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虞聽晚親自將周家人送出了順國公府。
她很是友好的挽著臉上有淡淡巴掌印,恨的要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周夫人。
虞聽晚故作驚慌無措,邊走邊道:“夫人您真是實在,怎麼上我府上,就給自己一大嘴巴子?”
“可把我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攔都攔不住。”
她沒有讓周夫人動手。
她隻是威脅了。
至於攔。
是啪的一聲後,她才攔的。
周夫人:……
這該死的賤人!!!
要不是虞聽晚說了那話,老爺毫不猶豫給她使臉色。她怎麼會!!
虞聽晚學著周玉柔那嬌嬌怯怯的白蓮花姿態。
“我年輕,不懂事,規矩少,也不會說話。可夫人和周大人攜禮登門,我是格外歡喜的,也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哪有什麼原諒不原諒一說?”
虞聽晚:“夫人下次可不許傷害自個兒了,這多折煞晚輩。”
說完,她像是害怕,還不忘拍了拍胸脯。
“要是婆母和夫君知道了,還以為我沒有待客之道。”
“我認識的人少,可對周夫人和周姑娘卻是投緣的,日後還是要多多往來。”
“周大人,你說是不是?”
工部尚書看著這個和周玉柔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不敢帶著審視之意。
“是。”
他溫聲:“將軍夫人止步,我們回了。”
虞聽晚緩緩鬆開手:“要不是夫君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一定要見尚書您的。”
“可這東宮新喪,也不好留諸位用飯。”
“三位,慢走。”
工部尚書扶著妻女上了馬車後,人也跟著鑽進去。
臉頓時陰沉起來。
等車輪滾動,周玉柔掀開一角布簾。能看到身後還站在門口送行的虞聽晚。
虞聽晚許是也看到她了,嘴角含笑,還抬手衝她揮了揮帕子。
等馬車駛遠了,看不到了,她這才抬步往裡去。
馬車裡,周夫人渾身都在抖。
“老爺!這賤人簡直沒把您放在眼裡!”
還得了便宜賣乖!
工部尚書冷冷:“她身份擺著,雖是小輩,可父親丈夫動動手,就能將我職位撤了,你說她為何要將我當回事?”
周夫人不信。
“怎麼可能!您再如何也……”
工部尚書:“上京官員有幾個乾淨的?隻要不過分,上麵無非睜隻眼閉隻眼,你覺得我乾淨?”
“你好日子要是過膩了,也不想再當尚書夫人了,大可去鬨。”
“不用我動手,嶽父也會代我收拾你!”
自詡聰明的周夫人再也不敢吭聲。
工部尚書氣嗎?
也氣。
能揪著虞聽晚的錯嗎?
不能。
要計較嗎?
計較不起。
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虞聽晚滿意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夫人受些皮肉苦,和他的仕途比起來,實在無足輕重。
何況……還是自己打的,虞聽晚方才可是說了,她沒動手啊,她甚至惶恐。
這話雖然沒有可信度,但說的好聽啊。
和玉柔看著一般年紀,可說話辦事老練,滴水不漏。
半點不像小地方來的。
不簡單。
要是顧家放在身側教養,隻怕入宮都使得。
可惜了。
工部尚書片刻功夫就想了許多。
他眼神淩厲,看著一向讓他滿意的周玉柔,卻帶了股失望。
“玉柔,你得多學著些。”
周玉柔:??
“也怪我。”
工部尚書:“當年就該給你請教養嬤嬤,而不是讓你在你娘跟前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