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去。”季明的目光沒有焦點,目光似乎透出此處天地,看向更遠的地方,他道:“二君,我對你們另有安排,戰場早已不再是朝勾山。”
“師兄之意是擔心山上有人借機發難。”
霖水君沉眉道。
“不是擔心,而是必定。
我在二次鬥法中趁勢而起,難免影響某位的布局,觸動了對方的利益。
這位不敢真正出手,因為道君行事頗為公允,他若出手必須實實在在的拿到我的短處,因此那一次推動屠蠻之事隻是他在略微試探我的底色。
不過這一次機會,我料定他如何都不會放過。”
“是誰?”
接火君問道。
季明看向接火君,嚴肅的語氣一緩,道:“知道他的名字對你沒有好處,現在你和霖水君先去雁虛山中,幫我布置一處法壇,而後回去南海。
若山上有人喚你們回去,就說因在朝勾山衝撞雷將巽十三郎,所以被我貶回南海思過十年。
你們除非得到我道將被削的確切消息,否則其他任何人向你們發來敕令,你們都隻當亂命,無須遵從。”
栽贓嫁禍,黨派清算,這從來不是新鮮事情,季明相信這飛來橫禍還動搖不了他,那人若想動搖自己的根基,需要找到更大的突破口。
按季明所推算,那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製造恐怖氛圍,然後靜靜的等待他著急犯錯,這是最高明的手法。
二君接了命令,收了彤鶴、贔屭二神將,悄悄的消失在了朝勾山上。
“壽元!”
目送二君離去,季明心中暗道:“要說回補壽元,三命老星君的壽桃就有此效,隻要聞一次,不說補壽,增壽都不成問題,還有蟠曲神木上的仙桃,還有佛門延壽法。”
鐵窟內,氣溫驟降。
窟竅中那一個個正扭動蠍種盤甲尾鉤,攀附窟壁上,堅守此處的子弟,意識到這股冷氣溫的源頭,本就衰竭的士氣更瓦解幾分。
“彆分心。”
窟竅深處,三道身影坐鎮在此,指揮著子弟們迎敵。
有弟子甩著尾鉤落下窟底,泣聲拜請的道:“鬼爺,還有兩位屍老,靈穴被壞,累及福地陰世大亂,弟子們現在沒有陰兵支援,死一個少一個,還望出手。”
“胡鬨!”
中間那位鬼爺勃然大怒,正要斥責出聲,就見一巨物擠入窟竅,甩下長長的細頸,上麵的人首舔舐窟壁,一具具盤甲被舔入口中,囫圇吞下。
見此,士氣速崩,倉皇之際,一道道毒術打在那人首上,隻是此非血肉生靈,又何懼毒法。
而那些毫無靈性的法器,在其麵前隻若小兒玩具,在其所呼的一口氣中,蠅蟲般亂糟糟飛騰的法器被一一冰封起來,摔落在窟竅各處。
人首睜著冰眸,細頸如蛇似蚯的扭動,垂下到了窟底那三道身影前。
“好個星宿將,不愧是一路從嶺南起勢的靈虛子,不過你可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三道身影中間的那一位鬼爺陰惻惻的說道。
在星宿將冰眸的凝視下,那鬼爺儘顯色厲內荏之色,而就在這時,他的懷中有一物竄出,乃是一粒紫色丹珠,珠中的紫蠍元神徑直飛出。
“神蠆珠!”
星宿將一下縮了回去,消失在窟內,令窟中立馬空曠起來。
紫蠍元神化作一道身影,將神蠆珠按入頂上,而後仰視上方,那裡也有三道身影—溫道玉、靈虛子,還有徐偃子。
“伏背公。”
季明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