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將儘,暑氣未淡。
一輛四匹馬兒拉著的馬車,停在了書院的山下。
青衣飄飄的先生應邀而來,滿心歡喜地帶走了自己的徒兒。
沒有問王賢師徒兩人將要去往何處。
甚至,涅槃後的白幽月連頭都沒有探出馬車。
一襲青衣的老猿便趕著馬車,緩緩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將遠行,王賢也好,白幽月也罷,都要在皇城大肆采購一番。
這一天,還不到午時。
子矜和王予安來到先生的木屋前,看著躺在屋簷下呼呼大睡的李大路。
王予安忍不住伸手要去拉這家夥。
卻被子矜一把拉住:“公子,大路還沒醒呢?”
先生淡淡笑道:“大路的身體已無大恙,估計還得再休養十天半月,才能醒來。”
“哦!”
王予安點了點頭:“上回龍驚羽也睡了三天三夜。”
子矜忍不住問道:“王賢呢?”
先生取出一個信封遞給王予安。
想了想說道:“這是王賢給你的......他離開了皇城,暫時不會回來。”
王予安拆開信封,才發現裡麵還套了一個。
就是他在拆開裡麵這個小信封的當下,子矜拉住了他的手:“公子,這不是給你的。”
王予安仔細一看,隻見小信封上用朱砂寫著一道符,還粘著一片青葉。
信封上麵寫著三個字:“給老爺。”
當即嚇了一跳,趕緊收起小信封,將手裡捏著的一張黃紙遞給子矜。
子矜低頭看了一眼,念道:
李大路已然無恙,勿急!
我已經離開皇城,勿念!
氣的子矜忍不住嚷嚷道:“先生,這家夥這麼神秘,他跟著白先生要去哪裡?”
先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李大路久久無語。
過了好一會才回道:“他治好了龍驚羽,救活了大路,卻找不回自己缺失的生機。”
“或許,他要跟白先生走很遠的路,經曆許多艱辛之後,才會恢複如初吧?”
“啊......”
子矜聞言,跟王予安兩人對望一眼,兩人都傻眼了。
先生說得沒錯,王賢救了二個好朋友的性命,卻無法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
想著王賢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模樣。
子矜忍不住幽幽一歎:“公子,我們現在就回皇城吧。”
王予安點了點頭,跟先生拱手說道:“學生請假幾日,回去給王賢送信。”
先生淡淡一笑:“去吧,等你們回來,大路也該醒來了。”
......
就在鐵匠和龍驚羽得知李大路回來,往竹林而來的當下。
王予安跟子矜已經坐在皇宮的禦花園裡。
麵前坐著一臉凝重的皇帝,身邊陪著迦蘭公主,跟淑妃。
像是有默契一樣,皇帝沒有去揭那片封口的青葉。
而是用剪刀剪開了另一邊的封口。
一張黃紙出現在他的手中,隻見黃紙的一邊寫著一道符。
另一邊隻寫著四個字:“我去取劍!”
“砰!”
皇帝一看,頓時氣得一掌拍在玉石桌上,一聲怒吼:“他這是胡鬨!”
“嗤!”的一聲。
捏在手裡的黃紙卻在這一瞬間燃燒起來。
彆說王予安,連迦蘭公主和淑妃也沒看清楚黃紙上寫著什麼?
“啊......怎麼著火了?”
迦蘭公主氣得嚷嚷道:“父皇,這個王賢太大膽了,竟然用一張符來嚇你!”
子矜眼尖,看到了黃紙上的四個字,卻不明其意。
眼見皇帝沒有吭聲,她哪裡敢說出來。
隻好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跟王予安淺淺一笑:“王賢還有一個師父,是昆侖山上的老道士。”
皇帝揮揮手:“這事跟你們無關。”
“予安,你難得回宮,先去看看你母後,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再細說。”
王予安想了想問道:“那家夥,去了何處?”
皇帝搖搖頭:“這事你幫不了他的忙,傳旨,讓大將軍進宮來見我。”
身後的小太監趕緊回道:“陛下稍等,奴才這就去。”
淑妃嚇了一跳:“這是要打仗?”
“哪來的仗打?”
皇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笑道:“我是看轉眼就是秋天,讓他安排一下,過些日子帶著你們去打獵。”
子矜拉著王予安的衣袖:“公子,我們走吧。”
眼見兩人消失在花園之中,迦蘭公主才嘟起了小嘴。
恨恨地說道:“這王賢,是不是怕本公主去書院,找他的麻煩?”
皇帝氣的哈哈笑道:“迦蘭你這話說得跟白癡沒有分彆,他要怕你,就不會寫朕寫這封信了。”
雖然罵罵咧咧,可皇帝心裡卻像驟然之下,放下了千斤重擔。
跟淑妃笑道:“讓人給鎮西王,端王傳信,讓這兩個家夥帶著家人,夜裡來吃頓團圓飯。”
淑妃一見皇帝龍心大悅,忍不住淺淺一笑:“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皇帝摸著迦蘭公主的腦袋笑了笑:“你猜!”
......
一路坐斷龍山而來,直到離開了書院,進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