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健身的蔡小姐果然因為功夫而對大陸產生了興趣。
但因為陳柔的肌肉遠不如她,對於陳柔是否有功夫這件事,她依然抱有懷疑。
不過因為有共同的愛好,吃飯的時候,蔡小姐就跟陳柔聊起了自己父母當年的經曆,當然了,站在大陸一方的角度,應該說不算光彩。
因為她的父母都是在學術方麵比較有造詣的人,是在五幾年,香江和大陸還互通的時候,申請了學術交流,並帶著大陸政府給予的學術補貼到的香江。
然後他們便賣掉也帶過來的家底兒,並用那筆補貼做機票,就去了米國。
站在蔡小姐父母的立場上,那是他們人生最英明的決策,也為了博得一種社會同情,就故意誇大了某些事情。
就比如,蔡小姐說自己的父母是地主,曾經被迫害過,也就是有名的‘鬥地主’。
但陳柔隨口一問他們離開的年代,就知道她的父母在撒謊,畢竟自己國家的近代史,陳柔比任何人都了解,蔡小姐父母走的那會兒,還沒有鬥地主呢。
而且他們夫妻赴香江的時候,貨幣還沒有改革。
要陳柔記得不錯,人們的最高工資也頂多幾十塊,但蔡父蔡母擁有幾千塊的補貼,折換成港幣,剛好夠買三張前往大洋彼岸的機票,所以那是一筆價值不菲的巨款。
並非所有的父母都會把自己的人生經曆公平而客觀的講給孩子們聽,還喜歡誇大和渲染苦難,以搏得孩子們的同情,蔡小姐就是被那種方式教育過的女孩子。
她繪聲繪色的講:“我的媽咪,她曾經被那些邪惡的人用長滿倒刺的藤條抽打到遍體鱗傷,傷痕累累,但她頑強的挺了過來,並帶著我哥哥逃了出去。”
未知全貌就不予置評,陳柔隻聽,不發表客觀意見。
但聶涵很同情:“哇,那你的媽咪身上會有很多很多疤痕,對嗎?”
蔡小姐愣了一下才說:“不,米國的醫療救了她,她的身上沒有留下疤痕。”
其實是,她首先想到,媽媽的身上沒有疤痕。
再,她不認為媽媽會撒謊,於是就把功勞歸咎到了米國,以及米國良好的醫療上。
正好聶涵是疤痕體質,上一回在菲律賓被海盜敲破頭皮後,頭皮上就一直有增生,那增生奇癢無比,還影響頭發的生長,叫她特彆困擾,她就說:“蔡小姐,拜托了,讓你媽咪介紹醫生給我,我需要去治療我的疤痕。”
蔡小姐倒是答應的很爽快:“我回房間就幫你聯絡。”
她始終在懷疑陳柔的體能,和她所說的,自己懂功夫的事,而她之所以不想去大陸,道理也不新鮮,她和曾經的聶榮一樣,怕到了大陸,要隨便就遇個山匪什麼的,所以她把話題繞到了陳柔身上,說:“如果我們在大陸遇到險情,聶太,您確定您的功夫,可以拯救,並保護我們?”
要不是聶涵搞不定事情怕小叔責罵來抱大腿,陳柔都不會出來跟這女孩吃飯。
她耐心說:“蔡小姐,大陸沒有山匪。”
蔡小姐點頭,回頭看了一下今天跟來的保鏢,拉丁裔的ram,又皺眉頭:“聶小姐說,他不會跟我們一起去,可我還是希望他能跟著我們,一起去。”
因為生意需要,聶釗最近都去了兩趟大陸了,第二次也就帶了一個毛子保鏢。
因為在沒了鬼頭昌之後,他最大的威脅就消失了,而大陸,是鬼頭昌那種人都不敢撒野的地方,所以沒有安排保鏢,僅僅是因為大陸很安全的緣故。
聶涵怕自己完不成小叔交待的任務,又要遭他那種鄙視的目光,就看陳柔,小聲說:“細娘,要不……讓ram跟我們一起呢?”
凡一件事,不能看人怎麼說,而是要看她怎麼做?
陳柔興致勃勃想要開保鏢公司的,可是聶釗一句話,就把所有她能招到的人全部轉到駐香江部隊了,暫時她也隻有一件事,把那個小崽崽生下來。
不太重要的事,她也懶得多花心思。
但是,那位蔡先生釣魚一樣,釣了聶氏很久了,這位蔡小姐遠渡重洋而來,本來談好的遊香江,遊大陸,作為客人,聽安排就行了,可她為什麼會那麼不安?
午飯已經吃完了,她要上樓休息,陳柔也準備順道去看看李霞的,走到電梯口,陳柔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問這女孩:“蔡小姐一直擔心的應該不是山匪,而是大陸政府,是官方的人,比如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