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醫生,我可沒有指名道姓,連代稱都沒用過,隻是給大家科普了一些傳染病小常識而已,真的從沒有說過這位陸先生有病啊。”
“為了能讓您有個比較清晰公正的判斷,我複述一遍剛才的話吧。”
“我說,一般我在酒吧裡見到那種說自己口腔潰瘍的都會保持距離……”
她原原本本地將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講了一遍,包括後來對陸思源的詢問也囊括在內了。
在場沒人提出異議,因為那確實是原話,就算其中某些字詞有出入,但大概意思是一樣的,她確實從未說過陸思源有病,嚴格意義上來講,她隻是闡述了自己曾經見過的病人,有人非要對號入座那也沒辦法。
聽完過後,醫生點點頭。
“我聽明白了。”
他看向陸思源,問
“這位女士剛才說的,您有意見嗎?您的訴求就是,讓我就這個病進行科普,並對您做一個初步檢查是嗎?”
陸思源很想說自己有意見,而且意見很大,但事實如此,這麼多耳朵擺在麵前,都是人證,旁邊還有攝像機呢,直播間裡的觀眾也都聽到了,由不得他添油加醋。
所以他憋屈了好幾秒,才說
“差不多吧。”
“我是覺得這很離譜,口腔潰瘍很多人都有,手腳上有濕疹啊、過敏起紅斑啊什麼的,那更是一抓一大把,到處都是,誰能保證自己不會那麼倒黴,同時得了口腔潰瘍和起疹子啊?”
“而且我們在島上的生活條件也就那樣,蚊蟲多,淡水也要跑很遠去打,氣候也不適應,身上發癢嘴裡長個泡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隻是提了一句我身上出現了這些症狀,有點想找醫生看看,她緊接著就開始說那種病的症狀,這不就擺明了在陰陽怪氣我?還狡辯!”
“醫生,您可一定要還我個清白啊!”
這位醫生並不是島上給陸思源檢查有無骨折的那一個。
不是節目組有多麼財大氣粗,也不是醫療團隊有多龐大,事實上節目組確實請了兩位醫生加幾名護士,但船上這位,是每次遊艇出海時都配備了的。
遊艇的歸屬權在祁清漪,這不假,不過她根本也沒心思搭理一艘遊艇的人員配備,隻有在跟朋友出海玩的時候才能想起來。
更多時候,這艘“11號”遊艇都有專人打理,平時放在各個港口停著,家裡人需要時也會用,甚至還可以租賃出去,能維持一個收支平衡,遊艇保養和停泊費用也不是個小數字,越有錢越摳門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即便祁家再有錢,無謂的支出也是不可取的,所以在這種環境下,是祁清漪主動要求讓這艘遊艇空閒時可作租賃用。
任何時候任何人要乘坐這艘遊艇出海,負責管理遊艇的人都會就近配備一位全科醫生在船上,以免發生意外。
眼前這位醫生,就是船上臨時配備的,沒有通過節目組,是隨船而動。
“首先我要說明一點,我是一個全科醫生,對皮膚科等方麵的病,有了解,但我並不是專門的皮膚科或是泌尿科醫生。”
醫生先給自己疊了個buff,而後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開口說
“就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毒這個病,臨床診斷的標準都是通過血液檢測,當然,身體上的表現也是有的,不過這病分一二三期,還有潛伏期,用皮膚上的體征判斷還是比較片麵了。”
“遊艇上雖然急救設施齊全,也會定期更換葡萄糖、生理鹽水等液體,但很顯然,一艘遊艇上沒必要放血液科的檢測設備,那也太誇張了,所以我們目前並沒有辦法對您進行很完善的檢測。”
“如果您堅持要確認自己是否染病,我們帶了采血針,您可以先進行采血抽樣,等回到島上後再用飛機緊急送回內地,找醫院做檢查。”
陸思源聽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聽完過了半分鐘,他反應過來了,有些急眼
“不是,你啥意思?”
“難道現在我就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非得要搞這麼麻煩?”
醫生遲疑道
“確切一點的說,除了血液檢測,臨床使用的查體手段不可能完全排除染病的可能。”
“但如果您堅持的話,可以跟我們去一趟房間裡做個初步診斷,雖然我不是皮膚和泌尿科的,但過敏導致的疹子跟毒瘡還是有一定區彆的,這能看得出來,而且也要結合其他身體部位綜合判斷嘛。”
陸思源一拍大腿,震聲拍板
“行,走,找房間進去做檢查!查完了出來當著他們的麵說!”
既然他堅持要檢查,醫生和護士對視一眼,也就同意了。
吧台附近當然有房間,這地方本來就挨著船艙房間,調酒師還從抽屜裡翻出了一個手電筒,友情提供,生怕醫生看不清楚似的,被陸思源狠狠刮了兩個眼刀子也沒什麼反應。
過了幾分鐘,三人就從旁邊房間裡出來了。
陸思源一邊走一邊整理衣服,顯然剛才是直接脫衣服做的檢查。
待走到眾人麵前,陸思源拍了拍醫生的後背,說
“醫生,您看也看過了,給個初步診斷吧。”
醫生下意識往前挪了兩步,好似在躲,但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點不太好,又硬生生逼著自己停下。
他頓了頓,回頭問
“要不咱們先私下聊聊?”
陸思源揣起手,滿臉不在乎
“您如果是擔心泄露我什麼**的話,避開不提就好了,隻說我身上那個疹子,還有口腔潰瘍。”
“我都有好久了,那個真沒啥。”
醫生忍了半天,還是決定往前走兩步,離他遠了一點。
而後,醫生才轉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誠懇回頭對陸思源說
“先生,您還是讓我們采個血去做個檢查吧。”
陸思源一臉問號
“???”
“不是你啥意思啊,我真有病啊?啥病,你說啊!”
醫生滿臉糾結,指了指攝像頭
“這真的不太好吧……應該可能大概,是您不能接受我在這裡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