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76年尼克鬆訪華,再到87年全麵解禁,想回國的人早就回了。
但在關鍵的幾年中大哥一無消息,正好街道要談改造,他大哥回來,那算什麼?
而且他跟幾位同行已經吐過口了,說出去的話不可能再收回。
所以環顧一圈,他說:“大家放心,蔡氏的主,我做得了。”
而另一邊,相比妹妹蔡小姐剛來時的傲氣,蔡明理就顯得謙虛溫和,禮貌有加了,而且他畢竟已經工作很多年了,懂經濟,所以一下飛機就說:“這地方非常niCe。”
緊接著再給聶釗戴高帽子:“我很久以前就聽我的學長韋德講過,如果要在亞洲找一個最優秀的,最會賺錢的bOSS,就是聶老板無疑。”
雖然在家裡看起來不那麼靠譜,但聶家兄弟出門在外,看上去還是很優秀的。
聶嘉峻笑著說:“虛名而已,而且我們非常需要蔡先生您一樣的千裡馬加入公司,大家一起,共謀輝煌。”
蔡明理坐了一晚上的飛機,困的直打哈欠,但笑著說:“當然。而且我有直覺,聶氏在將來,也會穩坐亞洲的TOP1,因為它有像您一樣優秀的老板,我已經想好,我們要共事一生,我要在聶氏走完我的行業生涯了。”
其實才不是這樣呢。
因為聶釗給他有兩個方案,一是年薪稍微低一點,但是技術入股,給他電子公司30%的股份,他不需要多掏一分錢,二就是單純的,天價年薪了。
蔡先生顯然想賺一抹子就走,所以他選了後者。
如無意外的話,過上兩三年,他攢夠了資本,又能拿回那條街,那麼他將獨立創業做老板,跟聶氏在電子商場同台競技,再聰明點,他甚至能帶走一大票客戶。
聶嘉峻看破不說破,又把今天聶釗請了幾位宗門大師,也正好為他接風的事大概講了一下,蔡明理握雙拳,躍躍欲試:“感謝聶主席,百忙之中,肯與我共進餐。”
下了車,其實蔡先生應該先上樓收整一番的。
他的行李,包括背包,也應該由門童送到他房間。
但是恰這時,聶嘉峪說:“您先上樓吧,幾位功夫宗師已經到了,他們也是貴客,我需要先跟他們見上一麵,我在餐廳等你。”
蔡先生毫不猶豫背起雙肩包,說:“一起去。”
幾位宗師裡麵可有他的大金主呢,恩威並施,軟的不行再來硬的,蔡明理仿佛坐了火箭一般從大洋彼岸來,今天要上演的,那叫叔侄情深。
他會以柔克剛,把那條街爭回來。
……
酒店的餐飲共兩層樓,而蔡師父他們,是在三樓的包房裡。
皆懷鬼胎嘛,蔡明理背著雙肩包,一副頭發淩亂風塵樸樸的模樣,疾步到包廂門口,突然止步,望著包廂裡,一個沙發旁豎著拐杖的老人家說:“那位瘸腿的,應該是蔡氏一門的蔡師父吧,我聽說他是一個殘疾人。”
聶嘉峻也得給自己找補,所以說:“我隻見他們一次,但應該是的。”
就不說照片了,蔡明理直到妹妹打電話,才知道叔叔拄拐,是個殘疾人。
幾個老人皆坐著,蔡師父今天出席莊重場合,也戴了義肢,鞋襪穿的整齊,乍一看看不出來,以拐杖分辯是最容易的,再說了,叔侄情深,就得是即興上演效果才好,所以聶嘉峻還沒介紹呢,蔡明理三步並作兩步奔向老者,一聲喚:“小叔!”
他當場下跪:“小叔,幾十年了,阿爸阿媽,無一日不想你。”
老人家皺眉頭:“你是誰?”
蔡明理拍胸脯:“是我啊,阿理,我走的時候才兩歲。”
老人家看看旁邊,再皺眉頭:“你……”
蔡明理想演的真一點,再拍胸脯:“我從小常跟著父母,對著照片懷念您。”
老人家再看旁邊,猶豫了一下,又問:“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的父母呢,他們還健在嗎,還好嗎?”
蔡明理可比妹妹聰明得多,一出口就是博同情:“我父母在外艱難打拚,如今身體都不大好,也無一日不想著要落葉歸根,回鄉安渡晚年,可惜囊中羞澀,唉!”
旁邊一位老人家說:“人人都說米國好,既千辛萬苦出去,又何必回來,再說了,即便回來,無房又無地,如何生活,我勸他們,還是安於現狀的好。”
蔡明理再聰明,也畢竟還年輕,因為妹妹講過,也知道,有那麼一幫老不死的,正在覬覦他的房產,再一看說話的老頭黑黑瘦瘦一身窮相,他也懶得客氣。
又正好,他也想威懾一下那些圖謀他家房產的人。
跪地,雙手環上‘小叔’,他就冷淡的說:“這位老伯,我小叔並非無主之人,我是他的親人,更是蔡氏的繼承人,某些彆有用心之人,以後少打我們蔡氏的主意吧。”
……
現場其實很尷尬。
因為蔡明理環著的其實是黃師父,被他懟的,才是他小叔蔡師父!
大家都知道這年輕人認錯人了,黃師父也挺尷尬,想講明事實。
但蔡師父可不那麼想,畢竟他花甲之年,孤寡之身,突然來個大侄子,倒也年輕俊秀是個人才,但如果猛乍乍直接見麵,他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對方也勢必要跟他演一場,可這不巧了嘛,對方認錯人了,難得的契機,蔡師父要看看他的本心。
所以他一聲冷笑,說:“武者皆同盟,既然你說你是蔡氏的繼承人,在座的諸位可都是你的師叔師伯,你說人彆有用心,說的怕不是……我們?”
站在蔡明理的角度,他既有聶氏的支持,還有血緣關係,至於彆的武行宗師們,一幫沒地兒去,打秋風的家夥,他當然不放在眼裡。
但儘量維持自己的風度,他笑著說:“叔伯見笑了,我說的彆有用心之人,隻是打著關懷我小叔的旗號,圖謀我蔡氏家業的人,您應該不是吧?”
蔡師父緊追著說:“蔡氏除了家傳武學,赤條條一無所有,彆人又有何好圖謀的?”
畢竟飯局,跟個小老頭兒,蔡明理懶得強,就隻挑挑眉,一聲冷笑。
神情仿佛在說:我說的就是你,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說話間聶釗夫妻進門了,蔡明理連忙攙扶黃師父起身,入座。
是了,他背了個好大的雙肩包,但隻是單肩背著,而他絕壁是故意的,因為在扶黃師父的同時,他把雙肩包往後一打,這邊沒肘拐杖的蔡師父起身有點困難,也才起到一半,大侄子好重一個大包打過來,直接把老爺子拍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