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中環一套房的實況攝像,當然就不僅僅隻有那麼一個畫麵。
那個嗅覺敏銳的記者也全然沒有關注張子強,就隻跟著拍陳柔,所以他拍到了陳柔那驚險又刺激的,一個漂移加滑鏟,一槍打穿擋風玻璃,逼著於亨生生改道的,還拍她在關鍵性路口,是怎麼在群車的碰撞中繼續漂移,打碎側玻璃的。
甚至還有進隧道以後,她是怎麼在隻有20寬的維修道上飆車的。
他直追到九龍,還拍到在聶氏的職員用起重機吊下路障,而她一個側滑,車擦著地麵,她單手撐地一個甩滑,機車越過,揚長而去,他卻被堵住。
然後他就碰上了胡勇,又跟對了,一路跟著拍。
在彆的攝像頭都對準救護車的時候,隻有他完整捕捉了陳柔的從天而降。
而最關鍵的畫麵就是,隨著聶釗走過去,陳柔抬頭了,雖然隻有幾秒鐘的畫麵,可是他拍到了她的臉,就說苦不苦逼,雖然暗了點,可他確實拍到了。
在今天各家報紙,聶氏的女保鏢,聶釗的秘密情人,占的版麵比張子強都要大,他明明拍到了,可是陰差陽錯間,錄像帶到了聶釗手中,見不得天日了。
且不說那個記者還在滿九龍找偷了他錄像帶的人。
聶釗回頭看陳柔抱著兒子,剛想歪歪,怕太早接觸電視要損害孩子的眼睛,阿遠比他媽還要生氣的早,而且特彆凶的看著爸爸“喔,喔喔!”
聶釗覺得這麼大的小孩看不懂,也怕傷眼睛,就想起身關掉。
但阿遠誤解了,以為像外婆一樣,是要撿自己最愛看的。
正好座位旁邊有水,抱起來就啃,還指揮老爸“嗚,嗚嗚!”
結果老爸啪的一聲關掉,燈亮了。
阿遠當然不乾,小屁屁一蹲一蹲,氣到了,一聲大吼“哇!”
再看媽媽,拉她的手“莽,莽莽!”
陳柔也不懂他到底想看啥,但不喜歡孩子煩自己,就說“偶爾一次嘛,給他放。”
聶釗也很驚訝“阿遠,你能看得懂?”
他於是倒帶,重新放回去,恰好是陳柔漂移的那一段。
不是看不看得懂的問題,阿遠反應那叫一個激烈,口水都笑出來了“嗚哇,哇!”
但看那段沒了,又開始躍屁股“喔,喔喔!”
聶釗於是倒帶,再回放“還要看?”
小孩子沒有連貫性的記憶,喜歡的當然是單獨的,重複的畫麵。
阿遠就喜歡看媽媽飆車,一看結束了就要鬨,放開了就開心,抱著水瓶喔喔叫。
陳柔不懂育兒,還覺得奇怪“他怎麼像個小猩猩一樣?”
當然不能多看,孩子的眼睛還在發育期,長時間盯著熒幕會造成損傷的,聶釗也不認為他兒子能認得出來,熒幕上的就是他老媽。
但他回到座位上,環顧兒子,卻說“他如此清晰的表達,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裡,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了。”
抱起兒子來,又說“乖乖仔,電影現在完咯,爸比帶你去冒險。”
阿遠還想看電影,可要說去冒險,他也很喜歡的。
畢竟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他甚至都出過海,而他理解的冒險,就是媽媽不願意帶他去的,騎著機車在電視裡跑來跑去,再看媽媽也跟著,阿遠那叫一個活躍。
到院子裡了,陳柔的機車也被運回來了,就在院子裡。
還沒想好怎麼修嘛,就隻隨意的堆在院子裡,阿遠一看更開心了。
雖然畫麵糊了點,可他認得那輛車啊,那就是冒險吧。
兩隻小手拍的啪啪響,他在爸爸懷裡一跳一跳,已經準備好經曆人生的風浪了。
再聽爸爸說“來吧兒子,開始冒險吧。”
阿遠低頭一看,不對啊,還沒他爸高的,兩米高的滑滑梯,這確定是冒險?
但在聶釗看來,這已經是很大的冒險了。
他自己還肘著兒子呢,從大象鼻子滑滑梯一路慢慢往下,下麵是剛剛傭人才揭起雨布的,雪白的沙子,慢慢把兒子滑下來,放進沙堆裡,他問“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