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當季明來到彤鶴贔屭二神將前,錢庚乘陰風而來,那夜叉臉上難掩憂色,道:“老爺,事到如今,唯有爭取寬大處理,您師傅關係頗多,可請他代為斡旋。”
季明失神的看著二神將上的一道衰老身影,半晌才對錢庚揮了揮手。
他將粉霞所封的“古碑”送到錢庚那裡,說道:“將它送到江浦穸山之中封藏,至於我身上的天罰之事,告訴師傅不必擔憂,讓他暫時隱遁深嶺。”
“是!”
錢庚看了一眼接火君,知道此非談話的時機,隻先去將老爺的東西運送到穸山,找老老爺飛鵠子商量這件事情。
在錢庚走後,也帶走此處的陰寒,空氣中灼熱的氣浪逼來,似乎熏到了季明的眼睛,令他不免多眨了幾下。
他已注意到接火君灰白發色,暗淡鬆弛的膚色,微微縮水的身高,結合他突然煉成的彤鶴神將,季明心中很容易猜測接火君做了什麼。
季明很想問接火君值得嗎?
但似乎又不用問,隻看接火君見他時,那喜悅和快意的眼神,便知曉其中答案。
接火君朝著霖水君揮手舞臂的道:“大哥,你看師兄還在此處,沒被天上拿去。我就知道咱們太平山的祖師們一定會特彆降恩,將此等的天罰消弭了去。
畢竟咱們太平山源祖柏和可是蒼天親傳,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霖水君附和的笑了笑,眼角卻沒有半點笑意,他道:“柏和祖師那是何等仙人,早已不染塵劫,不問世事,我看定是其它祖師們在天上運作。”
接火君拍了拍胸口,道:“金童師兄,朝勾山數峰法洞市坊都被攻下,你的潑天大功就在眼前。你得此大功,提前奠定二次全麵鬥法大勝的局麵,我看上府未必會拿這飛來橫禍說事。”
“未必,早前屠蠻之事就有“自己人”在其中興風作浪,這一次祖師們雖出手遮掩天罰,但是門中諸真的態度殊難預料。”
霖水君很不樂觀的說道。
季明沒有接二君的話,隻是看著接火君,看得後者笑容漸僵,最後沉默下來。
“你用了耗損壽元的術?”
“是。”
接火君一副執拗樣子,裝作不經意的捋了一下鬢角,實則是在撫平眼角的皺紋,他輕鬆平常的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師兄你不必.”
“還剩多少壽數?“
季明打斷的問道。
接火君沒有接他的話,倔強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他不希望季明為此費心。
“許文霖。”
這是季明第一次喊霖水君全名,“你來說。”
霖水君說道:“阿弟大約還剩四五十的壽數。”
築基壽二百,二君在南海修道約三四十年,平時也沒乾什麼折損壽元之事,也就是說接火君為速煉彤鶴神將,白白沒了一百多的壽元。
一時間,三人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我就怕這樣。”接火君坐在彤鶴羽背上,難受抓了抓後腦勺,道:“俺這樣做不是為了任何人,隻為了我自己而已。”
季明視線從接火君身上移開,看向朝勾山外蠍公蛛婆的戰場。
那戰場中呈現勢均力敵之勢,麵對蠍公蛛婆兩大旁門五境,玄盈上人和元刃師太,以及寶曲真人沒有被壓製,他們似乎還顯得遊刃有餘。
再看朝勾山重地·伏蟄鐵窟那裡,嶺東一路在掃蕩潰敗的餘孽,還有漫山遍野的毒豸後,正與溫道玉等人彙合一處,猛攻那一處伏蟄鐵窟。
“師兄,大事將定,我們趕緊去拿下那處處重地。”
二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