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香味四溢,混著騰騰熱氣竄入鼻尖,尤其那一盤外酥裡嫩,色澤誘人沾著甜醬的烤鴨。
虞聽晚不吃肥肉。
可烤鴨的外皮酥脆不膩,她還挺喜歡吃的。
魏昭給她舀湯。
母親讓你學管家了?”
虞聽晚正色:“夫君介意嗎?”
“我介意什麼?”
魏昭語氣平緩:“學到的,就是你的本領。對你隻有益處。”
“你若願意學,我自不會說什麼,家裡往後也會交到你手上。要是不願意也沒什麼,左右不過是尋幾個可信的人去管,有我盯著,也出不了差錯。”
他不認為虞聽晚嫁給他,一定要為了他去學這個學那個,那樣會很累。
可姑娘要成為更好的自己,魏昭不會阻礙。
魏昭想到她帶回來的算盤,又念著寧素嬋平素的行事,攏了攏眉心:“不必急於求成,慢慢來就是,母親要是斥責,我……”
魏昭不放心。
不如請彆人登門教。
虞聽晚也苦惱:“七天,學算盤。”
魏昭:??
幾天?
虞聽晚惆悵:“我也覺得七天……”
太短了。
魏昭:“竟有七天?”
虞聽晚:???
身為世家子弟,學的是方方麵麵,算盤這種魏昭也學過。
學堂還沒開始教,寧素嬋就親自教導了。
魏昭:“我六歲那年,母親給了我一日時間。”
虞聽晚:??
幾歲。
又是她玩泥巴的年紀?
“你……完成了嗎?”
魏昭淡淡,好像說的不是自己那樣。
“那日正逢祖母生辰,家中有客。我還不夠嚴於律己,玩心重。將練習的事拋之腦後,沒讓母親滿意。”
魏昭到現在還記得寧素嬋冷漠的眼神。
她沒有打他,沒有斥責。
隻是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歸之,你太讓母親失望了。”】
有時往往這樣,造成的傷害才最大。
他那時被後悔和自責淹沒,即便阿爹出麵,對母親說不該如此嚴苛,又蹲下身子溫和摸著他頭說這沒什麼,可他仍舊一夜未眠。
“我隔了一日才熟練。”
次日晌午時分,他去了寧素嬋跟前,規規矩矩請安。
手累了一夜,指尖都是顫的。
【“請母親考校。”】
魏家子學什麼都是快的。
他也通過了,可沒得寧素嬋嘴裡的一句誇讚。
寧素嬋隻是點頭。
然後沒有情緒問。
【“既能做到,為何要延遲一日?說到底還是你沒把母親說的話放在心上。”】
一次次的打壓,以至於魏昭每回去寧素嬋那邊,精神都是緊繃的。
孩子天生都是願意親近母親的。
他也是。
可他偏偏不敢。
幼時是懼,後來成了恭敬。
虞聽晚:“我……感受到了婆母對我的善意。”
魏昭:……
他也感受到了。
虞聽晚夾了一口蝦,繼續惆悵:“也不知撥久了,會不會膩。”
魏昭看了眼,被她放在茶幾上的算盤。
為了幫忙加大她的積極性,這算盤顯然還得吸引人一點。
於是,一個時辰後。順子捧著精致木盒入內。放入案桌後,恭敬退下。出去後,他看了眼外頭練劍的檀絳。
順子很久沒有練武了。四下一看,撿了根樹枝就迎了上去。
“切磋切磋,很久沒動手,我骨頭都鬆了。”
順子知道檀絳是女暗衛裡頭最有本事的。
檀絳:“你的武藝應當與我不相上下。”
順子一聽這話,來勁了。
那切磋一定能酣暢淋漓!!
檀絳問:“不管誰勝,能下死手嗎?”
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