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他的人意外發現,順著線索查出來的。”
李牧果斷選擇了借刀殺人。
朝中的七位輔政大臣,就沒有一個看尹智銘、左鴻江順眼的。
能夠搞死兩人的,也隻有那幾位輔臣。
換成李牧自己把事情捅上去,就算把兩人打掉,也會被文官們罵死。
民間支持兩人的士子們,更是會視他為大敵。
倒不是大家沒有原則,主要是沒人願意相信,尹智銘和左鴻江是引發白蓮教叛亂的黑手。
都是廢除廠衛惹得禍。
如果這兩家情報機構在,朝廷早就發現了這裡麵的問題。
當然,倘若有人在身邊盯著,他們也不敢搞這麼大。
“末將遵命!”
目送項星翰離開,李牧暗自歎了一口氣。
這麼乾是對是錯,他也說不清楚。
揭開這個蓋子,勢必引發新一輪的黨爭,甚至還會波及到永寧帝。
最信賴的親信,突然成了反賊,估摸著誰都會崩潰。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夏季會戰之後,才能夠見分曉。
短時間內,無論是他,還是徐閣老都沒精力在朝堂上搞事情。
……
時光飛逝,一晃就進入到了六月份,距離大反攻隻剩下最後的十幾天。
無論朝廷,還是白蓮教叛軍,都在不斷調兵遣將。
原本廣西也是可以獲得援兵的,隻不過被李牧以糧草不足給婉拒了。
蛋糕是有極限的,餐桌上每增加一個分蛋糕的,其餘人能夠分到的蛋糕就會減少一分。
何況援兵也不是好拿的。
此前浙江增援福建的“五萬大軍”,直接縮水成了五千人,明顯是要過去平賬的。
現在福建方麵,不想當這個冤大頭,浙江方麵又盯上了廣西。
相較於其他幾路戰場,廣西這邊的兵力最少,一看就需要援兵。
然而戰爭從來都不是兵多,就能夠獲勝。
人少有人少的打法,兵多有兵多的打法。
與其增加一群豬隊友,還不如自己努力一點兒,勝算還能增加幾分。
“李指揮使,現在尚未到閣老規定的出兵日期。
此時出兵的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影響閣老的戰略部署!”
賈博急忙開口勸說道。
作為徐閣老的親信,他非常清楚徐文嶽的脾氣。
不聽從命令擅自出兵,打贏了還好說。
一旦吃了敗仗,勢必要進行追責。
到時候不光主將要倒黴,他這個監軍,也難辭其咎。
“放心好了,惹不出來麻煩。
徐閣老的戰略部署,下麵的相夫走卒都知道了,叛軍還能夠不知道。
所有的計劃都擺在敵人麵前,若是不能提前動手,我們可就全麵被動了。
你們看叛軍的兵力分布,鎮安府、南寧府、潯州府敵人各自部署了三萬大軍。
看似數量不多,可是不同於以往的叛軍,眼前的敵人都是叛軍嫡係武裝。
戰鬥力更強不說,敵人還是奔著當烏龜來的,根本沒有想過要主動進攻。
此刻敵人一麵忙著調兵遣將,一麵在加固城牆,打造防禦工事。
如果等敵人準備好了,我們彆說去收複失地,能不能打破敵人的防線都是未知數。
閣老的軍令,我們都是看過的。
隻限定了最終出兵時間,可沒有規定我們不能提前出擊!”
李牧淡定的解釋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機械的執行上級命令,那還打什麼仗。
“李指揮使,提前出兵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自然沒有問題。
不過現在各省的圍剿大軍,尚且在準備中。
我們搶先發起大戰,就要獨自承擔風險。
要知道除了前線的部隊外,敵人的老巢中,還有不少軍隊留守。
一旦點燃戰火,很有可能把這些部隊給引過來,那就麻煩大了!”
張思翰委婉的勸說道。
提前發動戰爭,他需要承擔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眼前的三人在之前的戰鬥中,就立下了赫赫戰功,身後還有大佬支持。
萬一前線遭遇大敗,他這個巡撫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畢竟,在他到任之前,廣西方麵軍可是所向匹敵,先後兩次重創叛軍。
他這個巡撫一上任,部隊前線就在前線遭遇了大敗。
要說和他沒有關係,也得有人信才行。
“巡撫大人,瞻前顧後是兵家大忌。
戰機既然送上了門,那就不能錯過了。
此時不出兵,九月之前收複兩府之地,那就是在做夢!”
任務時效性的大招一出,原本反對出兵的賈博和張思翰,瞬間就改變了立場。
無論如何,徐閣老交代下來的作戰任務,總是要完成的。
“既然李指揮使有把握,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由你來指揮吧!
目標隻有一個,重創叛軍,收複失地。
其他的事情你看著辦,切勿因為閒雜人等的意見,影響了判斷!”
賈博的話說完,廣西巡撫張思翰瞬間臉色大變。
一上來就把軍事指揮權送了出去,如此新穎的監軍模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想要開口阻止,話到了嘴邊,卻又遲遲無法開口。
把指揮大權全部丟給李牧,打破了權力製衡,確實不符合規矩。
可架不住人家能夠打勝仗。
……
鎮安府。
兼任鎮守將軍的傅三七,正帶著一群將領巡視城防。
吃過一次虧之後,他的用兵風格,變得格外謹慎。
許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唯恐下麵的人粗心大意,搞出亂子來。
“丞相,大事不好!
偽朝大軍渡江了!”
收到這個消息,眾人紛紛臉色大變。
這還沒到六月十五,敵人就這麼急不可耐的發起進攻,怎麼看都覺得不正常。
“敵軍從什麼地方登陸?
登陸的兵力有多少?
帶隊的將領是誰?”
傅三七的一連三問,直接搞懵了傳令的親兵。
除了登陸地點外,其他訊息戰報上沒寫,他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