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當這座城煥然一新重回繁華後,一切又如虛影般破碎。
孤城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將那尊石像鎮壓回地底深處.
當年東西之戰後,人族和西蠻的高手幾乎都已拚儘,這具道胎卻突然出現。是這位甲亢的半拉星盤,融毀了自己的殼子,將其封印在中洲地下。然而半拉星盤終歸是封印的有些倉促,在數萬年的封印過程中,它反而受到了這具先天道胎的侵蝕。
好在,不管是大母神本身,還是這具遺留下的先天道胎,它都沒有智慧或者靈識。
被封印的道胎能做的也就是拉著半拉星盤在地下到處溜達。
偶爾離地麵近了,或星象日子對了,人們就會看到那座鬼城。
那是融毀自身化為封印的玉書樓留下的虛像。
“我體質特殊,很多正道之法我都修習不了,不然也不會走了邪路,修那百妖之法。”
李舵主抬手召出了一道黑氣,配合他那純良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
因李舵主這特殊的體質,他當時就受到了先天道胎的影響,被其吸引。
並從先天道胎處得來了些不得了的知識。
為了幫助道胎複活的知識。
至於其中細節他卻不知道了,這部分記憶就在另一半木魚道人的腦子裡。
“您等一下,不是說這先天道胎沒有靈智嗎,它為何會傳你知識?”張澤問道。
“抱歉,貧道不知,事實如此,我.”
“是我。”半拉星盤忽然歎息道。
“最先被侵蝕的不是他,而是我。是我想離開,按你那套虎符咒理論,是光明麵的我想要離開”
“對道胎的封印也是對我的封印,大概是這種自囚的生活太苦了吧,我還是喜歡那段熱鬨的日子”
半拉星盤回憶起東齊年代,它作為一座城,承載著人們生活的時光。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這兄弟一看就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區區幾萬年都忍不住,算了它既然這麼苦那不噴它了,唉.】
坐牢大王玄鑒寶鏡如是評價道。
半拉星盤不知道玄鑒在編排它,它繼續講述著侵蝕的過程。
“另一個我想要離開,但隻有徹底融合大母神道胎這一條路可選。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另一個我分出了李愈道人的陰陽兩麵,將其注入泥胎之中,並分彆與之融合。
“陰麵的我被塞進了陽麵的木魚道人體內。”
【那你在乾嘛?就看著?乾它啊!】
玄鑒又開始吐槽起來。
張澤從玄鑒眨了眨眼睛,用法術跟玄鑒小聲逼逼道。
“因為太弱了唄,這一半連我倆都打不過,被另一半狠狠揉捏不是正常。”
【確實。】
背後沒眼睛的半拉星盤毫無所覺,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因暫借李愈道人調和自身的原因,兩個我都暫時陷入了昏睡,一切全憑被大母神影響的木魚道人陰麵行事。
“但這也就夠了。
“等儀式完成,且另一個我與李愈道人的陰麵徹底結合後,這個我也將消失,到時候新的它可以慢慢的在這裡煉化這具先天道胎,以求重回世間。”
半拉星盤說完後,情緒有些低落。
但李舵主卻很樂觀。
“許是此晦物本當命絕於此,竟然遇到了道友,道友這法器神妙,其內陰陽調和,自成天地,器靈兄才有機會離開老夫這具泥胎。”
【我厲害吧,是我幫這半拉盤子穩定了存在。】
玄鑒被誇了,還挺開心的。
“那這些泥胎是怎麼回事?你真找來了五百多個元嬰?”張澤問道。
“哪有那麼多元嬰,李愈又不是神仙。”半拉星盤還是有些不開心。
“這些泥胎啊,都是我玉書樓的殘片煉化而成,凝成幾百具元嬰的軀體不是輕輕鬆鬆。”
“那儀式就是在不斷汲取、消化這些泥胎之中人的陰陽二氣,用以修補滋養另一個我。讓它重新變得完整。”
張澤砸了咂嘴,覺得自己好像壞事了。
真要是這麼說的話,那自己的流水線和血祭母神大亂鬥豈不是在滋敵?
這事半拉星盤並不知道。
不過,在張澤承認錯誤以後,半拉星盤卻鬆了口氣。
“你這人是有狗運的,壞事也能辦成好事。”
“此話怎講。”張澤問道。
“那個儀式的本質還是祭煉法器,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謹慎,不可有分毫之差,你把主導儀式的木魚道人忽悠瘸了,加速儀式反而是害了另一個我。”
“我看你打我時的手法好像是劍宗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就和你們鑄劍是一樣的,工序錯了,瞎加東西,劍是會碎的。
張澤捏了捏下巴,既然這樣那沒問題了。
他加的東西還挺多的。
“而且不知你乾了什麼,這本該沒有意識的道胎竟然都發生了變化,那些雕像活了過來。”
在惹事這點上,半拉星盤對張澤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張澤眨巴著眼睛,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這具道胎的變化是另一半星盤的計劃之外的話,那說不定是好事。
三方亂戰總好過兩方對壘,不過要乾的話,還得問一下這半拉星盤的建議。
“你有什麼想法?”張澤看向半拉星盤。
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去道胎的腸子那裡!先取回些東西。”
半拉星盤在幾人麵前凝聚出一個模糊的人形,將道胎內部的大致地圖展示在幾人麵前。
十二指腸的位置被它標記了出來,此時正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