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冶站在後麵,看著樊淩的背影,想到季峰說的毒,腦中閃過一個可能。
樊淩一直救治到第二天中午,沈燁所處的屋子,毒蟲毒蛇滿地爬,濃烈的藥香把原本的檀木香給掩蓋。
兩隻貓一隻虎,想靠近屋子,看到爬動的蛇蟲又被嚇退,三花甚至直接炸毛,要去撕咬它們,被漸層虎給叼著脖子拉開,黑貓用爪子撥弄一條黑蛇,黑蛇不願理它。
黑貓就更來勁。
顧棲冶坐在院中石桌,手裡握著的茶一口未動,有片落葉掉落在裡麵他也沒看到。
季峰從小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盤水果,隨口吐槽:“現在知道急了,之前罵罵咧咧的時候怎麼不見軟一點,嘴硬的老家夥。”
把果盤放在石桌上,見顧棲冶心事重重的模樣,饒有興趣地調侃道:“難得見你肯坐在外麵這麼久,琴不練了?”
顧棲冶收回視線,斂眸輕咳兩聲,正欲喝茶掩飾一下。
季峰抬手用扇子攔住:“這茶還能喝?”
顧棲冶一愣,低頭視線落在杯中,一時沒有動作。
這時,樊淩頭頂蜥蜴從屋裡出來,雙手黑黢黢的,臉上還有不知名唾液。
沒等顧棲冶兩人詢問情況,他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雙手抱頭,蜥蜴掉到地上四處逃竄,眼裡是疲憊與害怕。
季峰心頭咯噔一下,沉聲開口:“不,不會連你,也,也不行吧?”
樊淩沉默不語。
顧棲冶一口氣沒上來,止不住地咳嗽,眉心緊緊皺起,疼痛充斥全身。
季峰神色慌張,走到他麵前,一邊順氣一邊質問樊淩:“是死是活你能不能說句話,不要耷拉著腦袋跟死人了一樣。
會嚇死人的。”
樊淩抬起頭,兩夜未睡,眼球布滿紅血絲,視線落在顧棲冶身上,忽而一利,蹭地站起來。
季峰蹙了蹙眉:“你要乾什麼?”
“顧棲冶,我隻問你一句,你要不要我給你治病?”
此話一出,顧棲冶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現在你說這個?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季峰擋在顧棲冶麵前,眼神警惕,認識樊淩這麼多年,他這個眼神可不像要治病的意思:“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救那醜丫頭。”
“我就是要救她!”樊淩聲音冷硬,大步走過去推開季峰,一把抓住顧棲冶的手,眼神狠戾:“顧棲冶,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用醜丫頭的血換你的血,你們兩個都可能活著,
二,我殺了你,取你的血救她。”
原本以為自己不需要靠換血能救她,但沈燁體內的血全是毒,就算放血也還是無濟於事,必須注入新血才行,可現在這種地方,就算空運過來也要一兩個小時,根本來不及。
他想用自己的,但自己身體的毒也不少,季峰年紀大,承受不住,顧棲冶雖然是病秧子,如果以血還血,配上自己采來的藥材,說不定兩人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