麻煩，他要用我的手機給劉董打視頻電話，說話的時候我就在邊上，看到了屏幕……”
“裡麵都是……那種場麵，就是起點中文網不大能寫的那種，更彆說其他的站了。”
“事後我問小源，啊不，陸思源，問得比較隱晦，我說劉董那邊聽起來挺吵的，應該是在忙什麼要緊事吧，我們拿這種小事情去打擾他會不會不大好。”
“陸思源很不在意，一個勁兒地擺手，說劉董就是在海外休假玩，順便談談生意合作之類的，那邊的確有很多大人物，資方啊好萊塢大佬啊什麼的，但本來就是以玩的名義，不算打擾。”
孟雲達沉默稍許，點了點頭。
玩得確實花。
梁超傑見他態度跟剛才相比變了一些，而且沒有變壞，趕緊又補充道
“陸思源平時沒工作的時候也愛玩，而且是那種組織性地玩，我去接人的時候撞見過幾次，有偷摸拍照留存證據。他每年總有段時間也經常往海外跑，我猜，他大概率也去過那種party。”
“您要是需要他的照片，我可以提供一些，不過那種太容易暴露拍攝者身份的……就不能拿出來了。”
孟雲達頷首
“理解，你這種身份，確實需要保護好自己。”
“你剛才說的有關於劉雙城那些事，我不是不信，相反，我知道他玩得很花，這並不讓人意外。我的重點在於，口說無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將其作為把柄，曝光出去是不會有人信的。”
“告訴我這些，意義其實並不大，不是說沒用，是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把這件事利用起來。”
他的態度已經非常好了，這讓梁超傑看到了希望。
梁超傑一鼓作氣趁熱打鐵，終於順利將自己之前一路上打的腹稿給說出來了
“是這樣的孟台，我覺得可以這樣……”
聽完，孟雲達眸光微微閃動。
他拿起桌上的眼鏡重新戴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小卓是嗎？噢，我是孟雲達，你現在在台裡嗎，還是在跑外勤？”
“在台裡啊……那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就說我叫你來的。嗯，有點事情要找你辦，這會兒就來。”
…………
半個小時後。
微薄上的十數個營銷號，某音的更多營銷號，以及某網站的震驚部，同步發送了內容大差不差的視頻與文字。
【由陸思源親口承認自己做票事件開始盤點，過去十年選秀節目中，有多少皇族選手！】
【驚爆！娛樂圈內隱藏名單流出！居然有這麼多藝人是做票出道！】
【天哪不會有人跟我一樣，現在才知道選秀節目裡的潛規則吧？小編帶你細數這些年選秀節目裡所有人氣虛高的選手！】
【無獨有偶！陸思源並不是唯一的皇族？看看比他還過分的這些選手吧！】
盤點內容，正是過去所有選秀節目裡的做票內幕，牽連了大幾十位選手。
聽起來好像特彆多的樣子，是吧？
但在盤點裡看來，被盤的節目有二三十檔，各個平台取的名字不同，還分彆有男團女團，其中爆火的節目並不算多。
這些選秀節目雖然背景不一，但都很默契地選擇了同一個模式，選手初始數量全部是一百或者101個人，基數足夠大的情況下，即便其中有些選手是參加了兩次以上選秀的回鍋肉，總人數也已經達到了兩千+，兩千人裡篩出大幾十個，已經不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