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帝沒直接賜死德妃,而是叫人將她的雙腿一節一節打斷,皮開肉綻,血汙裡透出白森森的骨頭,疼得她幾度昏死過去,折磨了一通,才將她扔到了冷宮。
他親自帶著二皇子來到冷宮,指著蜷縮成一團,疼得不斷嚎叫的德妃,冷冷地道:“你大皇兄墮馬之後,比她疼得多了,他是被活活疼死。”
二皇子臉上早就爬滿了淚水與悔恨,癱軟在地上,捂住耳朵不去聽母妃的慘叫聲。
肅清帝還將青嵐打了板子送了進來,讓她照顧德妃,不要讓她死了,她若死,青嵐也沒命。
任是青嵐跟著德妃算計人心,暗中做過不少陰鷙的事,但這般血腥的場麵也就僅僅在皇家園林裡見過一回,是大皇子墮馬那回。
那會讓隻覺得痛快,如今,便隻剩痛了。
長春宮裡,齊皇後整個人都傻了。
竟然是德妃?
竟然是德妃!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宋惜惜和吳大伴帶著已經癡呆若傻的二皇子過來了。
齊皇後看到二皇子,眼神裡充滿了仇恨與怨懟,“是你,是你這小賤種謀害了我兒。”
她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二皇子的臉上,二皇子不躲不閃,像沒了知覺的木頭人,臉上甚至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齊皇後想再打的時候,宋惜惜攔下了。
“你給本宮滾開,本宮要打死這小賤種。”齊皇後麵容猙獰地衝宋惜惜怒吼,恨不得是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他們二人身上。
吳大伴揮了揮拂塵,道:“皇後娘娘,皇上念你痛失愛子,特送二皇子來您身邊,由您撫育。”
齊皇後不敢置信地指著他,“皇上竟叫本宮撫養仇人?本宮殺他還來不及,怎會撫養他?”
吳大伴神色淡淡地問道:“原先皇後娘娘以為淑妃謀害大皇子的時候,不也說要撫養三皇子嗎?怎地如今是二皇子便不願意了?莫不是嫌棄二皇子如今癡傻了?”
皇後怒道:“那怎麼一樣?”
宋惜惜聽著,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自然是不一樣的,二皇子無望於太子之位了,但三皇子有希望,且二皇子沒有母族勢力,三皇子有李家鼎力相助。
吳大伴聲音裡也難掩譏諷,“皇上說了,殺子之仇在皇後這裡算不得什麼,隻要能當太子,便是滅門仇人您也能當寶貝養著的。”
齊皇後身形微晃,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詰問道:“在皇上眼裡,本宮就這麼功利嗎?淑妃以死明誌,本宮是知道她不是凶手,才會將三皇子養在身邊,但德妃已經承認了……”
許是她自己都覺得這樣解釋沒有說服力,嘴唇翕動了一下,乾脆反過來質問起來,“且本宮也隻是一時意氣,皇上這樣羞辱本宮,可還念半分夫妻之情?”
吳大伴不卑不亢地說:“這問題,咱家無法替皇上回答,會替皇後問一問的。”
宋惜惜全程都沒說過話,她隻是負責帶二皇子來,再將二皇子帶走。
因為二皇子如今瞧著癡癡呆呆,但有時也會發瘋傷人或者傷害自己。
皇上肯定不會將二皇子留在長春宮,交給皇後撫養,他隻是來惡心惡心皇後的。
二皇子有去處的,肅清帝已經讓國師為他找了寺廟,往後餘生,他便在寺廟裡懺悔。
當晚,肅清帝親自來到了長春宮。
入殿,殿門一關,擋住了外頭的寒風瀟瀟。
齊皇後知曉皇上如今對她不會再念什麼情分,想以共同的喪子之痛來換取共情,便哭著,“臣妾做夢都沒想到德妃竟有這般狼子野心,可憐我們的政兒啊,他死得好慘好冤啊,自他走後夜夜都托夢給臣妾,說放心不下臣妾……”
肅清帝直接打斷她的話,“政兒不會托夢,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