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含含糊糊,外頭聽的不太真切。
蕭懷言和葛老相視一眼,準備趴去門外看。
可沒等他們靠近,魏昭抬步而出,吩咐傳來:“去煮一碗醒酒茶來。”
葛老聽令:“是。”
蕭懷言和魏昭視線對上,眼底閃過玩味。
前不久還被狠戳心窩子的蕭懷言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看魏昭的熱鬨,哪裡舍得走。
“了不得,你魏昭竟也會體貼人?”
“上回我請客失態買醉,你吃飽喝足連一句寬慰的話都沒,走後賬也不給我結!合著當我是下酒菜了?”
“六年前大年夜,我急著尋你卻不慎摔了去,你問我為什麼要向你磕頭拜年。”
令人發指的事他都列舉不完!
魏昭神色淡淡,好像沒有什麼讓他在意的。
他更不在意蕭懷言說了什麼。
他站姿隨意,更感受不到傷口的疼意,胸前那一塊被濡濕。
他不鹹不淡:“醋了??”
蕭懷言:??
他一個大老爺們醋什麼!
搞的我和你有什麼一樣!
可他犯不著和一個不省心的玩意計較。
“還不回去?這裡有葛老,她出不了事。反倒是你,若不好生養著,可……”
他巴拉巴拉說的口乾舌燥,魏昭也不知聽進去幾個字。
蕭懷言:……
“讓讓,那我也進去看看她,總不能讓你一個傷患關懷備至。”
魏昭有反應了。
眼瞅著蕭懷言要踏入門坎時,他後退一步。
抬手,砰一下關了門。
蕭懷言:???
“好你個魏昭!”
“往前不做人,這會兒畜牲都不做了是吧。”
“我說呢,打我今兒過來,就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敢情我對外默認虞聽晚是我的外室,你心裡不是滋味!”
他對著緊閉的房門,冷笑。
“之前訓斥我,不是挺厲害的?”
“斥我舉步不前,才讓那楚六郎有機可趁。說什麼既然心儀,那就認定了,不管不顧也要把人奪回來。如今倒是輪到你了,你敢動情嗎?敢認嗎!”
沒有回應。
可蕭懷言知道他不聾。
現在不承認如何?
情一個字,最難琢磨,是壓不住的。
從碰到對的人開始,就注定會不受控製,然後心甘情願繳械投降。
他倒要看看,魏昭能嘴硬到多久。
蕭懷言拍拍身上的灰塵,轉頭去尋葛老。
“他是怎麼準確無誤走進那間屋子的?”
他來來回回這麼多次了,都沒留意,葛老住哪間,虞聽晚住哪間。
蕭懷言冷笑:“早就不動聲色打探,等著闖進去了是吧,心眼還挺多。”
前頭還說什麼女兒家名聲,如今倒是共處一室了。
“那您是誤會將軍了。”
“那丫頭懂規矩,從一開始就選了最偏角落那邊的屋子。”
“她倒也滿足,還說咱們這裡采光好。先前在鄉下住的屋子又擠又窄。”
“你彆看她虎,可心卻是最細的。”
“不說彆的,我給將軍包紮,她才看了一回,就能過來搭把手。下回不用我說,還能將要用的全都備齊了。”
蕭懷言卻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原先見他對女子避而不及,我還擔心他喜歡男人,我會很危險。”
葛老驚恐:?
什麼玩意?
蕭懷言往上京的方向看過去。
也不知是說誰。
“再有本事又如何?照樣難過美人關。”
此刻,難過美人關的魏昭重新來到虞聽晚麵前,神色平靜。
“起來,地上涼。”
虞聽晚臉上的淚痕顯然被人擦過了。
她也哭夠了,沒有再嚷著身上燙。聽到吩咐,雙手壓著地麵,就要站起來。
可實在提不了力氣。
嘗試了幾回,都沒成功。
“婢子……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