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40分鐘?
該死的是現在才過了12分鐘?
當然,精細的縫合是必須的,那樣,產婦才能恢複到最佳狀態。
但是時間怎麼會過得那麼慢呢?
這是錢所解決不了的問題。
聶釗也不知道裡麵正在發生什麼,但他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壞的可能性全想了一遍了,甚至於,不來他不太信神佛,都隻是平常做個禮節,但現在他卻把自己所知道的神佛全部緊急拜了一遍,不求孩子多聰明,隻求母子平安。
這一回他覺得至少又過了10分鐘,於是抬手看表。
這一看,差點崩潰,因為又隻是過去了5分鐘,也就是說,總共才17分鐘。
時間怎麼會變的那麼漫長的,難道表真的壞了?
他再退一步,好吧,小笨孩其實也沒關係,健康就好。
隻要他太太平安,一切都好說,但還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有意外?
就在這時,女中醫突然說:“孩子出生了,嗓音洪亮。”
聶釗分明什麼都沒有聽到,女中醫從哪裡聽到的?
他也是天真,又問:“您能聽到我太太的聲音嗎,她怎麼樣?”
聶釗自己無意識,但其實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一種,處於極度恐懼和害怕中的人才有的樣子,汗毛倒豎,頭發根兒都絲絲的立著,冷汗浸濕了鬢角。
隻不過他不是那種流於外向的人,一切都悶在心裡。
女中醫想寬慰他的,但是剖腹產嘛,孩子隻要洗白白,就可以抱出來了。
產婦因為還有縫合傷口,會晚一點,所以說話間小寶寶已經被嬰兒車推出來了。
助產師左右一看,鎖定聶釗:“聶先生,快來抱小寶寶吧。”
這小家夥倒出來的快,但也是很意外的,就到聶釗跟前了,裹著白白的,軟軟香香的小繈褓。
而聶釗雖然學了很久,可是讓他去抱,他是不敢的。
彆人也都想湊過來,也都早早就戴著口罩,但女中醫還是把所有人都堵住了。
她說:“看看吧聶總,孩子應該很可愛的。”
因為手術室的門短暫開啟,聶釗隻問:“我太太呢,她怎麼樣,還好嗎?”
助產士笑著說:“她很好,但需要縫合傷口,您先看寶寶吧,足斤足兩,健康可愛。”
是了,突然就製造意外,還玩臍帶把自己玩缺氧的小家夥。
就好比從清華北大到山東南翔,聶老板的期望從高智商寶寶一路跌到小笨孩,現在期望值為0。
他也還有很多問題,比如產婦的麻醉如何,出血量如何,清醒程度如何,又沒有喊冷喊累,喊怕。
可是助產士再重複:“快看呀,寶寶多可愛。”
繈褓被揭開了,聶釗在低頭的瞬間也愣住了。
他其實專門跑到手術室門口,看過彆人家的初生兒,也見過韋德家才十天的小baby的樣子,但是,那些跟麵前的這個完全不一樣。
該怎麼形容呢,他(她)閉著眼睛,側著圓圓的腦袋,皮膚微紅,但又透著白皙,雙眼的弧度是那麼好看,小嘴巴微抿著,怯怯的,可又是那麼乖巧的,睡的香沉。
這確定是個幾個小時前還在玩臍帶的小家夥。
他(她)是那麼的乖巧可愛,臉蛋兒就像小天使一樣。
彆人家的孩子都是皺皺的紅紅的,還沒有頭發,像小老頭,這個白白嫩嫩的,聞上去香香的,表情又還嬌嬌的,可愛叫聶釗挪不開眼,說他(她)會玩臍帶,聶釗都不願意相信。
大概也是感受到爸爸的疑問,小家夥皺起了鼻子和長長的睫毛,雙腿雙拳四下一蹬,明亮而具有穿透力的,就是一聲哭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