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郊外,野火教長伍德正靜靜的看著遠處那緩緩下落的夕陽。
他的身邊站滿了野火教徒。
“教長,我們確定在今晚行動嗎?”一個教徒問道。
伍德瞥了對方一眼:“不然呢?你想違背頭兒的意誌?”
“不,當然不是!”那個教徒打了個哆嗦,而後連忙說道,“隻是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到勞倫教長那邊的消息,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聽到此話的伍德微微皺起了眉頭:“還沒有收到消息?”
“是的,派過去探查的人也都還沒有回來。”
伍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確實是個讓他不得不在意的意外狀況。
按照正常流程,勞倫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拿下了那個麻煩的小鬼,當然更準確的稱呼應當是……聖徒。
那是頭兒成神的第一環,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而他現在負責的是第二環。
雖然他們這兩環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但勞倫那邊要是出事了的話,他們今晚的行動也同樣沒有了意義。
可勞倫那又會出什麼事情呢?
明明就隻是在麵對一個還未覺醒的聖徒而已,以勞倫的實力本不應該有任何的意外才對。
難道是……萊茵?
伍德想起了上次見麵時勞倫提到過這段時間萊茵不太安分,似乎有什麼打算。
難道說,那幫該死的變態真的把手伸到這片土地上了?
就在伍德思索的時候,一個下屬匆匆前來,對他耳語了幾句。
在聽完後,伍德不自覺的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因為下屬告訴他的是,在傍晚時分,一個自稱是萊茵神甫的人入住了鎮中唯一的旅館,並且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蒙麵的人。
而更重要的是,從氣息上來判斷,那個人似乎正是勞倫一直在追擊的……聖徒。
萊茵的神甫……聖徒……
都在這座城裡?
如果不是因為前來彙報的是伍德最信任的下屬,他大概會認為對方在說夢話。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勞倫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伍德思索了半天,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下太陽就快要完全落山了,黑夜即將降臨,他必須要儘快做出抉擇才行。
是否還要按原計劃來行動。
半晌後,伍德緩緩的開口。
“不管勞倫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聖徒就在我們眼前的話,我們就將他的活一起做完便是了。”
“遵命!”下屬們紛紛撫胸行禮,動作標準的宛若雕塑。
而伍德則是看著眼前這座快要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城市,輕輕的說道。
“這都是為了我們的頭兒,為了我們即將降臨於世的……主。”
“動手吧!殺死所有的獵人!”
“讓黑夜在此降臨!”
“讓這幫愚昧無知的人們看看,究竟誰才是救世主!”
一聲令下,包括伍德在內的所有追擊者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化為了一道又一道的黑影,在黑夜徹底降臨前,進入了眼前的小鎮。
……
“丟了?”菲格平靜的看著眼前的萊茵騎士,“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些……什麼東西丟了?”
眼前的萊茵騎士狀態很差,他的左臂已經不見了,傷口像是被野獸咬出來的一樣,連帶著盔甲上都是細密的牙印。
如果不是他用神術止住了血,根本不可能回到菲格麵前。
但很顯然,菲格並不是很在意這名騎士的死活,他更關注的還是……吞噬者。
兩天前,這支騎士小隊帶著兩隻吞噬者進入了野火的領地,菲格原本期待他們能直接把烏魯的屍體以及那幾份屍塊給帶回來的。
可是他們不僅沒能帶回來,甚至還遺失了一隻吞噬者。
這是菲格絕對無法接受的,所以他那看似平靜的話語中,抑製著憤怒。
這憤怒讓麵前的萊茵騎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連站都站不住了。
“抱歉……菲格主教。”萊茵騎士結結巴巴的解釋道,“發生了意外。”
而後他便將昨晚的遭遇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菲格。
菲格在聽完後,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怪,實在是太怪了。
他們一直追蹤的那個擁有屍塊的萊茵神甫,竟然不是烏魯?
可不是烏魯,那又會是誰?
把聖音攪得一團糟的那個七音奏者?
那烏魯又到哪裡去了?
而且聽說對方身邊還帶著一個小男孩,從這點來看,倒確實像是他們萊茵的人。
可萊茵的叛徒不就隻有一個烏魯嗎?
而且那個小男孩又是誰?
還有,他的人在戰鬥時被一隻巨狼偷襲了,連帶著神聖之力的屏障都被打破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從騎士的描述來看,應當是那幫野火教徒,可野火教徒那幫空有力量的家夥怎麼可能擊破神術?
隻有神術才能擊破神術,野火教徒的頭頂連個神都沒有,他們怎麼可能會使用神術?
而且,那隻巨狼在最開始好像也是被野火教徒們追殺的。
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他們萊茵出了叛徒,聖音也出了叛徒,現在野火這幫邪教中也出了個叛徒?!
即便菲格自認為已經是萊茵四大主教中頭腦最好用的那一個,但眼下仍舊被這龐大的信息乾的腦袋有些發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原本不應該就是他們追殺烏魯並取回屍塊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為什麼越弄越複雜了?
菲格有些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再來分析局勢。
首先,那個被追擊的萊茵神甫不是烏魯乍一看確實很讓人在意,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用那麼在意,畢竟他此行隻要拿到屍塊就可以了。
極端點來說,隻認屍塊不認人就可以了。
而野火教徒那邊的動向,就需要稍稍在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