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文徵明的信息就出現在了莽瑞體和汪明月麵前。
“明月,這個文徵明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莽瑞體看著汪明月有些興奮的神情,忍不住問道。
“殿下還記得妾身和你說過的周衡器嗎?”
汪明月沒有直接回答莽瑞體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記得,前兩日大明的那個內閣之中的夏言,不是還來信了嗎,讓我們一定不要對大明使臣動手,一旦大明使臣到來,停止對占城用兵。”
莽瑞體說道。
給夏言送信的人,坐的也是火車,不過直接坐到了離東籲王朝很近的地方才下車,下車之後,早已有人給他備好了快馬,此人馬不停蹄直奔東籲王朝都城而去,倒是比文徵明抵達占城所用的時間早了一兩日。
汪明月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周衡器,如今身為大明的錦衣衛指揮使,定國公,可謂是權傾朝野,而且周衡器用兵如神如鬼,那困擾大明百多年的倭寇,周衡器僅用了不到一年就徹底蕩平了。”
一提到周楚,汪明月的情緒就很複雜,既佩服,又恨,佩服的是周楚做到了無數人做不到的事,恨的是,周楚從未真正把她放在眼裡過。
汪明月做的一切,說是為了其他的,其實歸根結底的原動力,不過是為了尋求存在感罷了,一般人她從未放在眼裡,直到她知道周楚的存在,她對周楚研究的很深,周楚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越是研究,她對周楚越是癡迷,她內心極其渴望征服周楚,讓周楚正視她。
之前她說的那些理由,所謂的底層百姓不該如何如何,不過是外在理由罷了。
就像如今,汪明月不惜成為東籲王朝的太子妃,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讓周楚正眼看她。
此時聽到出使的人居然是文徵明,汪明月內心極為興奮,就像當初抓方恒一般,現在汪明月瘋狂的想把文徵明這個周楚的老師抓起來,如此一來,才能引起周楚的注意。
莽瑞體聽到這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明的國力比東籲王朝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如今又有周楚這等善於用兵之人,莽瑞體不知道東籲王朝該如何出頭。
“難道我東籲王朝就無出頭之日了嗎?”
莽瑞體滿臉不甘心道。
“不,殿下,臣妾想說的正是這個,這文徵明還有一個身份,他是周楚的書法老師,而且兩人關係極好,臣妾和殿下說過,周楚此人,最重感情,倘若我們把文徵明抓起來,那周楚就會投鼠忌器。”
汪明月眼神深處閃爍著瘋狂且興奮的神情,說道。
莽瑞體聽到這話,頓感頭皮一麻,不過轉頭一想,似乎汪明月說的倒也不是不可行,隻要自己抓住了文徵明,又不是對大明用兵,隻是向周邊擴張,到時候大明會投鼠忌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莽瑞體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
“父王恐怕不會同意。”
莽瑞體忽然想到自己的父王向來膽小怕事,倘若此事被他知道,他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殿下,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句不好聽的,大王膽小怕事,隻會誤了大事,而且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殿下不如趁早....”
汪明月的話沒說完,不過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讓莽瑞體儘快把他爹弄死,直接登上王位,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大權在握。
“此事容後再議,我們先去見那文徵明吧,先把文徵明騙到軍營之中,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把他抓起來了。”
莽瑞體暫時回避了這個問題,說道。
汪明月也知道,讓莽瑞體現在就下決心殺死他爹有些困難,倒也沒有堅持,點了點頭。
“都聽殿下的。”
東籲王朝不大,莽瑞體從都城抵達前線,快馬加鞭也隻用了半日不到的時間。
此時文徵明正在被波劫熱情款待,文徵明的使團之中,還有兩人,不是彆人,正是胡宗憲和趙貞吉,這兩人是周楚安插在使團之中,為了以防萬一的。
周楚雖然嘴上說東籲王朝不敢之類的,但莽瑞體畢竟野心勃勃,萬一此人喪心病狂,有胡宗憲和趙貞吉在,也能兜個底。
“上使,那莽瑞體已經抵達城外,他派人前來,說請上使去他們軍營之中一敘。”
波劫聽到屬下的彙報,來到文徵明麵前躬身道。
“上使的安危大於天,小王的意思是讓莽瑞體進城來談,一旦到了他們軍營之中,上使恐怕會有危險。”
波劫滿臉擔憂道。
“無妨,那莽瑞體若是不識好歹,對本使動手,我大明正好有了對東籲王朝出兵的理由,本使倒是很希望他能如此。”
文徵明笑道。
波劫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歐陽必進出使黎朝的事,關於歐陽必進的死因,他多少是有所耳聞的,此時聽到這話,頓感冷汗淋漓,心想這大明的使臣,果然沒有一個善茬。
此時的波劫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徹底歸順大明了,旁邊的安南百姓如今在大明的幫助下,通了火車,安南更是有大明的科舉名額,這讓占城的百姓極為羨慕,更何況如今的占城朝不保夕,倘若東籲王朝被大明滅了,他們周圍就都是大明的領土了。
到了那個時候,大明恐怕會對他們起心思。
一想到這裡,波劫不由心中一緊,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東籲王朝覆滅之日,就是他占城徹底歸順大明之時,到那個時候,他還能混個大明的國公當一當。
“胡汝貞,趙孟靜,你們二人隨本官走一趟。”
對於胡宗憲和趙貞吉的能力,文徵明是清楚的,文徵明帶著這兩人,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還可以應付。
文徵明很清楚,那莽瑞體即便是有其他想法,也萬萬不敢殺了自己,最多抓起來,殺了自己的後果不是他,也不是東籲王朝能承擔的起的。
隻要不被殺,帶著胡宗憲和趙貞吉,再加上東籲王朝的大王膽小怕事,文徵明就自信有輾轉的方法。
當然,這些想法也隻是以備不時之需,文徵明不會去賭莽瑞體真的不會動手,作為大明的使臣,他應該把所有的可能都算計好。
文徵明早就不年輕了,從不會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他不會寄希望於莽瑞體不敢動手。
“是,大人。”
胡宗憲兩人急忙行禮道。
三人騎著馬出了城,波劫有些不放心,在城牆上不斷地觀望著。
“誰是莽瑞體?出來見本使!”
文徵明來到東籲王朝的軍營之前,高聲道。
莽瑞體沒想到文徵明真的敢來,聽到這話,頓時精神一振,翻身上馬出了兵營,來到文徵明麵前的時候下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