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南宋有興戰之勢,這件事已經在江湖上傳得熱火朝天。
兩個皇朝本同出一源,又都有驅逐韃虜、收複山河之功,如今卻站在了對立的位置,無論對朝廷、江湖還是民間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鳴金鎮外,山峰高處。
兩道人影並肩佇立在山峰之巔,俯瞰著腳下這座熙熙攘攘的小鎮。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自從形成兩宋格局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兩個皇朝鬨翻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沒想到這個局麵會來得這麼快……”
“被兩個皇帝這麼一搞,江湖上的人要難做了。”
“蕭老弟何必如此發愁?”
“屬於我們的時代早就過去,現在的江湖,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就算兩宋真的對立興戰,屆時難做的也是他們!”
這對話的兩人不是彆個,正是蕭秋水和燕狂徒。
不久前,兩人在海角仙蹤,完成了時隔二十年的戰約。
戰鬥結束後,二人在酒館喝酒,無意間聽說了擂鼓山的棋約,便一同來到了這裡。
路上,又在江湖人口中聽到了關七的事,得知了關於北宋皇帝的風聞。
“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比我們當初可要強太多了,他們要是亂起來,搞不好會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麵,重新攪得天翻地覆也說不定呢。”
蕭秋水意有所指,燕狂徒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口中的‘年輕人’,說的正是擊敗了兩人的路平,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那也是小輩們需要擔心的事了!”
蕭秋水又問道:“關七是你的弟子,他的事你應該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那個傳聞到底是真是假?”
“真有如何?假又如何?”
“南宋皇帝擺明了要興兵北伐,一統天下,所以無論是真是假,他都會當做真的來處理;同樣的道理,北宋皇帝也一定會將這件事定為假。”
燕狂徒說著抄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
“哎……天下和平到現在才幾十年,若是二帝執意興兵,隻怕又要鬨得生靈塗炭。”
見蕭秋水依舊一副憂國憂民、愁眉不展的模樣,燕狂徒隻得安慰道:“蕭老弟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據我這些年行走江湖,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兩宋的經濟、兵力其實都差不多,未必就真打得起來。”
“隻不過暗地裡的鬥爭,卻是肯定少不了的。”
蕭秋水點點頭,忽地又想起什麼,問道:“燕老兄方才說這些年遊曆江湖,走遍兩宋,那你可知道兩宋朝廷手上的和境內的江湖勢力,各自如何?”
“蕭老弟的意思,莫非是認為兩宋會將國家之間的戰爭,轉化為江湖人的鬥爭?”
蕭秋水搖搖頭,卻道:“這是流血最少的方法,我會儘可能試試看。”
怎麼試?
難不成是親自前往兩宋皇宮,向二帝遊說?
燕狂徒盯著蕭秋水看了許久,這才回答道:“北宋朝廷手上的江湖人多一點,但境內多不太平,不但山賊眾多,江湖上的勢力也更複雜。”
“真要說起來,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是不穩定的因素之一。”
“若是真的兩宋興戰,說不定他樂見其成。”
“南宋朝廷手上的江湖人就少一點,但境內相對和平。”
七聖峰一役過後,北宋的江湖勢力也進入‘改朝換代’的階段。
六分半堂逐漸走向沒落。
雖有狄飛驚苦苦支撐,但各堂主對他麵服心不服,故而它現在已經是一艘死船了,注定被即將到來的浪潮掀翻。
金風細雨樓同樣沒有在重創中喘過氣來。
但蘇夢枕是隻老狐狸,以他的心機和手段,想在接下來的浪潮當中趁機起勢,並非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