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外,千機閣。
石頭姑娘小璿今天放假,此時她正坐在草地上和幾位大頭道人打牌。
這三個石頭人在打鬥老登。
小璿就是那個被打的老登。
不過為了玩得有趣一點的原因,她啟動了石頭人網絡,此時她對麵的兩位大頭都是智商在線模式。
好玩是更好玩了,但她打得也更加艱難。
此時小璿臉上全是紙條。
“兩個二!”
因不想再輸,小璿小手很不乾淨的丟了五張牌出去。
“小璿姑娘,你沒必要這樣,我們會記牌的”坐在她對麵的木道人輕聲說道。
小璿,“手滑了,手滑了。”
金道人,“你都滑了三次了,前兩次我沒好意思說。”
小璿,“.”
被當場拆穿,小璿多少有些尷尬,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切斷了石頭人網絡的連接。
一瞬間,睿智的木道人和金道人變得癡呆起來,變回了數數都費勁,隻能摳土玩的憨憨。
“繼續,繼續。”小璿和沒事人一樣說道。
“好”
小璿的智力雖然也跟著下降,但她憑借著自己小學三年級算數水平,還是狠狠壓製住了變成兩位幼兒園中班水平的大頭道人。
一時間形勢逆轉。
隻是這麼玩多少有些勝之不武,就連路人也有些看不下去。
“小璿,你這樣不好吧。”陳沁頭頂著阿璃和絨絨,懷著抱著一裝滿書的竹箱出現在小璿的身後。
小璿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陳沁,她趕忙把牌收了起來,並很刻意的轉移了話題。
“陳沁啊,嗬嗬.那個,你拿著這麼多書這是要去哪?”
陳沁,“道爺要查東西,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忙跑跑腿。”
小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為何不用空間法器儲納,卻要把這些書抱在懷裡,可是這書有何特意之處?”
陳沁,“這是.”
“都是普通的書罷了,小沁這麼抱著是因為這樣走來走去可以顯得她很忙,而不是在空手那遛彎,要我看她就是閒的。”
小師妹話未說完,趴在她頭頂的阿璃拆台道。
然後它就因忠言逆耳,被小師妹一甩頭給甩飛了出去。
“你彆聽阿璃瞎說,我怎麼可能這麼無聊,這些都是寶貝,我走啦。”
說完,陳沁也不等阿璃重新爬上駕駛位,就一溜煙的跑沒了蹤影。
玉書樓內,老唐坐在書堆之中。
在知曉梁宋國滅與人皇旗有關後,他便開始查閱那段時間的有關的曆史。
在人皇旗這個空白的缺口被填補後,很多雲裡霧裡自相矛盾的事情也被串了起來。
這些線索的來源,有一大半其實一直就在龍虎山存著。
因祖師爺當年造反,反的就是梁宋的原因,他老人家的第一批核心造反班子基本都是梁宋本地籍貫。
其中出身汴京,且大有作為的有兩人。
一人是老唐的先祖,被稱作酒道仙的唐真。
汴京人士,本為一落魄書生,在汴京生亂前逃了出去,後流浪許久,因緣巧合拜入了祖師爺門下。
隻不過因其當時隻是一介貧民,又提前出城,所以城中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
而另一位的真實名姓卻無人知曉,古籍中隻尊稱為劉道君。
劉道君與祖師爺亦師亦友,忘年之交。
據他本人留下的手書記載。
汴京亂前,他在城中為官,隻是因自己生性高潔不與他人同流合汙,所以多受排擠。
故,城中發生何事,他也不知.
反正那位劉道君自己是這麼說的。
老唐又翻了一會,還是沒查到什麼,便把書一丟,起身圍著眼前的書山轉起圈來。
他在糾結一件事,那就是張澤那小子是怎麼辦到的?
老唐對張澤那套來自過去的說辭其實已經信了八分。
隻是他想不明白,這小子為何會這麼牛逼,比他還厲害?
殺皇帝,盜寶旗,亂汴京,最後全身而退…這得是何等的驚天謀劃?
老唐設身處地的想,自問自己辦不到這點。
“不應該啊?”
幻境之中。
張澤和陸沉已經拉著香妃離開了皇城,過程順利得有些離譜。
此時他們正在汴京城裡轉悠,尋思著從哪個門出去。
汴京城的四門都有人把守,守將皆是國中重臣,兩位宗室王爺,兩位將軍。
這四人都不是劉道子的青牛能唬得動,頂得死的。
當然,強闖也不是不行,隻是那樣容易暴露身份,不到萬不得已,陸沉並不想這麼做。
“我們現在怎麼辦?”陸沉騎著龍駒小聲問道。
“隨機應變,見機行事。”張澤淡然道。
陸沉斜了他一眼,心說這話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她平日裡當宗主,沒主意時,好像也是這麼敷衍徒弟們的。
“你沒主意了是吧。”
陸沉冰冷的話語刺穿了張澤那虛偽的外殼。
“怎麼可能,俗話說得好,勤學苦練當乞丐,整天閒逛成大俠,我們要在運動中尋找機會…”
聽著張澤的狡辯,陸沉仍冷冰冰的說道,“你就是沒主意了。”
張澤沉默片刻後,嗯了一聲。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麵麵俱到,能溜出皇城已經很厲害了好吧。”
陸沉聞言歎了口氣,覺得心好累。但作為那個兜底的人,她隻能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備,做著最壞的打算,準備隨時帶人跑路。
……
此時心累的不止一人。
皇城中。
因為心累,劉道子的背不自覺的駝了下來,他揉了揉眼睛,希望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
怎麼會這樣呢?
我徒弟呢?
我那麼大的一頭老青牛呢?
我就去開個會的功夫,怎麼回來就什麼都沒了呢?
劉道子看著空空蕩蕩的獸棚,和手中因另一半被摔碎而變了顏色的傳音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丟的東西,可能不隻是自己的徒弟和那老牛這般簡單。
一種大廈將傾,馬上完蛋的危機感縈繞在他的心頭。
但很快,劉道子就鎮定了下來。
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兩位老祖此時正在那室中閉關,準備明日祭旗升仙之事,暫時不會出來。
而其餘大佬則或把守四門,或守著城外的祭壇。
這皇城之中的局麵,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比他劉道子厲害的人,全都不在。
而和他同為老祖心腹的人,又沒一個比他能打。
所以,陰差陽錯,他劉道子,暫時成了這皇城中的大拿。
除了皇帝,他現在誰也不虛。
劉道子想通了以後,壓下心中的不安,他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能搶救一下,或者.
拖一拖。
給自己爭取些跑路的時間……
他招手將一位內侍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