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
“找這家賭坊的老板!”
“哦,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據我所知,老板並不在。”
“沒事,我就是來打聽打聽。”
就在這時,侍女端著糕點走了過來。
擱在老和尚的麵前,然後走到王賢的身邊小聲說道:“我們老板金大胡子,不在,公子有事嗎?”
“金大胡子,不是王多魚?”
王賢一愣,隨即搖搖頭:“沒事,我就問問,他應該不是我要找的人。”
侍女這才淺淺一笑:“公子有事,再喊我!”
王賢揮揮手:“好的。”
老和尚看著王賢,上上下下看了很久,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塊糕點。
才問道:“你是老板的親戚?還是仇人?”
王賢搖搖頭:“都不是,我隻是要跟王多魚,討一筆債。”
“王多魚是誰?”
“他是皇城金鉤賭坊的老板。”
“施主也喜歡賭錢?”
“我討厭賭錢,喜歡賭命!”
“開了,六六六,豹子通殺!”
“臥槽!竟然開豹子!”
“完了,師傅,我又輸了!”
“師傅,我輸光了,我不想活了!”
“師兄,我存了兩年的金幣,統統輸光了!”
“嗚嗚!我不要活了!”
王賢一愣,跟老和尚問道:“和尚,你是怎麼教他們的,出了家為何還來賭坊?”
老和尚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阿彌陀佛,我往日裡跟他們說要去除貪嗔癡三毒,隻是他們一直無法明悟!”
臥槽!
王賢一聽麻了。
心道你果然是我見過最生猛的師傅,為了教自己的徒子徒孫佛法,不惜身入虎穴。
讓這些家夥一個個輸光身上的金幣。
用人間最真實的法門,向自己的弟子傳法。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王賢問道:“和尚怎麼稱呼?是否身在虎門關外的寒山寺?”
老和尚回道:“和尚法號明光,正是寒山寺住持!”
王賢又瞪著一幫呼天喊地的僧人們,看了半天。
這才小聲說道:“趕緊帶他們離開吧,我明天去寒山寺,找你喝茶去。”
老和尚一愣:“施主也是佛門弟子?”
王賢搖搖頭,笑道:“不是,我隻是路過,想在山上打擾幾日,求個清靜,煩請給我安排一間清靜的住處。”
老和尚淡淡一笑,又喝了一口酒。
然後端著兩碟糕點往賭桌前走了過去。
將手裡的糕點放在桌上,當頭棒喝道:
“一飯一粥,當思來之不易,沉溺賭桌,便是墜入無間地獄,都跟我離開吧!”
荷官一聽,忍不住望向不遠處一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揮了揮手,荷官點了點頭。
取了五十枚金幣,給老和尚奉上。
一邊說道:“大師慢走。”
老和尚也不客氣,收了金幣,一拂僧衣。
不知怎的,一個個哭天喊地的僧人們,乖乖跟在老和尚的身後,往賭坊外而去。
王賢想了想說道:“和尚,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老和尚揮揮衣袖:“我在寒山寺裡等著施主。”
生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的紅衣女子,看了王賢一眼,卻沒有吭聲。
王賢拄著拐杖,拎著半壺酒,來到龍清梅的身邊坐下。
仔細一看,好家夥。
自己隻是離開一會,這家夥手裡竟然輸掉了一半的籌碼。
王賢喝了一口酒,笑道:“你今天好像來錯了地方,還是錯了時辰!”
龍清梅問道:“為什麼?”
王賢回道:“老人有話,賭錢遇和尚,逢賭必輸,何況連和尚都輸光走路了。”
龍清梅一聽,氣得說道:“我若走了,你會不會賠我五百枚金幣?”
王賢搖搖頭:“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走?”
龍清梅沉下臉,輕聲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要翻本!”
王賢一聽,好家夥。
這個輸紅眼的女人,哪裡還記得自己之前跟她的約定。
果然,進了賭坊的女人,跟輸光錢的和尚,並沒有多大的分彆。
想著這家賭坊的老板既然不是王多魚,王賢也沒有心思。
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
拄著鐵拐淡淡說道:“你慢慢賭,最好把自己輸給金大胡子,做他的小老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完也不管龍清梅的驚訝,真的轉過身子,一步一步,往大廳外而去。
直到王賢快走到大廳的門口,龍清梅才忍不住嚷嚷:“你是不是男人?”
“不是。”
王賢揮了揮手:“祝你輸光最後一文錢。”
說完伸手去掀擋在麵前的簾子,隻要掀開簾子,他就能離開明月賭坊了。
龍清梅嘴角動了動,卻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她已經跟一個個賭徒沒有任何分彆。
“慢著。”
就在王賢掀起簾子的一瞬間,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公子為何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王賢聞言,心裡咯噔一聲。
不好,越是怕鬼,越是撞上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