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然得到這樣的結果,徐望月心底沒有半分同情。
同為女子,她也曾經同情過王舒然。
可她實在太過分,幾次三番想要陷害自己,一次比一次過分。
她有今日,乃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下了船,他們一同到了江淮老家,裴家是世家大族,老家的院子十分氣派。
裴家大爺和大伯母蔣氏,裴長瑞,住在瑞春堂。
趙氏住在最大的同春堂,同春堂的左右,分彆是妙春堂和善春堂。
妙春堂小一點,住了裴長遠夫婦。
徐望月懷了身孕,善春堂陽光明媚,最是舒適,便分給了她。
裴家三爺,四爺被分在了宅院最東和最西的兩個院子。
生怕劉氏和孫氏見了麵,會大打出手。
江淮老家一直有管家和仆人看守著,知道他們扶靈回來,早早便收拾好了院子。
紅玉,沉香,豆蔻忙裡忙外,把東西都安置好,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無事可做。
老侯爺下葬之事和她們後院女子沒什麼關係,趙氏便讓她們在房中抄抄經書,為老侯爺祈福便可。
特彆是徐望月,她懷了身孕更是什麼都不必做。
可徐望月覺得無聊得緊,經書抄了兩本,便想要出去走走。
紅玉心想王舒然已被禁足,在院裡也不會再有彆的危險,便讓沉香和豆蔻去準備晚膳,自己陪著徐望月走出去散步。
他們才走出院子,紅玉思來想去,還是開口說道:“二姑娘,我聽說大姑娘真的嫁給顧將軍了。”
“是嗎?”徐望月輕挑了挑眉眼,心裡頭有一些觸動,卻是因為顧懷風。
這傻小子,他還真娶了長姐。
怕是日後的苦,吃都吃不完。
紅玉點了點頭:“如今丫鬟圈子裡都傳遍了,說是大姑娘不知有什麼問題,所到之處都雞飛狗跳。”
“從前她嫁到定遠侯府,就鬨出許多事來。眼下她嫁進將軍府,亦是和老夫人不合,還去軍營裡鬨了……”
紅玉若有所思,還有些話沒有當徐望月的麵說出口。
那些說閒話的人,總將大姑娘和他們家二姑娘相比。
嗬,大姑娘當然有問題,像她這般的人,如何能和二姑娘相提並論?
此刻將軍府的老夫人於氏,心裡亦是這樣想的。
若不是他們家混小子顧懷風發了瘋,死活要把徐瑤夜娶進門,她是抵死都不會答應的。
她一想到徐瑤夜進門後發生的事,越覺得頭痛欲裂。
一切還要從那場婚事說起。
顧懷風以一身軍功求取徐瑤夜,雖說聖上點頭,但也隻能讓她做個妾室。
妾室進門不需要什麼排場,一頂小轎從側門接入。
徐瑤夜一身喜服坐在轎子裡,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上一次穿上喜服,是八抬大轎從定遠侯府大門進的。
那日她亦是用這樣一頂小轎,將徐望月從側門接入。
卻不想世事輪回,如今徐望月已嫁進定遠侯府做夫人。
而自己,卻被一頂小轎接進了將軍府。
徐瑤夜已是覺得自己委屈得很,卻不想剛進門,就得了婆母一個下馬威。
於氏不肯喝自己敬的茶。
打從過去開始,於氏就不喜歡自己,這一點徐瑤夜早想到了。
卻沒有想過她當著顧懷風的麵,竟一點麵子也不願意給自己。
於氏就由著徐瑤夜跪在地上,手中端著茶盞,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懷風:“用軍功換這樣的女子,你也不嫌丟人。”
聽得如此刺耳的話,徐瑤夜不由自主抬頭看向顧懷風。
見他麵色平靜,絲毫沒有要為自己說話的意思。
顧懷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對於氏說道:“母親,她懷了我們家的孩子。”
原來僅是因為如此……
隻因為自己懷了孩子,所以他才一定要娶她回來?
徐瑤夜心口一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顧懷風。
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隨意拿捏這個男人,也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對自己。
可今日,徐瑤夜對自己未來在將軍府的日子產生了質疑。
她真的能在這裡好好過日子嗎?
對上顧懷風平靜的臉,徐瑤夜質問的話說不出口來。
的確,她又能說什麼。
若是不嫁給顧懷風,她想被流放嗎?
無論他們家如何待她,她今日能逃脫一劫,靠的是顧家,靠的是顧家三郎的赫赫軍功。
她嫁到顧家的當夜,顧懷風來了她房裡瞧瞧她。
徐瑤夜精心打扮了一番,明眸皓齒,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