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錯覺嗎,阿遠叫了爸爸!
聶釗一瞬間差點破怒為笑,但一看地麵上,他又變成了一副死人臉。
李霞又要給陳柔做飯,還要給小崽崽蒸雞蛋糕,這會兒還在收拾灶台呢。
剛做完飯嘛,地上當然也臟,她和陳柔穿的也都是拖鞋。
而在聶家,不但所有傭人都要穿早晨就要消毒的一次性鞋套,為了讓阿遠少沾上細菌,聶釗交待,這段時間二樓的地板是早中晚,要清理三次的。
有一個育嬰師是長發,還掉頭發,被他發現之後,就跟傭人一樣統一管理,上班時間頭發全部用網包包起,地上有一根頭發,聶釗都要追溯來源的。
力爭要在他兒子爬行,以及喜歡亂吃東西的階段,不沾到任何細菌。
結果孩子到了外婆家,地上有明顯的臟汙,陳柔卻讓他就那麼爬來爬去。
他進門就要抱兒子,但陳柔雙指頂他胸膛:“什麼臉色,像什麼樣子?”
聶釗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他的臉色很難看。
也就在這時李霞洗了把手,把阿遠抱了起來:“快看,誰來啦。”
又搖孩子的小手:“再叫個爸爸,讓你爸爸聽聽。”
阿遠於是繼續吐泡泡:“叭,叭叭!”
李霞用她的額頭去抵阿遠的兒子:“我們寶寶好聰明,好棒!”
這才幾天啊,就會叫爸爸了,分明聶釗早晨走的時候,小家夥還不會呢。
先不說彆的,聶釗激動之下雙手掰上丈母娘的肩膀:“再叫一聲?”
李霞也說:“叫啊,這就是爸爸,再叫!”
叫爸爸是需要攢口水的,因為噴破一個泡泡,才能叭的一聲。
阿遠攢了會兒口水,可因為剛才已經喊過了,口水不對,醞釀半天,說:“噗!”
不過就算是噗也可以了,它是一個全新的發音。
聶釗本來還很開心,不過在有兒子之後,就陷入了一種變態的潔癖中,他看到丈母娘手上有水珠,還沒有擦乾,可她在握他兒子的手,而下一秒,他兒子就要把小手送嘴巴裡了,他臉一垮,伸手就要奪孩子,可又被陳柔雙指相指,阻止了。
聶釗急的跺腳,都恨不能跟太太翻臉,但還是那句話,他敢怒不敢言。
還好李霞下午還有課,抱了會兒孩子就交給了陳柔,抓起書包說:“我得去上課了,你們彆走,我泡了乾鮑的,晚上燒給你們吃。”
隻聽門哐的一聲,聶釗立刻從妻子手裡抱回了孩子,但見她拉著臉,沒敢多說什麼,隻是抱著兒子進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趕緊給孩子洗手。
但洗到一半,他明顯愣了一下,又出來找濕巾,把孩子的小爪爪擦乾。
可擦完他又說:“這濕巾是帶酒巾的,不是嬰幼兒專用。”
陳柔才剛剛打開包,找到嬰兒專用濕巾,遞過來給聶釗,並笑著說:“這棟公寓來的自來水水質不達標吧,你兒子洗一下手你都怕汙染,好多人還在吃它呢。”
如今的大陸,社會階層還沒那麼明顯,但在香江,就不說衣食住行了,普通人用的水,呼吸的空氣都跟有錢人家的不一樣,聶家的水質當然也是最好的。
而在屬於牛馬,無產階級的陳柔看來,這一切都有點太不平等。
但在聶釗看來它很正常,隻不過話要說得好聽一點。
所以他說:“阿遠還小,皮膚也太嬌嫩,而這裡的生活水,是二次處理過的。”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一進門就嫌棄李霞,惹陳柔不高興了。
這時他也還沒有意識到,他兒子已經爬過位於九龍,號稱最臟最亂的九龍警署13層樓,還在鐘樓上大口呼吸過陳恪肺炎菌超標的空氣,就在今天早晨,他甚至還差點呼吸了一口就叫他嘔吐的,灣島仔的臭腳丫。
抱著兒子,懷著美好的願景,他試問:“來中環逛街?”
見陳柔雙手抱臂,又說:“偶爾出來逛逛也沒事,但我會在公寓樓安排一個車位,以後你直接到車位,就不用在外麵逛來逛去了。”
陳柔對於聶釗一切關於娃的撫養,統統持反對意見。
隻不過夜裡孩子醒了,是聶釗在哄,從娃出生到現在,聶釗在操心奶粉啊,洗澡啊,還有什麼大便小便啦,陳柔沒有管過,怕聶釗說你行你上,就不敢多嘴。
而既聶釗一廂情願,認為他們隻是到了中環,她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n他們不是該要配合大陸阿Sir們的行動的嘛,怎麼還跟著你,他眼睛也是夠尖的,我戴著大帽子呢,他一眼就看到我。”
很可能就在明天早晨,綁架就會發生了,毛子哥他們也該熟悉地形,檢查槍械,給槍潤油了,不過聶釗說:“我中午有點事,下午吧,他們就會接手新工作了。”
中午因為師太在,他在外麵逛,怕被人瞄到,就留著幾個保鏢。
這會兒也是好聲好氣,他說:“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陳柔看了一眼灶台,李霞說今天要給她做好吃的,而且在她看來,孩子真的不需要那麼小心,而且在這兒她也能衝奶能哄睡,她想晚上接上李霞,再一並回家。
但聶老板可不願意,因為兒子這會兒正在跟他極限拉扯,那小iiO丫一夠一夠的,就要往地上踩,而地麵也不是很乾淨,甚至有李霞的頭發,他接受不了。
他其實才是真正的以柔化鋼,也不正麵衝突,隻笑著說:“走吧。”
再把兒子的小iiO丫抓回來,又說:“晚上,我會派人來接李霞女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