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看了看陸旋平坦的小腹,她心頭像是被放了一盆滾燙的炭火,火燒火燎。
若是王爺有恙,那王妃可怎麼辦啊!
之前聽說王妃的任務是七年內要誕下血脈,她現在還未有身孕,這麼說來,若是王爺有異,豈不是王妃最多再活六年?
不,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將王爺找回來!
回到王府,陸旋一下馬車立刻便朝門房奔去,“王爺可回來了?可有看到他?”
門房滿臉驚愕,“王爺不是一早就上朝去了嗎?小的沒見他回來。”
沒見他回來……聽到這話,陸旋隻覺得胸腔裡像是有人在蹴鞠,咚咚咚差點把她身體都震裂。
她側頭吩咐桑落“這隻是其中一個門,還有其他三個,桑落,以最快速度,全都命人去問!我去存心殿看看,王爺說不定從其他門進去了。”
“是!”
一列護衛從正儀門散開,陸旋提著裙擺飛快地往存心殿跑。
許是有了之前幾次被江遠風追的經驗,她也練出來了,一路硬是腳都沒頓一下。
然而到了殿內,她一扇扇推開他極有可能出現的房門,心也一點點冷寂下來。
除了一直佇立殿中的下人,各個屋子空空蕩蕩,一絲他的溫度都沒有。
每一次笑意都被凝固擊碎,到了她期盼最大的書房,陸旋終於再也笑不出來了。
全都沒人。
這時,桑落也趕來了,“王妃,四個門都問了,都說王爺沒回來過!”
“飛星呢?玄戈呢?”
“飛星和玄戈都被王爺一並帶走了!”
穩住心神,陸旋忙喚“忠伯,傳忠伯過來!”
王府管家忠伯沒一會兒就到了她麵前,“王妃,可是尋老奴?”
點點頭,陸旋語速飛快,“王爺恐有不測,忠伯可知如何能聯係到府上暗衛,讓他們找到王爺和飛星他們的消息?”
“王妃莫急,先前王爺交待過,若是特殊情形,王妃之命,暗衛同等領受,您交給老奴就好!”
忠伯疾步走了出去,隻聽得外院一聲焰火爆裂的聲音,想來是忠伯替她找人去了。
陸旋領著桑落重新打算上馬車出去找人,不想此時,正儀門門房的小廝急匆匆跑了來。
“王妃,有人給您的信。”
“信?”伸手接過信箋,但她心裡已經有了幾分不妙的猜測。
這個節骨眼兒,能給她寫信的人已經幾乎沒有了,身邊所有人幾乎都是派下人給她傳話。
誰還會給她寫信?
上好的宣紙一打開,一股禦貢煙墨的香味從紙上撲盈鼻尖。
“阿旋,見字如晤。近日與皇叔一彆,本宮心緒煩擾,昨夜趁防衛鬆懈,已探得東宮謎底,請妳務必速來。”
“另,宮內守衛森嚴,此行事關重大,為便於脫身,請且勿帶隨從,你隻身前往,可解燃眉之急。本宮命係於此,盼至。”
末尾的太子印信尤其惹眼,她顫抖的指尖捏不住,一頁信紙翩然落地。
陸旋一雙眸子蓄滿了水光。
王爺上次進東宮,分明已經從青鳶青黛的口中得到了密道的消息,雖然目前還有異樣,但這封信卻還在說東宮之謎的事,這不符合常理。
根據她對太子聰慧的了解,他並不會真的將這些事如此隨意地寫在紙上,更何況還是如此正式的小楷。
裡麵提到她必須隻身前去,而且末尾著重說了命係於此。
很明顯,對方出手了!
擔心她不去,才故意借了太子之名!
一直在暗示她,這封信關係到一個人的命。
隻不過,那條命不是太子,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