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黎都市的警戒幕並非單純光牆，而是由六百萬個微型全息發生器構成的捕蠅草生態圈。
每當有活物靠近，那些漂浮的菱形晶體就會分泌出帶著蜂蜜香氣的神經麻醉劑，同時播放遇難者家屬求救語音。
上周誤闖的中學生救援隊，被監控拍到集體跪地，親吻警戒幕基座，直到巡邏隊趕來救援。
城市西側環形高架路已被改造成物資傳送帶。
二十台軍用級3D打印機晝夜吞吐著灰色蛋白塊，作為避免被封鎖的黎都市民被餓死的營養供給。
主婦們排隊領取配給時，防毒麵具濾芯裡塞著浸過精油的劇院節目單，這是黑市傳授的偏方：
吸入《蝴蝶夫人》的油墨香氣能短暫屏蔽紅眼幻覺。
巡邏隊的探照燈掃過瞬間，人群中有隻變異成章魚觸須的大手，迅速卷走了地麵散落的抗排斥藥片。
在紅鏽斑駁的醫院觀景台上，私立醫院院長私自架設了電磁波發射器。
那些本該用於心臟除顫的電極片，此刻正貼滿自殺誌願者的太陽穴——
通過特定頻率刺激杏仁核，可以讓將死之人觀測到一段不確定時間後的未來，這種被稱為「臨終先知」的地下服務，預約名單已經排到明年櫻花季。
當顧醒的無人機掠過此處時，監視屏突然閃過某個誌願者顱內的畫麵：
烏鴉在奈良公寓被擊碎肋骨的慢鏡頭，背景裡傳來大明星唐澤真琴哼唱的安魂曲旋律。
……
黎都警察本部，監控室。
顧醒緊盯著屏幕，指尖還殘留著監控屏的靜電。
烏鴉肋骨折斷的幻聽與唐澤真琴的安魂曲在他耳蝸裡共振。
“我的肋骨很有什麼特彆嗎？”
一旁傳來烏鴉的聲音，“你盯了這麼久。”
顧醒：“我隻是在找魔女殘存的證明——
真的很奇怪，我們明明已經殺死了拔頭魔女，但為什麼怪誕輪回者沒有給出任何提示，也沒有任何獎勵……”
烏鴉指了指他的衣兜：“至少還有那顆熊田信彥用魔女最後赤瞳製作的愛心糕點。”
顧醒：“那玩意兒……要不是覺得它和輪回者的獎勵有關，狗都不拿。”
烏鴉：“我倒是不嫌棄。”
顧醒收緊衣兜，“這種可怕的輻射危險還是我來承擔好了。”
他關閉無人機操作界麵時，忽然瞥見冬落的身影閃過新宿通拐角——
一件米色風衣下擺拐過某個巷口，這身影太熟悉了。
“我們出發吧，”
顧醒站起身，“是時候揭露一位老朋友的真正身份了。”
……
黎都郊外。
一座賽博朋克主題的拳館。
霓虹招牌被紅眼分泌物腐蝕成《銀翼殺手》片場風格，
“暴風女擂台”的字樣在漏電的粉色全息廣告裡抽搐。
入口處的仿生人保安眼眶裡塞著抗輻射凝膠。
當顧醒和烏鴉走到門口，想要進入時，仿生人向他索要可以投放全息影像的會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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