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場的武將臉色就不對了。
魏昭身份地位擺著,臨到頭卻被一個隻會吃喝嫖賭的黃毛小兒這般折辱。其枕邊人從進了周國公府,竟不招待見一直在忍,一直把委屈往肚子裡咽?
魏昭的今日,焉知不是他們的明日?
文官的臉色也不太好。
除卻太子黨和追隨周國公的文官,可全是以顧傅居為首是瞻的,也對已故的順國公格外欽佩。
欺負太傅親女,在他們眼裡,就是周國公府在打顧傅居的臉。
沈枝意就眼睜睜看著虞聽晚幾句話落,所有人心思百轉千回,臉色變了又變。
偏偏始作俑者不以為意。
虞聽晚語氣溫溫柔柔的,卻字字誅心。
“嫂嫂我是鄉下來的,沒見識,懂得不多,也不知說的話可否得罪人。”
“但周國公府設宴,你總要看在他們權勢滔天的份上忍忍。”
“便是周瑄先動的手又如何?”
虞聽晚質問:“你為何非要起衝突,就不能站在那裡讓他打嗎?”
沈枝意:……
絕了。
誰有你陰陽怪氣啊。
偏偏質問的格外真摯。
仿佛是真的給周家交待,教寧允翎做人。
周瑄:???
“胡說!”
他顧不得上疼和狼狽,氣的發抖。
“分明是他對我出言不遜在前!”
虞聽晚:“是嗎?”
“他說了什麼?”
周瑄剛要張嘴,卻死要麵子說不出口,隻能咽了下去。
虞聽晚:“有誰聽見了?”
虞聽晚再問:“你有證人嗎?”
說到這兒,她格外犯愁:“周世子,你這樣可不好。怎麼能空口無憑的汙蔑?”
寧允翎眼睛都亮了,也難得聰明一回。
“沒錯。”
“本世子好好和你說著話呢,你卻無端發狂,凶神惡煞扯我衣領。”
蕭懷言:“我作證。”
他指尖玩著腰間的玉佩:“周瑄,你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寧允翎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你還恐嚇他?有什麼不能衝著我來?”
寧允翎剛要點頭。
下一瞬瞪大眼。
你才腦子不好!
蕭懷言:“他是寧國侯府的獨苗苗,如若魏昭真讓你給咒沒了了,這諾大的順國公府無後,隻怕還要讓他試著挑擔子。”
他唏噓。
“可你不一樣了。”
“你爹年輕的時候就風流,你腿瘸了,便是指望不上,可他兒子多啊。”
蕭懷言還問:“是吧,周國公。”
周國公:???
放肆!
虞聽晚似躊躇:“這如何是好。”
“不如,周國公和國公夫人趁著這會兒人多,也給順國公府寧國侯府一個交代?”
嬤嬤目睹這一幕,眸色沉了又沉,暗叫不妙。
娘娘可是想拉攏太傅府,順國公府還有忠勇侯府的!
正愁著不知如何下手,偏今兒周家全給得罪上了?
這周國公爺實在糊塗!
嬤嬤連忙起身,勸架:“周家待客不周,諸位消消氣。老奴看來,兩位世子皆率直,這歸根結底撐破了天不過就是年輕氣盛。”
她看向周瑄。
周瑄時常進宮給皇後請安,和她也算親近。
嬤嬤動作自然幫忙給周瑄整理。心下暗罵寧允翎手下沒輕沒重,可麵上不顯分毫。
她是皇後身邊的人,自然有說話的分量。
“這寧世子沒成親,無拘無束了些也應該,可世子你就不同了,你是當父親的人,在小主子滿月宴上如何能和同賓客起衝突?實在失了風度雅量!”
“老奴看,不如握手言和,可不能為了一點小事鬨了矛盾和笑話。”
說著,她視線環顧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