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閣。
陸凝的房間中,她坐在桌邊思考人生。
腦子還有些暈暈的,功法已經運行了幾個周天,但那酒勁卻還未散儘。
這時候動腦,隻覺頭痛。
自己明明是來挖牆角的,怎麼卻被人灌倒了?
而且,他們剛剛.
想到剛剛的畫麵,哪怕以陸凝下頭的腦子也不禁有些麵紅耳赤。
就在陸凝一邊運行功法醒酒,一邊繼續換位代入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陸師姐,您好點了嗎?我是莉莉,之前咱們見過。”
陸凝揉著眉心,思緒有些斷檔,想了許久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剔除出自己的腦海,記起了莉莉是誰。
打不過狗的千機閣二把手。
為自己提供張澤原味衣物的供貨商。
“請進。”陸凝強打起精神,開門把莉莉讓了進來。
莉莉很自來熟的溜達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搓著手問道,“陸師姐,覺得這邊怎麼樣?”
莉莉問的自然是這屋子中陳設的那些千機法器,她還沒有放棄在天宗那邊開商路的打算。
“第一次見到這些,很有趣,也很有用。”
陸凝的頭仍然是暈暈的,不過她還是裝作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的模樣與莉莉攀談了起來。
大概是和莉莉聊天過於歡脫的原因,聊了一會,陸凝的酒便醒得差不多了,她也記起了自己的任務。
挖牆角,順帶當個聯絡官。
陸凝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不管那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自己首要的任務是接近張師弟,隻有多接觸才能創造出更多的機會。
自己的優勢是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得發揮這個優勢,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中,讓張師弟感受到媽媽般的愛與祥和,讓他永遠也離不開自己,逃不出自己的懷抱.
“陸師姐?陸師姐?你在想什麼呢?”
莉莉的聲音把陸凝從下頭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啊,沒什麼,隻是還有些頭暈罷了。”陸凝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不說這些,請問最近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上忙嗎?”
陸凝打算在維持住自己形象的同時主動出擊,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聽聞此言,莉莉心說這位師姐果然如陳沁說得那般熱心。
既然是人主動提的,那莉莉也就不再客套,“現在也就兩件事比較重要,一件事就是去黑塔那邊,幫助小璿他們研究道胎和石丹,第二件事就是去工地那,看著那些百妖宗的人。”
“陸師姐您想去哪裡?”
分支任務出現,陸凝陷入了沉思。
根據她的視奸和了解,張師弟並不是個安靜的性子。
窩在一個地方研究學問這種事他應該不會做。
且好師弟極其有責任心,聽師尊講,找那些暗舵打白工的事就是他提出來的。
所以,張澤絕對就在工地!
“我們天宗也對陣法煉器多有涉獵,我去工地那邊幫忙看顧,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好唉!”莉莉剛要接話,卻突然驚呼了一聲。
毛毛這時蹦跳著跑了進來,嘴裡叼著一隻青蛙,爪子搭在莉莉的腿上,邊跟莉莉顯擺自己的戰利品,邊搖著尾巴。
“好狗,彆吃,趕緊吐了!”見毛毛想要把那青蛙吞入肚中,莉莉趕緊伸手去掰狗嘴。
陸凝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鬨劇,忽然變得有些沉默。
她的注意力不在莉莉身上,而在那隻大金毛的身上,或者說是大金毛身上那件衣服上麵。
毛毛這時鬆鬆誇誇的套著件劍宗弟子的服飾,大概是在哪裡打滾的原因,這衣服臟兮兮的。
看著那多少有些熟悉的衣服,陸凝遲疑了一會問道。
“這衣服是乾什麼的?”
莉莉到底是沒有掰開毛毛的嘴,且因害怕青蛙爆漿濺自己一身,一時失手,讓毛毛把那青蛙給吞進了肚中。
聽陸凝發問,覺得陸凝也算是自己人的莉莉便隨口答道。
“哦,有個笨蛋,不知道什麼毛病,找我買劍宗穿過的衣服。”莉莉沒提張澤。
“所以呢?”陸凝問,她嗅了嗅鼻子,毛毛那裡傳來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
“我多聰明啊,萬一那人是壞人要下咒怎麼辦,我直接讓毛毛穿衣服,他就是想要下咒也找不到人,隻能找到狗身上。”
“人對不上狗,就是下咒也無用。”
“怎麼樣,我聰明吧。”
莉莉順手把這衣服給毛毛脫了下來,疊起來收好,又跟陸凝比了一個數字,繼續笑話那個冤大頭。
有那麼一瞬間,陸凝覺得這群人其實什麼都知道,隻不過是在耍自己而已。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沒有這麼寸的事。
“聰明,那人那人真是太笨了。”陸凝莫得感情的說道。
而不知已經自斷一條財路的莉莉卻還挺高興的,又和陸凝開開心心的聊了一會後,才牽著毛毛離開了陸凝的客房。
“奸商!”莉莉走後,陸凝走到床邊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裡。
發現自己錢吸了半年的狗毛後,陸凝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無所謂,明天去工地再創輝煌!”
“工友情堅不可摧!”
陸凝給自己打氣道。
千機閣。
“這酒哪來的?怎麼勁頭這麼大。”
張澤隻沾了那一點,現在頭卻還有些發蒙。
“那個啊,是腐姬從藥王穀那邊搞來的。”陳沁擦著自己的飛劍隨口答道,“而且嚴格來講也不是酒。”
“那是什麼?”張澤好奇道。
“是麻藥,藥王穀那邊做出來給禦獸宗大象打的麻藥,後來不知是誰嘗了一口,覺得還挺好喝的,就兌了點穀釀以後當酒賣了。”
張澤,“.”
“對了,師兄,你明天去哪?”陳沁忽然問道,眨著眼睛看著張澤,有些期待。
聽到這個問題,張澤忽然歎了口氣。
“剛才咱倆在酒樓”張澤說起話來吞吞吐吐,“被莫阿姨知道了。”
聽聞此事,小師妹紅撲撲的小臉立刻變得煞白。
“然後呢?”
“然後啊”張澤拿出小核桃又看了眼上麵發來的最後通牒,麵無表情的說道。
“莫阿姨說,我從現在到清河會開始,都不許離開她的視線。”
“那我呢?”陳沁聽聞鬆了口氣,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小時候經常這麼挨訓來的。
“你不許進入她的視線”
陳沁,“.”
一個不許離開視線,一個不許進入視線,直接給隔離了屬於是。
陳沁,“我是她女兒唉!不行我要去找她講理,她當年和我爸”
小師妹邊說著當年黑料,邊起身向外走去,然後腦門咣的一下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痛痛痛。”陳沁蹲在地上,捂著腦門,整個腦瓜子都被撞得嗡嗡的。
老登真動真格想要管教他倆這兩個小登,辦法真的很多。
張澤一攤手,“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陳沁問。
“莫阿姨還說了,清河會的時候咱倆若不拿頭兩名,給劍宗長臉的話,她就把咱倆的腿打斷。”
陳沁,“.”
翌日。
工地。
阿璃懷著無比悲痛的心情,捧著一個小盒站在陸凝身邊,緬懷著某人逝去的自由。
陸凝站在小土坡上,儘量抬頭向前看,但卻實在沒辦法無視存在感強烈的阿璃,無奈隻能問道。
“你”
“我叫阿璃。”阿璃捧著小盒目不斜視。
“請問你家張師弟呢?”陸凝禮貌的隨口一問。
“在坐牢?”
陸凝有些不懂,但還是繼續問道,“那她的那位師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