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之人如遭雷擊,各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人相傳的廢物竟然二話不說就給垣少來了一巴掌,而這巴掌打得垣少人仰馬翻,可見力道不小。
垣介也是一時間蒙圈,坐在地上捂了捂炙熱如烤、灼痛萬分的臉,當觸碰臉的一瞬間,那股摧心搗肺的疼痛令他大叫出聲。
吐了一口血水,他帶著吃人的目光瞪向淩天,滿眼充血,“你敢打我!真是反了,你們還看著乾嘛,給我把他給拿下。”
淩天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不動如山,眸中一片清淨,看著垣介狼狽而抓狂的模樣,他則是靜靜觀賞,身上煥發出獨立天地、高深莫測的氣息。
一旁的守衛和格鳴隨即反應過來,各個凶神麵煞,上前就要開打。
“住手!”
一道清寒之音讓一觸即發的戰勢終止。
綽約多姿的冰月在此時站了出來,對即將上前的幾人擺出冷冽之意,如同冰山麗雪、如夢似幻,又如近水樓台,美輪美奐,勾心動魄。
上前的人頓時愣住,躊躇不前。
格鳴咬牙切齒,氣得後牙槽都要磨爛了,可冰月是他深愛的女人,又是冰煌公主,他無法違抗,便隻能忍氣吞聲。
其實就算冰月不出手,淩天也能自己擺平,不過看見冰月這般講義氣,他也蠻欣慰。
冰月轉身看向淩天,抱住淩天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秀絕海棠的臉布滿哀求之色,“淩天,你快去看看九夜姐怎麼了?昨天還端端的,今天卻一直在吐血。”
垣介和格鳴兩人心中霎時嫉恨萬分,有著冰山美人、禍世盛顏之稱的冰煌公主,卻唯獨在淩天麵前展露嬌柔可人的一麵,憑什麼?
同這個無名無分、不入世流的廢物相比,他們輸在哪裡?
此時此刻,不甘之情莫大於天。
“冰月,你不要再傻了,害九夜成這樣的幕後黑手就是此人,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還裝作很能的樣子。如今九夜被他害成這樣,你也該醒醒了,現在隻有我能救九夜。”垣介狠戾地看著淩天,抱以鄙棄。
格鳴更是氣急敗壞,對淩天怒發衝冠道:“你個死廢物,還不快把你那惡心的鹹豬蹄從公主身上挪開,不然我砍斷你雙手!”
其他守衛的目光也如虎似狼,皆對淩天投以殺意。
淩天至始至終都無所動容,一雙看淡風雲的鳳眸裡似如明鏡,靜若止水。
同垣介和格鳴這類相似的人,他早已司空見慣。
曾經他久經殺伐,成為了最強殺手,而死在他手裡的大多數都是這類人。
倘若是曾經,他絕對不會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但現在,他並沒有那種強烈的殺欲。
在忘卻過去的那段時間裡,思想和觀念都在潛移默化間發生改變,他不再是曾經那個置身於黑暗的惡魔。
看著冰月的眼裡充滿著希翼、信任與憂急,他能深切感受到外強內柔的冰月現在的不知所措和珍視朋友的心情。
或許曾經的他沒有功夫和時間閒靜下來,以至於被複仇蒙蔽了雙眼,踏上了不歸路。
可如今他能感受到所謂的人間真情,以及那份曾經無法觸及的溫暖。
他抬手輕撫冰月頭頂的秀發,清朗一笑,宛若秋江雪月,迷人亂眼,聲線醇厚,“彆擔心,你朋友她不會有事。”
冰月望著如沐春華的淩天,眸中大放光彩,心裡也格外踏實,整個人都有些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