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裝備的問題,可以慢慢解決,決定軍隊戰鬥力的主要還是人。
你們都看到了,回去之後好好學學。
下次巡視營地的時候,我不希望再看到亂成一團的軍營!”
舞陽侯回頭衝眾人訓斥道。
看得出來,他今天帶著眾人過來,就是為了敲打這些將領。
三省聯軍彙聚一堂,內部充斥著大量的烏合之眾。
很多部隊作戰能力不行,禍害百姓的能力,卻是直接拉滿。
違反軍紀是常態,攪的地方不得安寧。
地方衙門拿這些客軍沒辦法,隻能層層上報,最後彙聚到舞陽侯手中。
本來這也沒什麼,大虞的軍紀本來就不好,隻要不惹出大亂子大家都能接受。
可是在調查過程中,舞陽侯驚訝的發現,李牧麾下的士卒居然沒有出來禍害百姓,甚至平常都很少出營地。
有了鮮明的對比,再看其他部隊,一下子就不爽了。
一怒之下,舞陽侯直接下令,把違反軍紀的士卒抓起來治罪。
眼前這些人都是替麾下士卒求情的,可惜情沒有求到,反而迎來了今天的敲打。
“謹遵侯爺教誨,我等回去定當……”
眾將齊聲回答道。
不乖巧不行,對比各自麾下的軍隊就知道,接下來大戰的主力是李牧率領的廣西兵。
他們這些福建、廣東的地方部隊,在後續平叛戰爭中扮演的角色,並沒有那麼重要。
這就意味著,一旦鬨出亂子來,舞陽侯真敢砍了他們的腦袋。
“行了,本侯沒功夫聽你們囉嗦。
要反省的話,你們回去之後,自己慢慢反省。
接下來本侯要收複廣東全境,彆說我不給你們機會。
這次戰鬥,誰想打前鋒,自己過來報名。”
舞陽侯故作豪氣的說道。
廣東地區的叛軍餘孽,並未剿滅乾淨,但這不影響後續的戰鬥。
流竄入民間的雜魚,可以慢慢進行收拾。
現在的廣東省,就差最後一個韶州府,就能夠完成最後的拚圖。
選擇在此時發起進攻,政治意義大於軍事意義。
不光向朝廷表明圍剿叛軍的決心,同時也是為了策應江西的官軍。
雖然舞陽侯這位三省總督的轄區,並不包括江西,可人家江西巡撫既然求援了,他就要有所表示。
甭管救援能否成功,旗號都必須先打出來。
“侯爺,末將願當先鋒!”
景逸風搶先說道。
必須要加入到戰爭中,不然就現在的那點兒補給,根本就不夠士卒們吃。
為了讓士卒們勉強吃飽,他之前發的戰爭財,現在已經全部填了進去。
巡撫衙門窮困潦倒,那就跟著總督大人混飯吃。
中間少了一道環節,也能減少一些漂沒。
“嗯!
先鋒之位,就交給景總兵了。
主將的位置,李指揮使擔任。
本侯親自坐鎮後方,負責統籌全局。”
舞陽侯的話音落地,把身後的一眾將領嚇了一跳。
正常的情況下,這種規模的大戰,都是總督親自指揮的。
像舞陽侯這種直接把軍事指揮權下放,自己當甩手掌櫃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
“怎麼,你們有不同的意見?”
見眾人的表情不自然,舞陽侯用警告的語氣詢問道。
本來他在京師享福,小日子過的正舒服著,被皇帝打發過來擔任總督,他就萬分的不情願。
再讓他親率大軍,跑到在前線和叛軍作戰,那不是故意折磨人嘛!
萬一被手下人忽悠,做出錯誤決定吃了敗仗,豈不是冤枉。
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乾脆把打仗的活兒,交給自己的親信下屬乾。
反正李牧打叛軍是專業的,自出征以來,每次都能大敗叛軍。
作為欽差大臣,舞陽侯隻需要勝利。
具體怎麼取得勝利,過程並不重要。
“侯爺英明!”
“侯爺英明!”
……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將率先回應後,眾將領急忙跟進。
意見是不可能有的,誰也不想在此時觸主帥的眉頭。
萬一惹惱了舞陽侯,直接給扣上一個治軍不嚴的帽子,他們都沒法喊冤。
把指揮權交給李牧,總好過交到某位不知兵的巡撫手中。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教訓,實在是太多了。
沒人喜歡給自己加難度。
“既然大家都支持,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
下月初一,兵發韶州府收複廣東全境。
李指揮使,前線的指揮就交給你了。
具體怎麼打本侯不管,反正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韶州,把叛軍趕出廣東!”
舞陽侯隨即下令道。
突然間他發現主帥也沒那麼難當,隻要把事情交到擅長的人手中,在後方等著捷報就行了。
反正皇帝和朝中大臣,隻想看到勝利,根本不在意戰場上的細節。
“請侯爺放心,末將定當竭儘全力,為朝廷分憂……”
一陣沒有營養的表態後,關於收複失地作戰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詳細的作戰計劃,一概沒有不說,做出這項決議,甚至還繞過了大軍的直管衙門。
舞陽侯明顯是在以實際行動告訴眾人,在兩廣福建三省之中,他才是當家人。
看似平平無奇的舉動,實則又是新一輪的逼宮。
總督不是常設官職,關於總督衙門的職權,自然也沒有明確劃分。
沒有具體的規定,那就意味著總督的權力,可以無限延伸。
倘若各地巡撫衙門,無法按時完成籌款任務,總督衙門就可以強行介入。
一旦到了那一步,三省巡撫衙門的官員被架空不說,還有可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畢竟,大虞朝的官員,真心沒幾個經得起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