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可否開席?”
周國公怒火無處發泄,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用力。
懷裡幼嬰本就嬌弱,先前起衝突那般吵嚷都沒把她驚醒,此刻吃痛,眼兒還沒睜,哇一聲哭了出來。
可哭聲卻不大,貓叫般孱弱的斷斷續續,聽著就可憐。
周國公哄了幾下沒用,耐心漸失。
“嬤嬤說的是。”
他轉頭吩咐:“吩咐下去,開席。”
楚凝不在意周瑄,可孩子卻是在意的。從公爹手裡接過來後,便心疼的抱在懷裡哄。
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孩子從一生下來就不和她親。
便是這會兒她哄著許久,照樣哭得撕心裂肺,反倒是奶娘抱去後,才一抽一抽漸漸止了聲兒。
嬤嬤又走至虞聽晚跟前:“少夫人快請坐下。”
“好了,諸位,都入席吧。”
虞聽晚也見好就收,她朝嬤嬤淺笑,重新回了席位。
看的正起勁的沈枝意:“不是,就沒了?”
虞聽晚:“不然呢。”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端上來,場麵很快又恢複到了先前的談笑風生。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周國公去主席坐下,沉聲叮囑周瑄萬不得再生事端,否則,他們周家就是笑話了!
男席敬酒的敬酒,作詩的作詩。
女席這邊談論胭脂水粉。
虞聽晚朝檀絳看了一眼。
檀絳隱晦朝暗處比了個手勢,不過多時,隻見周國公府打扮的奴才朝對麵楚六郎而去,低聲說了些什麼。
楚六郎擰眉,似在猶豫,過了片刻起身,朝外去。
時刻關注兄長的楚凝見狀,視線一轉落到那不遠處席位上嬌弱做派的周玉柔身上。
不甘瘋狂冒了出來。
憑什麼啊!
都不用虞聽晚出力,楚凝便起身。
“公公,孩子從出生便體弱,昨兒的燒這會兒還沒退下,懨懨沒精神,兒媳怕她又見了風,可否帶著先回內院?”
周國公不疑有他。
畢竟太子妃生前吃了藥性猛的催產藥,孩子的身體可有的養。
“去吧。”
楚凝帶著奶娘一行人,恭敬退下。
虞聽晚看著這一幕,慢吞吞起身。
“我又不是咄咄逼人之輩。”
沈枝意:……
你……不就是嗎!
“欸,你去哪兒?”
虞聽晚:“如廁。”
她要去看愛恨情仇。
虞聽晚很好心:“你可要一道?”
沈枝意:“什麼毛病,你早去早回。”
“啊。”
虞聽晚幽幽:“這可真是錯誤的決定。”
一聽這話,沈枝意總覺得不去有損失,毫不猶豫起來了。
兩人出去不久,蕭懷言也站了起來。
這上京彆人府上最見不得人秘事有幾個他是不知道的!
當初楚六郎勾搭親妹楚凝時,他還偷聽過牆角。
寧允翎見他要走,問:“你去哪兒?”
蕭懷言:“茅廁。”
寧允翎:“我也去。”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連忙跟了上去。
於是。
四個人最後在通往後院的分岔路口撞上,麵麵相覷。
寧允翎:“你們莫非也……”
唯一真正要上茅廁的寧允翎。
“怎麼著?”
他傻兮兮。
“看來這周國公府的茅廁還鑲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