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似是而非,她突然問:“對了霍Sir,咱們香江是不是禁毒品?”
霍岐說:“當然,毒品是紅線,也不論任何人,一旦販賣,原地入刑。”
立刻又問:“聶太難道有這方麵的線索?”
陳柔未置可否,又問:“那葉子呢,禁不禁?”
葉子就是大麻了,霍岐說:“一樣。”
正好這時聶嘉峻下樓來,陳柔說:“阿峻,去我臥室拿你小叔的古龍水,在你臥室噴一點,還有,你身上味道有點不對,也噴一點。”
聶嘉峻覺得莫名其妙,心說自己剛洗過澡呀,不臭呀。
再說了,他小叔喜歡古龍水,他又不喜歡,為什麼要他噴那東西?
但細娘的麵子比天大,他又轉身上樓去了。
霍岐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雖然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但是有點狐疑。
這時陳柔又問了:“對了,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飲酒,是不是要接受懲戒?”
香江於未成年人有著嚴格的禁酒令,到了18歲,你就算夜夜睡在蘭桂坊都沒關係,但18歲以下一旦飲酒,賣酒的,監護人都要受到懲戒教育。
但還有一種更嚴重的情況是……陳柔再問:“如果是未成年自己偷偷飲酒呢?”
同一時間,因為約好要跟倆侄子吃晚飯,聶釗也正好進門。
聶嘉峻不明就裡,上樓噴古龍水去了。
聶嘉峪帶著宋援朝,把追風抱了出來,霍岐和陳柔轉完一樓書房,上到了二樓,此刻正在聶榮的臥室走廊,而隨著聶嘉峻下樓,陳柔不著痕跡,往他兜裡塞了個東西,霍岐因為忙著贍仰首富的臥室,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
但到下樓梯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
而宋援朝和聶嘉峪帶著追風是在門廳裡,對了,聶嘉峪自己都覺得不太對,因為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兒,但他搞不懂那味道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霍岐想乾點啥,但覺得對著陳柔個女性怕不太好,就先隱忍著,跟追風玩兒。
說來追風真的被養的特彆好,因為作為殘疾犬,還是在首富家,它並沒有發胖,反而,雖然前腿沒了,運動量應該會減少,但是從它精健的後腿就可以看得出來,它的奔跑性能並沒有因失腿而喪失,這樣當然好,它能活得更久一點。
霍岐撫著狗子感歎:“追風啊追風,你可真幸運。”
要不是他本身隻有兩條腿,也不會汪汪汪,他都想當首富家的狗子。
當然,他是一個警察,保護公民,維護治安才是他的本命。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輕輕的響,他回頭一看,就見聶釗一身妥貼而精致的西服,昂貴的啞光麵皮鞋就連鞋底都片塵不沾,此刻正邁著大長腿從車裡出來。
一個金發保鏢扶著車門,另兩個站成一排。
還有家裡值勤的保鏢呢,趕在他大步流星進門之前雙手一推,大門拉開。
一手鬆領帶,一手握著大哥大,聶釗停在門廳中央。
他還在打電話,但在看到霍岐的那一刻當然就把電話掛了,再反手一丟,宋援朝已經把大哥大接過去了,他伸手:“霍Sir,好久不見,有公務?”
因為陳柔事先沒有打招呼,像平常一樣五王八侯,耀武揚威而歸的聶大老板有點被嚇到,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家,除非有證據確鑿,且警方下了逮捕令的文件,警察是絕對不可以私自上門的。
而坦白說,他的手可不乾淨,就光是陳恪他們那一條,真正拉到台麵上講,他是要被提起公訴的。
陳柔也怕嚇到老公,連忙說:“是我請來的,來看追風的。”
聶老板總還是有點警惕的,但也商務性的微笑:“為什麼要在門廳呢,進客廳吧,正好晚飯時間了,今天有家宴,霍Sir賞個光,跟我們一起用頓飯?”
霍岐當然擺手:“不了不了,我隻看看追風就好。”
但他站了起來,示意聶釗跟自己走遠了兩步,這才又說:“聶主席,我今天來呢,本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看一看追風,但是在你家,我有點小小的發現。”
聶釗皺眉頭:“什麼發現?”
霍岐先說:“您知道的,在咱們香江,不論吸毒還是販毒都是違法行為,當然,我們作為成年人,也必須在這方麵對於小輩有所約束。”
聶釗點頭:“那是自然。”
霍岐再說:“還有就是未成年人飲酒,作為長輩,如果監護不到位,就應該申請警方的介入和懲戒,這個您讚同吧?”
聶釗再點頭:“非常讚同。”
一個是警服,一個是西服,倆人同樣的身高,也同樣瘦削的身材,而且霍Sir相貌很是帥氣,陽光明朗,要不是被聶釗首富的氣勢壓著,是個陳柔都忍不住要吹聲口哨的帥氣阿Sir。
其實聶嘉峪和聶嘉峻隻是侄子,而且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很多父親都不會信任兒子,更何況隻是叔侄,而且霍岐是為了聶釗好,也是為了聶家好。
他不知道陳柔布了個局,要擺他一道,也認為自己是在行使正義。
所以他說:“我懷疑您家大少身上有毒品,二少在飲酒,您要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申請您的允許,查看一下他們身上攜帶的物品。”
又說:“當然不是搜查,隻是查看,以及,確定攜有的情況下,再上醫院做檢查。”
香江的半大男孩們,悄悄抽煙或者吸葉子,飲酒的大把,尤其是在富豪階層。
有警察配合家長查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反對的。
霍岐以為聶釗也會同意,畢竟倆侄子大了,他管教也抹不開臉,借助警方來管教,會是一個既不傷和氣,還能幫他控製孩子的好辦法。
但是,聶釗偏偏就不願意。
他堅定的說:“霍Sir,我家的孩子可能會有彆的缺點,但是毒品他們絕對不會碰,以及,飲酒方麵,嘉峻會有一點,是我允許的,但嘉峪沒有成年,我不允許,他也絕對不喝的,所以……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不允許你查看他們。”
霍岐愣了一下,指聶嘉峻:“要不您自己看看呢?”
聶嘉峻自己掏兜了,掏出幾枚枯葉來,問陳柔:“細娘,這就是葉子,大麻?”
再攤手:“我不知道哪裡來的,但是,這不是我的。”
他也主動拿了過來:“霍Sir你確定這就是大麻?”
其實那是陳柔從廚房拿的,一枚乾枯掉的香料葉子而已,帶著股濃濃的香味。
但且不說霍岐已經發現那不是大麻了,聶釗都還沒有檢查,就堅定的說:“我家的孩子有原則,也有家教,絕對不會碰毒品的,哪怕身上有,肯定也是彆人有意栽贓。”
再說:“不勞你們警方,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家的保鏢會查。”
最原始的信任,金子一般的東西,聶釗相信他的侄子們。
顯然,侄子們也是值得他信任的。
聶嘉峻究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隨著小叔的話而賣力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