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一具具叛軍屍體,不斷被投入到了熊熊烈火中。
在清風的帶動下,到處都彌漫著肉香。
修飾完戰報的李牧,強忍著惡心,用完了早餐。
“賈大人,這是昨天的戰報。
根據俘虜交代,叛軍這次出動了十五萬大軍,帶兵的是白蓮教自封的忠義侯孔四六。
不過這個奸賊,在大戰中被亂箭射死。
綜合各部的戰績,昨日我軍擊潰叛軍十五萬,斬殺敵軍一萬五,取得首級一萬二,俘虜敵軍四萬三。
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叛軍潰兵,如果有時間追擊的話,戰績翻倍不是問題。
可惜後方戰線告急,我們必須儘快回援,沒有時間擴大戰果。”
李牧麵不改色忽悠道。
十五萬大軍是叛軍為了壯大聲勢,自己對外號稱的,審問底層士兵自然是十五萬。
想要知道真實人數,除了從營帳數量估測外,還是要審問高層將領。
不過這些家夥沒有機會開口,就被直接滅了口。
涉及到軍功,無需李牧吩咐,下麵的人就會自發把活兒乾漂亮。
賈博不懂軍事,無法一眼判斷出敵軍的大致人數,自然無法質疑李牧上報的戰果。
外麵有多少潰兵在逃,誰也說不清楚,但首級和俘虜肯定是真的。
“就這麼放叛軍士兵離開,未免太可惜了。
倘若讓敵人收攏起來,又是一個麻煩,要不然讓大家多停留兩天。”
賈博沉思了一會兒功夫後說道。
現在的戰績,已經非常優秀。
倘若能夠翻倍,功勞就更大了。
作為監軍,他的仕途和大軍戰績是綁定的。
廣西會戰打的越漂亮,他的前途就越光明。
光目前的功勞,晉升一級完全不在話下。
要是戰功再顯赫一些,連升兩級、三級,也不是沒有可能。
“賈大人,時間上來不及了。
昨日大戰過後,士兵們需要休整兩天,才能夠上路。
如果讓士卒們以疲憊之軀追擊叛軍,那麼耽擱就不是追擊敵兵的時間,還要增加士兵們的休整時間。
前前後後折騰下來,再次上路怕是要等到十天之後。
廉州府兵力空虛,耽擱這麼長的時間,搞不好老巢就丟了。
我們的糧草輜重大都儲備在府城中,必須確保府城的安危。
至於叛軍的餘孽,等解決了兩路敵軍後,再調頭過來收拾他們好了!”
李牧繼續忽悠道。
叛軍能不能攻破廉州府不知道,反正繼續留在這裡,戰果肯定翻不了倍。
敵軍一共就七萬多人,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打出超過這個數字的戰績。
與其留在這裡,收拾那些不成氣候的潰兵,不如趕緊回去解決另外兩路大軍。
外麵的潰兵太多,敵軍戰敗的消息肯定會傳開。
萬一收到消息,另外兩路叛軍被嚇著了,龜縮回去固守城池,後麵的仗就不好打了。
“可惜了!”
惋惜一聲之後,賈博不再說話。
丟了廉州府,大軍就淪為了無根之萍。
喪失後勤補給的揚州營,十分的戰鬥力直接去了七八分。
縱使士兵再怎麼精銳,也是死一個少一個。
叛軍憑借數量優勢,都能夠把他們慢慢磨死。
現在能夠迅速擊敗敵軍,一方麵是叛軍的戰鬥力意識不強,另一方麵則是火器打擊太影響士氣。
敵人都沒摸到,己方就損失一大片,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如果都換成冷兵器,雙方要近身廝殺,叛軍絕對不會那麼快潰敗。
……
伴隨著潰兵四散而逃,孔四六戰死的消息,也開始向外界傳開。
“什麼前線大敗,侯爺戰死?”
喬小二惶恐的問道。
作為潯州鎮守將軍,因為前鋒大軍在他的轄區被官軍夜襲,現在正處於戴罪立功階段。
為了保命,他獻上了大半的身家給了忠孝侯,請他幫忙遮掩一二。
現在正主都死了,前麵的承諾自然不作數。
此刻不光要擔心聖國高層治他的罪,還要擔心官軍主力殺過來,要他的腦袋。
“是的,將軍。
逃出來的潰兵,都是那麼說的。
具體是怎麼死的不知道,反正侯爺的人頭,被偽朝官軍懸掛在了城牆上。
為了隱藏身份,我們的人不敢靠近看。”
陳之山故作惶恐的說道。
能夠這麼快打聽出消息來,並非他多麼能乾,純粹是因為本就是朝廷的人。
錦衣衛的官當不成了,揚州府也回不去了,原來的身份也下了號。
新的身份是廣西土著。
想要重新在官場上立足,那就必須要有功勞。
趁著白蓮聖國草創的機會,花錢打點混入了叛軍隊伍,但地位卻不高。
如果不是彙報消息,他這種基層卒長,都沒有資格讓眼前的潯州鎮守正麵看一眼。
“該死的!”
“忠孝侯那麼大的名頭,虧老子還把他當成一代名將。
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廢物!
那麼多軍隊,就算站在那裡讓敵軍砍,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完。
他居然能夠敗的這麼快,同之前那三個廢物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